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不知趙冶的心思,若不是族長以殺害眼前女子的手段來威脅他的話,他根本不會與族長成親。
即便如此,族長的身份注定是她想做什麽,沒有人能夠阻攔。
“哦?”謝寒淩泛着寒氣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抹殺氣陡然而出。
看來這古老家族的人還挺狂,完全不講任何人放在眼中。
既然她趕來,就有足夠的把握!從她決定找趙冶的那天開始,一切的暗中準備都是爲了迎接今日。
“婚禮即将開始,不想死的話就離開!”劉先生大手一揮,無形的氣體揮向謝寒淩與宮冥羽。
謝寒淩的黑眸立刻染上冰霜,這熟悉的氣體就像一股無形的刀劍,将你摒棄在外。
謝寒淩等人身形未動,就連受了重傷的宮冥羽仍舊沒有動,還是那麽安穩的站在那裏。
見狀,劉先生驚訝不已,怎麽可能!
宮冥羽能夠抵抗氣體可以說的過去,但是一個外人怎麽可能抵抗的了?
驚訝的看着謝寒淩等人,此刻他在震驚之餘,還對謝寒淩等人的身份有些不解。她究竟是什麽人?何時外面有了這等人物而他完全不知情?
從這一刻開始,劉先生不再掉以輕心,而是戒備的看着謝寒淩,不再輕易的出手,等待着謝寒淩的出手。
天空有幾片烏雲飄過,耳邊吹來一陣清爽的風,絕美少女的嘴邊泛着的笑容,炫目多彩,但在燦爛的笑容中,隐藏着幾縷殺氣。
古堡内。
古落年輕而美貌的容貌在天藍色的衣服襯托下,更是顯得幾分少女的嬌羞,白皙的臉頰泛着醉人的幸福,她今日就要嫁給心愛的男子了!
從她兩年前在去鳳國的路上見到他後,她就被他溫潤如風,仿若谪仙般的氣質所吸引,知道他的身份後,就一直在暗中讓人監視他。
後來,她一直忙于古老家族内部的事情,完全沒有機會去認識他。
當她得到消息說他愛上了一名女子,而且甘願随着那名女子去戰場的時候,她慌了,所以馬不停蹄的前去鳳國邊關,等她到了戰場之時,戰争已經爆發!
他竟然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去死!
那一幕,她看在眼中無比心酸!
若是她提早認識了他,那麽他現在的心裏裝的必然不會是别的女人,而是她!
救了他後,費勁千辛萬苦才将他救活,可他的眼中卻隻有那個女人,在午夜夢回他出聲呼喚的都是那個女人的名字,謝寒淩!
爲了得到全部的她,她狠下心,讓一直妄想得到族長之位的宮冥羽将謝寒淩抓回來,并将她斬殺于趙冶的面前,
趙冶知道後,竟然想要以自裁來換得那個女人的命!
最後她以一個交易,就是隻要趙冶肯娶她,那麽謝寒淩的命就不會受到威脅。
後來,他答應了。爲了避免不節外生枝,她将婚期提前。
今夜,任何人也不要妄想破壞她夢想中的婚禮!
重傷初愈的趙冶,面色有些蒼白,身穿着天藍色新郎服的他,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曾經他想過無數次的婚禮,都是與謝寒淩而結合,卻沒想到,他現在即将要娶一個不愛的女子。
他多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再見到謝寒淩,隻要見到她平安無事,并且這輩子都會幸福,他就會安心。
這也是他唯一的願望。
緩緩的閉上眼睛,從今日開始,過往的一切就随風飄散吧。
他不在是趙氏家族的第三公子,也不是……謝寒淩的朋友了。
“趙哥哥,看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古落在鏡子面前左右的照看,然後嬌笑的看着失神中的趙冶,問道。
聞言,黑眸睜開,冷漠的掃了一眼後,趙冶冷冷的說道:“不錯。”
古落笑容一僵,他的态度真是冷漠。
不過眼中泛起一絲光,心中很堅定的對自己說,總有一天他會愛上她!
燕國京城皇宮内。
秦灏天滿面冰霜的坐在桌子前,手中握着信封,細細的撫摸着信封的線條。
他對自己說,謝寒淩不會有事,絕對不會有事。
她不是答應他,今夜還會給他消息的嗎?爲何現在不見信?
而且,他的心跳不正常的跳動,好似她有事要發生……
這時,有人敲門。
“王爺,泱泱有事求見。”趙泱泱輕聲道。
秦灏天斂了斂心神,告訴自己不會有事。“進來。”
趙泱泱進來後,一句話未說,便跪在秦灏天的面前。
秦灏天詫異不已,她怎麽向他下跪?
正疑惑之時,趙泱泱開口了:“這幾年來,泱泱無怨無悔的跟在王爺的身邊,一直渴望着王爺能夠寵愛于泱泱,但是今時今日,泱泱絕對不能自欺。王爺對泱泱根本無情,若是泱泱強行留在王爺身邊的話也會什麽都得不到。”
“所以,泱泱想通了,希望王爺能夠休了泱泱。”
從昨日開始,她一直将在想着,她還盼什麽?盼着王爺能夠寵愛她嗎?可能嗎?
如今在王爺的眼中隻有謝寒淩,從九年前開始,就已經注定王爺絕對不會愛上她。以前是她太過妄想,沒有想那麽多,所以才會有今日的局面。
她不想再繼續做無所謂的掙紮,那是因爲她知道,不管她使用多少的手段,謝寒淩死與沒死,她根本就不可能讓他愛上她!
既然如此,她還在盼什麽?
難道要繼續留在她的身邊嘗受痛苦的滋味嗎?
不,她不能!絕對不能!
再繼續留下來,她會完全的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
秦灏天聽到這番話後有些驚訝,沒想到趙泱泱竟然主動要求被休!心内泛起喜意,曾經他還在想着如何将趙泱泱安置。她的存在,一定會讓謝寒淩介意,想不到她竟然主動提出來。
“你真的決定了?”
趙泱泱點了點頭,“是,王爺,泱泱已經決定,請王爺成全。”
“好。”秦灏天爽朗的答應道。而後走到案桌前,潇灑的執筆揮舞。
當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寫休書的時候,趙泱泱雖然心痛,但是卻感覺到了心在九年來,第一次那麽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