“啊?!?”
趙季驚恐,不覺望向呂玲绮。
呂玲绮竊笑,不禁調侃道:“起初看時還是不屑,如何怎就一眼,竟是拔不出來了。堂堂虎帥,不喜天下絕色。竟爲一個男子如此沉淪,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趙季也覺失态,苦笑道:“我隻驚奇,故而多看兩眼。不過說來也是,這世間竟真的有如此俊美的男人麽?”
衆人掩面竊笑,便是關羽也不覺有些尴尬。
“季兄弟,卻是個不平凡的人。”
“關大哥,你也取笑我。”
趙季一臉幽怨,關羽則出于朋友義氣,迫于無奈止住笑容。
“罷了罷了,都笑什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我家季兄弟說的也是沒錯的嘛。”
關羽以此幫襯,趙季仍舊一臉的尴尬。
呂玲绮則撇嘴道:“似如此,不妨打聽打聽人家的來曆,也好日後有個長久般的接觸。”
趙季歎道:“我等此來,隻爲公事,哪有這等閑情逸緻。隻盼早早見了那袁術,了卻了我軍後方的大事才是正經。”
呂玲绮不饒道:“虧你爲了公事,若是還有閑情逸緻,隻怕剛剛那眼珠子都要飛出去了。爲了一個男人如此,呀呀呀呀呀呀~”
眼看此時的呂玲绮,竟是一臉的嫌棄,趙季卻是無言以對。
或許就那麽一刻,他倒真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性癖出現了問題。若非如此,如何隻是那所謂的驚鴻一眼,竟是那麽對一個男子如此的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趙季心中感慨,卻又忍不住蓦然回首,朝着街市方向再度望去。
街市擾攘,剛剛的大隊人馬,如今隻能看到末尾。而那姿容美顔的爲首男子,如今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趙季心中莫名燃起一抹失落和惆怅,心中卻還想着,剛剛那男子到底是誰。
若有機會,彼此相識倒也不錯。
心中這樣想着,卻不敢以此忘了此番前來淮南的核心目的。
因此與衆人用過了飯,便遞上了拜見袁術的書信。書信送達,下午便得了回報。恰好袁術有空,召見呂布使者來見。
趙季歡喜,隻盼能夠早早了卻此事。
于是安定下了呂玲绮等人,自己便孤身一人以使者之名拜望了袁術。
卻說袁術,字公路。汝南汝陽人,他是袁家司空袁逢的嫡次子。雖然與袁紹互爲兄弟,但卻因爲袁紹是庶出的關系,故而素來看不起袁紹。
正如趙季之前所見,袁術此人急功近利、好務虛名。
又如呂玲绮瞧不起的士族那般,從這袁術看不起自己的眼神中,趙季就能感覺得到。那便是但凡士家大族的翹楚之後,竟是每一個好東西的存在。
“虎帥啊,我倒是聽說過些你的事情。”
袁術一語出口,言語中自是帶了股藐視自己的味道。
自己的事迹,袁術俨然聽說過。
然而自己畢竟出身微末,一介小卒怎會讓袁術正眼瞧他。其實莫說自己作爲使者前來,便是那呂布親自來到,隻怕袁術依舊看他不上。
可是趙季畢竟是趙季,不似呂布那般性烈。
畢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熟讀曆史也是家常便飯。試想袁術爲人本就如此,況且這也是當世士家大族面對出身不好人的一向風格。
趙季不想和他計較,隻想借此機會把事說清楚也就罷了。
“看不起怎樣,看不起正好。若是借此機會,能夠将婚約推脫了出去,豈非正和了此番我們的心願麽?”
趙季心中不怒反而歡喜,直接将呂布的書信遞到袁術那邊。
袁術看了書信,滿眼全都寫着不屑。
少時看罷,竟是一聲冷笑的将書信直接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趙季見他不悅,隻道:“我家溫侯,久慕袁公大名。能與袁公成爲兒女親家,自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顧念袁公家事,覺得禮數不可簡,這才……”
“虎将軍,莫非有意調侃我麽?”
不等趙季說完,袁術竟是一襲冷言,直接打斷了他。
趙季隻覺脊背瞬間一涼,緊跟着竟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卧槽,啥意思。”
趙季瞬間慌了,心想莫非袁術居然看出了自己的謀略,此番識破了今番設下的推延之計。若是這般,自己隻怕此來自處極難。
再嚴重些,興許還有性命之憂呢。
一時間心中顫栗,竟是慌亂遍地。然而下一秒,趙季就知道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多了。
擡頭窺見,隻見那袁術冷若冰霜,歎道:“我許稱帝,呂溫侯說得倒美。如今那玉玺尚且不在我的手裏,我卻拿什麽稱帝去的?”
說到這裏,袁術居然一臉苦相。
趙季心頭一震,看袁術表情包般的模樣,似乎不像扯謊。心中驚忙之餘,便以言辭窺探到底怎番事故。
袁術歎息一聲,也便和趙季說了究竟。
原來自帶孫堅死後,袁術便借助孫家是自己從屬的關系,收了孫堅的遺孤孫策一行人入了麾下。然而中心目的是所在,卻并非爲了什麽所謂的舊日情誼,更多則是那流落到孫策手中的傳國玉玺。
如同趙季縱觀史書了然的那樣,袁術早有稱帝野心。
奈何幾番用計,那孫策竟是偏偏不上鈎。而自己出身世家,礙于面子又不好強行動手争搶。故而直到現在,玉玺竟還在孫策的手中。
聽罷袁術的講說,趙季這才了然。
原來這袁公路,竟是并非看出了此番自己的用計和深謀。隻是因爲自己的說辭,直接被戳中了心頭的痛點而已。
“似如此,倒是尚好。”
趙季暗中竊喜,自诩寬了心。殊不知袁術接下來的一句話,屬實讓趙季剛剛放下來的心,如今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了。
隻聽袁術歎道:“溫侯許我稱帝,我卻沒有玉玺。似如此,這帝卻還怎麽稱。今番結盟,且休與我說那些禮數。隻趕緊的送女過來,否則休要怪我和你家呂溫侯翻臉無情了。”
“啥?!?”趙季又蒙了,心想:“這是如何?竟隻一句話不和心意,便要開戰了麽?似如此,這卻如何了得。我來隻爲和稀泥的止住戰亂,如何反而将事情擴大了去?若真讓事态惡化,莫說我回不去兖州,便是回去了如何去向陳宮和呂布交代的?”
心中一片慌亂之間,卻又看了個通透。
“罷了,說起來,不過就隻是爲了塊石頭而已。”
趙季心念于此,便與袁術再度拱手道:“袁公若隻想要那玉玺,不如權且讓我試試。正好袁公與我家溫侯締結親家,我既爲喜臣,如今正好缺了出手的禮物。若以此玉玺當做陪嫁信物,不知袁公肯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