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轉過身對華妃笑道:“華妃可要小心哦。若是今兒個華妃出了事情,我絕對不會讓華妃蒙受冤屈的。”
“你什麽意思!”楚天襲怒喝一聲。
這幾日他顯然被很多事情折磨的有些疲乏,有些事情自然是顧及不到的。而沐堇兮的話揭穿了他今日前來的目的,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在說什麽?!若是無事就請離開。”華妃剛才還在錯愕憤怒之中,不過久在皇宮中生活的她多少都會僞裝的,剛才看了一會兒楚天襲的面色變化,心知楚天襲今日前來的目的。
楚天襲既然想要害她,那麽她就絕對不會讓楚天襲好過!
她立即對沐堇兮狠聲道,借此讓沐堇兮盡快離開。
她了解楚天襲,他太過多疑。沐堇兮繼續留下,隻會讓楚天襲起疑。
沐堇兮挑了挑眉梢,聳了聳肩,便淡笑離去。
楚天襲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麽,就感覺到如芒在刺。
他轉頭看向華妃,目光銳利的仿佛能夠看穿華妃的内心,看了許久他才收回視線。“沐堇兮來找你做什麽?”
華妃沒好氣的回道:“我與她之間本就有過節。不過有些可笑的是,她這次前來找我,竟然是想要挑撥我與你之間的關系,讓我出賣你。”
聞言,楚天襲放下了戒心,剛想要身後的人将食盒送進牢裏,卻忽然想到了沐堇兮剛才的話。此刻又見到華妃表态,他倒是不着急斬草除根了,便讓身後提着食盒的人退了下去。
隻是楚天襲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昨日送進來的飯菜雖然無毒,但在華妃眼中,他已經形同仇人。
華妃在楚天襲側頭命令下人的時候,眼中浮現濃烈的恨意。
虧她如此爲他着想,沒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會這般對她!
他想要她的命,那她也要了他的性命!
沐堇兮與趙初走出牢房後,皆是停頓了下腳步回頭看向剛剛關上的監牢大門。
趙初背手而立,神色冷然,道:“楚天襲多疑,這會兒怕是正在審問華妃。”
“我倒是認爲楚天襲不會。華妃若是熟悉楚天襲,自然就會做些事情打消楚天襲的疑惑。況且,華妃已經認定了楚天襲絕情,自然就不會軟下心腸。有時候女人若是絕情,比無情無義的男人更可怕!”沐堇兮緩緩收回目光,神色淡淡的說道。
所以,她才在背後動了這麽多手腳。
其實楚天襲的那膳食中根本就沒有毒。
楚天襲不僅多疑,而且也謹慎,當然不會在華妃剛入獄的當晚就下毒謀害華妃。
她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在銀針上動了手腳。
“是。”趙初絕美的展顔一笑。
的确,女人若是絕情起來,男人無法相比。
“所以,做再多都無用,最有用的法子便是讓他們窩裏鬥!等着明日看好戲吧。”沐堇兮眉飛色舞,眉宇之間盡是自信之色。
明日就是扭轉乾坤之日。
趙初點了點頭,“走吧。”
“嗯。”二人立即上了馬車回将軍府。
回到将軍府時已經是天黑了,卻被告知将軍府有人要見趙初。
陳氏讓人在大廳等候了,沐堇兮便回了房換了衣服,而趙初去大廳見人。
初入大廳,趙初便看見了坐在房中的大哥趙晨。
趙晨已經在這裏等了将近一下午的時間,茶都已經吃了兩壺,但是他天生就很有耐心,否則也不會在腿受傷後仍舊能夠保持樂觀的心态,同時處理趙府生意。
趙初見到趙晨時,有些驚訝。大哥怎麽會來?
“大哥是來京城談生意的?”趙初進了大廳後,幾步便是走到了趙晨的面前,并坐在了趙晨的身側,随後開口問道。
他已經隐約之中能夠猜到大哥來見他的目的,但如今他是萬萬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離開。
趙晨仔細的瞧着趙初的變化。
趙初自出生以來,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禁樣貌華麗,就連智慧也是趙家無人能及。
原本趙初生活簡單,與楚天辭等人的關系也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但最近他形容漸瘦,甚至是呆在京城中,竟然參加了政變!
若楚天辭一旦被賜死,那他就會因而被牽連!而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沐堇兮。
可沐堇兮是楚天辭的女人,永遠都都不會與他有任何幹連。
趙晨緊皺着眉,說道:“五弟應該知道大哥前來見你的目的。咱們是親兄弟,我也不拐彎抹角。母親和父親都讓你盡快回平城,莫要留在京城。”
聞言,趙初幾乎沒有猶豫,很堅定的回道:“過些日子吧。”
“你瘋了?!如今京城人人自危。太子的黨羽如今處處被限制。就連南陽王和鎮南候都已經被關押,太子殿下被禁足。雖然我今兒個才到京城,但在大街小巷都說起了朝中事,皇上已經有意廢除太子之位。屆時,你将會受到牽連!”
“趙家幾百年的根基,自然能夠想盡法子置身事外。但五弟,你又何苦?!”趙晨擰眉苦口婆心的勸道。
他當初對沐堇兮也是傾心的,但若是讓他爲沐堇兮以性命做賭注,他自然不會。
可趙初的堅持,簡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大哥應該知道,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更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而連累趙家。大哥亦不是膚淺的人,街巷之間的議論雖然不是空穴來風,但卻不能作數。在最後關鍵的時候,我絕對不會離開,請大哥見諒。”趙初語氣肯定,沒有半分動搖。
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有任何更改的可能。
趙晨緊皺起眉,自知是無法勸趙初了,便歎口氣問道:“值得嗎?”
他的意思是爲了一個女人将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是否值得。又或者應該是看着心愛的女人與他人幸福在一起,這麽做,是否值得?
“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情都可用值得與不值得衡量。”趙初垂下眼眸,語氣清冷而又略顯蒼涼。
這也是他唯一能夠爲她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