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說本殿下不知道如何辨别兇手嗎?試問,一個身受重傷的八歲小女孩怎麽可能殺了五個婢女?”秦灏天挑眉問道。
謝珺瑤心一顫,這句話就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可是,剛才是她親眼所見,謝寒淩殺人的速度十分驚人,她還沒來得及眨眼,五個婢女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謝寒淩有些錯愕的看向秦灏天,爲何他要幫她?
憑她現在一個八歲的身體,并不算驚豔的容貌,就連身份都如此卑微,爲何他還要幫他?
她可不認爲現在的她傾國傾城,能夠迷惑一個俊美的貴族少年,讓他爲她做這麽多事情。
在她的世界裏有一個觀念,世上沒有聖人,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你,也許他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些什麽。
可,她現在有什麽?
疑惑的低頭掃視了一圈小小的身體,她發現,她真的什麽都沒有……
“可人明明就是她殺的!幾個婢女到這裏來自殺?太可笑了,說出去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的!”謝珺瑤咬牙切齒的回道。
要她忍氣吞聲,就這麽放過謝寒淩,絕對不可能!
若是今日已是傳出去的話,她必定顔面無存,受人恥笑。
“依你之言,本殿下所說的都不是實情,而你所說的是實情?”秦灏天黑眸一凜,冷光四溢,寒聲問道。
謝珺瑤立刻被吓到了,瘋狂的搖頭說道:“四皇子,您知道的,珺瑤所說的其實都是實情。”
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四皇子的眼神好可怕!好像隻要她再敢多說一句話,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我說的同樣是事實。想要誣陷我殺人就要拿出證據。否則閉上你的嘴!”謝寒淩實在忍受不了謝珺瑤的聲音,明明現在怕的要死,卻仍舊逞強。
若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就不要挑戰。
像她這種人,隻能說愚蠢的要命!
“你!”謝珺瑤一下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是好。
秦灏天嘴角微翹,淡淡的笑容浮現在嘴邊,“既然都沒什麽好說的了,就叫人将這幾個婢女的屍體擡出去吧。”
“我……”謝珺瑤不甘心的又想說些什麽,卻在秦灏天冷冽的視線下将即将脫口而出的話咽進肚子中。
當事情解決完後,謝寒淩回到角落,将散落在地上的被子撿起,而後輕輕的蓋在暈迷的芷歆的身上。
靠在牆角,在兩個人複雜的眼神下閉上眼睛。
她現在真的很累。
秦灏天眉尾輕揚,她就這樣……
謝珺瑤憤怒的雙拳緊握,她一定會将今日受到的恥辱讨回來!
“退下!”秦灏天從謝寒淩的身上收回視線,而後看向謝珺瑤,呵斥一聲。
謝珺瑤正要無地自容,揚長而去之時,謝正豪與管家幾人進入房間内。
寒風呼嘯,陰雲密布。
破屋内,越來越熱鬧了,但波濤也越來越洶湧了。
“爹?”謝珺瑤驚訝的看向進來之人,驚呼道。
爹竟然來了!謝珺瑤死灰複燃!
既然爹來了,她就有辦法讓爹處置了謝寒淩!
雖然四皇子身份高貴,擁有皇家權勢,但是爹是謝家族的族長,謝府中的事情隻能自家解決,皇族中人也别想插手。
想到此,謝珺瑤站直了身體,趾高氣昂的看向仍舊閉着眼睛的謝寒淩。
謝正豪的突然到來,秦灏天并不意外。恐怕他進府後,所有的動作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嘴邊挂上一抹與之年齡極爲不符的深沉的笑意。
謝寒淩聽到謝珺瑤呼喊的一聲‘爹’後,心頭一震,謝寒淩的爹?
那個将她放置于此,不管不問,任由人欺負的生父?
謝正豪進入搖搖欲倒的破屋之後,并未看向角落中那瘦小的身影,而是向秦灏天走去。微微彎身見禮客氣道:“老夫見過四皇子。”
秦灏天颌首,舉止優雅貴氣,“無需多禮。”
“爹。”謝珺瑤十分有禮的站在謝正豪的身旁。
“究竟怎麽回事?”謝正豪掃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幾具婢女的身體,面不改色,沉聲向謝珺瑤問道。
謝珺瑤總算逮到了機會,連忙将手指向靠在角落的女孩,滿腔悲憤道:“爹,都是她,是她在女兒的面前殺了女兒的幾個婢女!”
靠在角落的女孩好像未聽到謝珺瑤的聲音,仍舊沉靜靠在那裏,很靜,一動不動,就連睫毛都未有顫動。
謝正豪微皺眉頭,“她殺了這幾個人?”
視線定在瘦弱的女孩身上,暗襯,可能嗎?
“爹,您别小瞧了她!她剛才就用頭上的發簪用極快的速度殺了這麽多人!爹,您一定要好好懲治她,否則以後說不準又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謝珺瑤添油加醋,眉飛色舞的說道。
謝正豪見女孩仍舊不動,疑心大起,轉過身看向秦灏天,沉聲問道:“四皇子,這是怎麽回事?”
“幾個婢女跑來這荒僻的地方自殺。”秦灏天聲音無波,面色十分平靜的說道。
看其樣子,好似說的都是事實。
“呃?”謝正豪揚眉,眼神淩厲的看向謝珺瑤,“瑤兒,說實話。”
“爹,爲什麽您不相信我?瑤兒所說的都是事實,絕無虛言。您大可以對謝寒淩嚴刑逼供!”謝珺瑤眼睛瞪大,完全不顧及形象的高喊,最後又将矛頭指向謝寒淩。
嚴刑逼供,謝府中各種各樣的酷刑多的是,隻要她在暗中做些手腳,謝寒淩能活就是奇迹!
靠在角落的女孩,就連聽到有人要對她嚴刑逼供之時,也沒有任何的異動,仍舊靜靜的,一動不動。
“謝寒淩,說,這是怎麽回事?”謝正豪擰眉看向角落的謝寒淩。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将謝寒淩看在眼中。
不過,就算看到謝寒淩的慘狀,他仍舊沒有一絲愧疚與心疼的表情。
一聲質問,良久都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