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曾經自己兵行險招,差點惹了呂布的芥蒂與疑心。可是也正因爲此,自己的聲名遠播竟然引得猛将典韋主動來投。
趙季之前雖然未曾與典韋有過交集,但畢竟聽說過典韋的威名。
此人勇武,堪稱當世無雙。更兼忠義效死,隻恨曆史中的典韋性命太短。他跟随曹操,隻在宛城之戰就爲了護主故而身死。
如今随了自己,趙季厚待典韋之餘,也在心中暗暗起誓。
那便是他得了這典韋,自己也定讓這曆史中隻如昙花一現般的古之惡來,必然展現出前所未有般的鋒芒。
席宴之間,二人把酒言歡。
要說典韋武藝,卻是不再關羽之下。然而這飯量,卻也屬實巨大。除了那掌握天書妙法的左慈,趙季還是第一次見了有人能夠吃這麽多的。
不過這等小事,何足挂齒。
要說目下見過的諸将,趙季獨愛關羽。喜他武藝絕倫之餘,更佩服他的義薄雲天。
典韋與關羽類似,情誼武功皆與雲長不相上下。
唯一就是韬略和智慧,卻和關羽相差甚遠。然而那又怎樣,隻要護衛自己身邊。單憑自己的謀略,豈非可敵當世群雄而毫不遜色麽?
趙季想到這裏,越發歡喜。
席間頻繁置酒,典韋也對趙季頗爲感念。
恰逢此時,軍卒來報,言李典将軍前來拜望。
趙季聞言,喜道:“此必是曼成知你投我,因此放心不下。故而前來,求了放心的。”
言畢招呼家丁,便也讓李典同來赴宴。
少時李典到來,先拜了趙季。見典韋也在,竟不禁露出驚訝之色。
看他樣子,似乎并不曉得典韋已經投奔了自己的事情。趙季因此疑惑,心想李典若非爲了典韋而來,莫非還有什麽其他的要事麽?
于是隻待李典坐下吃了些酒,便問道:“曼成後方督糧,卻不知何事前來見我?”
李典道:“我來見将軍,卻有要務。”
眼看李典謹慎,典韋便欲辭去。
趙季止住,言道:“典将軍是自家人,無需避諱。曼成有什麽話,直言便是。”
李典許諾,畢竟典韋既是自己的好友,也是同鄉。
之前所以如此,隻恐趙季介意。如今見趙季都不在乎,自己索性也就大膽了起來。
“趙将軍,我方摸金校尉。昨晚子夜觀天象,竟然又見了異狀。我恐其中變故,故而不敢輕托他人,隻飛馬親自來見将軍禀報此事。”
“哦?又得了新的天象異狀了麽?”
趙季聞言,也變得立即緊張了起來。
畢竟曾經探問天道,摸金校尉就立了大功。此軍能爲,卻是神妙。非但能夠将分金定穴利用在盜墓上獲取那令世人折煞的敵國财富,竟還能以星象預測未蔔先知。
趙季因爲之前見過摸金校尉的本事,故而此番對于他們再度探問到的天機,屬實深信不疑。
于是馬上正色了态度,問道:“又探問出了什麽,曼成快與我說。”
“諾。”
李典應了一聲,便從懷中掏出一封書簡遞到趙季手中。趙季展開來看,卻是那摸金校尉探問到的天機批語。
“我等夜觀星象,見兇星暗起北方,疑似有跨黃河向南之勢。以此推演,想必不久必有變故。兇星似如兵戈,如今列分爲二。一面正南,一面竟往東南而去。”
看罷批語,趙季屬實一驚。
當即不敢耽擱,便召滿寵、程昱等心腹諸将前來商議。
少時諸将盡到,趙季也不隐瞞。直接說了緣故,傳遞了摸金校尉的密語批言給了衆人。
衆人見了,全都面面相觑。趙季讓衆人有什麽看法,盡可暢所欲言。
程昱率先說話,言道:“批言中所指兇星起于北方,莫非是那河北冀州之地。此爲袁紹管轄,更兼前番興兵卻遭敗績。非但謀得我兖州不成,竟還折了大将顔良。袁紹因此懷恨,思謀複仇已久。此番變故,莫非那背後的始作俑者竟是他麽?”
滿寵不解,反問道:“我掌校事府,暗人遍布天下。雖然并未對冀州方面太多留意,也知近來袁紹與那公孫瓒交鋒,彼此互爲軒轾。如今兩家均在各自邊界集結大軍,制衡不下。既是如此,如何那袁紹還有餘力南下呢。隻恐其中緣故,并非這麽簡單。”
趙季點頭,言道:“二公所言,各有道理。然而摸金校尉之前探問,謀得批言,竟是毫無差錯。今番又見天象,我料定有緣故。此事非同小可,我等斷然不可輕視才好。”
諸将許諾。
程昱細思良久,便又道:“既然摸金校尉探得先機,我等不如權且勿動,隻在暗中籌備軍力。一旦探清楚了河北方面的動态,屆時打算也不遲晚倉促了。”
趙季點頭,轉頭看向滿寵道:“既然如此,此事還需辛苦先生的校事府忙碌一番了。”
滿寵拱手,言道:“将軍放心,卻是沒的說。既是将軍吩咐,屬下自當竭力探查。”
于是喚了李祿,全權調查此事。
李祿此時已經升官成爲了校事府的掌印,官職僅次滿寵。
滿寵多年培養他,對他又有知遇之恩。更兼趙季對他委以重用,二人無論哪個,都是李祿的貴人。
今番既是貴人囑托,李祿自是盡心竭力無疑。
于是當即許諾了滿寵和趙季,便自親趕往河北探查具體的消息去了。
待送走了李祿,趙季始終心裏不安。
衆人散去,獨留程昱與滿寵,問道:“密語批言,兇星便如兵戈。其中說的明确,一路正南,一路卻向東南而去。縱是起于北地,便是那袁紹,卻不知那兵戈所指東南倒是何意?”
程昱細思片刻,言道:“前番袁紹敗績,雖然謀算在于将軍,然而斬顔良者卻是關羽。而後将軍雖然收攬了袁紹的大軍,但畢竟還有人逃回了河北與那袁紹通報。袁紹得知顔良被斬,記恨将軍自然如是。隻恐雲長斬殺顔良,終究也難逃袁紹這邊的責難。”
聞聽程昱谏言,趙季不覺頓悟,隻頓足道:“前番用計,使關大哥萬軍斬了顔良。不想正因此計,竟要再度殃及了徐州的。”
一語言出,心中不覺對關羽有所愧疚。
滿寵道:“眼下之計,不該計較前番得失。爲了以防萬一,将軍應該火速派人前往徐州告知雲長、糜竺、曹豹等人。不管事情具體如何,也應在早做提防才好。稍有遲疑,倘若當真是那袁紹興兵。隻怕屆時以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徐州之兵卻是難以抵擋。”
趙季許諾,當即奮筆疾書一臉寫下三封書信。
其中一封帶給關羽,另外兩份分别交給主掌徐州軍權的曹豹以及士族翹楚的糜竺。提醒他們早做準備的同時,也當時刻留意北方袁紹那邊的動靜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