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瞧見了沐堇兮,便直接說道:“那夏花太大的膽子!竟敢教訓你?還想将你打發到花樓賣了。幸而五少爺及時出現,否則我要哭死。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夏花會如此壞!以前在雅德苑的時候,雖說懶惰,平日在私下裏對那些粗使的丫頭運用些手段。可是,她如今爲了自己,竟是什麽都能做的出來!”
“聽說她被提了姨娘後,對院子裏的丫頭們都是打罵的,那幾個丫頭短短幾日的時間,手上身上就都是傷,如今看來真是讓人心疼。如今她落得這般下場,本應會讓人同情,可府裏面的人都在暗地裏稱好。足以說明夏花她做事不給自己留半點後路。所以在跌落的時候,就成爲了衆矢之的。”
春梅進了屋後,就對着沐堇兮口不停的說着。
不過她說的話還真是有幾分的道理。
看來人都是需要成長的。
春梅是個有主見的人,所以在秋葉和夏花相繼迷失了自己最後受到懲罰的時候,她仍舊一如既往。
“如你所說,她落得今日這般下場,是自找的。不過,我的運氣還算好的是不是?若不是遇見了五少爺,真就像你說的那般,以後你我可都見不到面了呢。”沐堇兮不想在夏花的話題上多說,便不着痕迹的轉移了話題。
春梅圓瞪雙目狠狠的瞪了一眼沐堇兮,朝着地上呸了兩口:“呸呸,快将剛才說的話收回去,莫要胡說。你現在可是好好的,以後也是好好的。”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沐堇兮點頭,含笑道。
“恩。”春梅放心的點頭,手支撐在桌子上,想了一會子,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爲了确保你日後的安全,以後你去哪都要帶着我。經過這事兒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走來走去。”
聽言,沐堇兮心中一暖,有些感動春梅這看似不經意的關心和話語,不由得她撲哧一聲笑:“還有三個月你就嫁人了。那就剩我自己改怎麽辦呢?”
“是啊。你該怎麽辦呢?”春梅垂頭喪氣,當真爲此上了心。
沐堇兮剛想說開玩笑呢,春梅就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先别急,我會想到好方法的。”
話落,她便什麽都不說就沖出去了。
沐堇兮揚眉,這春梅怎麽這麽萌?
而春梅想的法子大大出乎了沐堇兮的預料。
這丫頭竟然去找了護院,求着護院教她武功!
沐堇兮撫額,這丫頭鬼主意還真多!
她這小身闆如今都長成了,這個年紀能練得也就是空手道,跆拳道,這古代的的武功她哪裏能夠挑戰的?
當下便将春梅拽了回去,說了好半天的話,才将春梅勸好,她的确不需要練武。
不過,有時間的話,她還是練練跆拳道吧,前世的時候她還會那麽兩三下子,以後用來防身也是不錯。
午飯過後,沐堇兮要去書房時,忽然想到了昨日在菡萏院時,見到二姑娘而有的想法。
這可是個生财的道路!
這段時間她也對中醫有所了解,再與現代的美容理念相結合,定能開創市場,女人的生意絕對好做,畢竟無論古今,哪個女人不愛美?
剛進了書房,本以爲趙初會在按桌前練書法,或者是看書,誰知,今日的趙初竟然背手立于窗前。
觀其背影,竟有一絲蒼涼,悲傷的氣息。
發生什麽事了?
“五少爺……”沐堇兮剛要出聲詢問。趙初便轉過身。
他眼眸雖然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卻讓人感覺到其中所含的氣息竟比寒潭的水還要寒冷上三分。
沐堇兮忽然感覺到呼吸一滞。
他問:“你會與王爺回京城嗎?”
沐堇兮詫異的看着他,剛開始有些不解他話中的含義,可她畢竟不是愚蠢的人,從他剛才的表情上隐約可看出他的情緒。
他……
“我的問話有些不切實際。回南陽王府你就是南陽王妃,你手中有着權力。而你在趙府的卻是一個丫鬟,若是沒有我的庇佑,即使你十分聰明,能夠化險爲夷。但仍舊受人牽制。所以……結果可想而知。”趙初轉過身子面對窗外,聲音清冷,卻又極力平穩的說道。
沐堇兮兩眉輕蹙,她想回答這個問題,可這個問題幾日來從得知楚天辭已經趕來的消息後,她就在想她今後的去路。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我不會留在趙府。”
留在趙府她就是劉蓉,這從一開始便不屬于她的身份讓她在趙府是個任人宰割的下人,日後命運由不得自己。
而她不能如此。
當她的話音落下,趙初神色陡然巨變,不過正好背對着沐堇兮,并未讓她發現。
這個答案他早已清楚。兩者身份懸殊,任何一人都不會選擇留在趙家。畢竟留在趙家就意味着,她身份的轉變,雖說最近她在趙家适應的很好,但在任何人的眼中,她是個身份低下的奴婢。
可……如果……她換一個身份,不是沐堇兮,也不是劉蓉,那麽她會留下來嗎?
這句疑問趙初放在了心中并未問出來。因爲他還不确定。
沐堇兮望着他寬厚的背,似乎感覺到一束光照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迷蒙不清,恍惚間,似乎是谪仙降世。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本就樣貌華麗,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人的視線,雖隻有一個背影,但仍舊傾國。
過了良久,他才轉過身來,朝着沐堇兮走來,“大哥這兩日的腿明顯有所好轉,我今兒上午便吩咐了人将所有器才都做了一模一樣的了,過幾日便會開一間鋪子專門用來複健,同時也開了一間藥膳鋪子。以後盈利的兩股就會屬于你。”
聞言,沐堇兮在心中稍微驚訝了一番,想不到趙家的動作如此之快。
看來,她的選擇沒錯。
若她光是有點子而自己去做的話,定不會這麽順利,沒有人庇佑定會有很多麻煩,如今有趙家的庇佑,她又可以得到銀子何樂而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