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條不歸路,他必須挑個時機對大哥言明沐堇兮的身份,以免大哥陷的太深。
沐堇兮跟着趙晨進了屋後,便端過要讓趙晨服用的湯聞了一下,的确是味道不對,便吩咐了婆子在熬湯時需要注意的火候和時間。
趙晨在一旁聽着,臉上露出了笑,“看來我院子裏的這些個丫頭婆子都比不上先蓉兒你。就這麽一個簡單的湯都熬不好。”
“她們沒有做過自然會有些瑕疵,熟能生巧,日後便不會如此了。”沐堇兮笑道。
趙晨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讓她十分不适應,便不動聲色的低頭躲開了他的目光。
見狀,趙晨當她是害羞,拿起茶盞吃了幾口茶後,黑眸閃爍的問道:“蓉兒是否喜歡五弟?”
“五少爺?”沐堇兮詫異。
瞧着她這般模樣,趙晨眼中有了笑意,“蓉兒姑娘不喜歡五弟是嗎?”
“奴婢與五少爺不可能。”沐堇兮挑了挑眉梢後,語氣有些詫異的回道。
這趙晨與趙初兄弟情深,應該知道府内的傳言并不是真的,可他爲何還會如此問?
莫非……
她眼皮子一跳,莫非離開王府後,她這段時間命犯桃花?
想到這裏,沐堇兮立即起身道:“奴婢手上還有活沒做呢,先行告退。至于複健和藥膳方面需要注意的,剛才奴婢已經告知了,如若還有不懂的,大少爺盡可派人去雅德苑問奴婢。奴婢告退了。”
不等着趙晨的回應,沐堇兮立即離開,此地不宜久留!
此時,她還真是希望楚天辭早點來!
以前無人問津的時候,是渴望有人來搭讪,如今桃花旺盛,她卻希望能夠清靜清靜。
不過,沐堇兮不知道的是,府裏面的那些長工,護衛,可都是将她當做了夢中情人。
她今年果然有桃花運!
趙晨望着她離開時的背影,飽滿的唇微勾,她的确是個聰明的女子!
他經曆過的女人不少,可她這般特别的女子,他卻是從未見過。
若是五弟不喜歡她的話,他不妨收了她。
回雅德苑的路上,沐堇兮步伐匆匆,暗自下了決心,從今兒個開始,便待在雅德苑,能不出來就不出來。
“呦,看看這是誰?不是雅德苑的那個狐狸精嗎?這剛伺候完大表哥,眼下又是想爬哪個主子的床啊?啧啧,不就是長了長騷狐狸的臉嗎?就這麽不知廉恥的爬主子們的床,這等行徑與那花樓女子有什麽區别?我看你來錯了地方,若是你去勾欄院,花樓裏,哪裏還用的着這般費心思爬男人的床?”
剛走過一個岔路口,另一條路上就過來了兩人,錢悅和她的丫鬟。
聞言,沐堇兮的腳步一頓,眼中寒光閃現。正要回頭教訓錢悅,就另有一人出聲:“錢姑娘可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說起話來,左右不離那些風月場所?并且好像有多麽熟悉似的。若不是我認識錢姑娘,恐怕就會誤以爲錢姑娘就是從那地方出來的。”
沐堇兮側頭看過去,是有段日子沒見的夏花,怎麽是她?
錢悅本以爲已經有了機會好好教訓那個狐狸精,結果半路又出來個程咬金,而且說她話難聽之極。
回頭看過去,是三表哥剛擡上來的夏姨娘,便擰眉冷聲道:“夏姨娘這話是何意?我教訓下人,何時礙着夏姨娘的眼了?”
夏姨娘手拿着絲帕捂着嘴,妩媚的嬌笑出聲:“哎呦,我怎麽記得錢姑娘并非趙家的小姐啊?這趙家的下人何時輪到錢姑娘出手教訓了?要教訓也是我們趙家的人教訓啊。”
此話一出,錢悅語塞,面色難看之極,伸出芊芊手指指向夏姨娘,“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何時欺人太甚了?我不過是說點公道話而已。府裏面的人誰不知道錢姑娘的心思?可沒根沒據的辱罵蓉兒。錢姑娘此行徑與那潑婦有何區别?況且如若有人誣蔑錢姑娘的名聲,錢姑娘是否能夠接受?”夏姨娘接着又道。
沐堇兮距離二人有十步之遠,冷眼瞧着二人的針鋒相對,然後對夏花的忽然出現,并直言相幫而心存疑惑。
夏花絕對不是個能夠出手相助一個對她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況且,前兩日她和春梅拒了她的相邀。
憑着她對夏花的了解,夏花定會記恨于心。
而今兒個卻冒着與錢悅爲敵危險爲她說話,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錢悅畢竟是個沒出閣的姑娘,要說起葷話來自然比不得夏花,夏花又說了幾句話,直說的錢悅無言反抗,隻能氣呼呼扔下狠話離開。
夏花瞧着錢悅走遠後,就三兩大步的走到沐堇兮的面前,直接親熱的攬住沐堇兮的胳膊,“那錢姑娘我早就看不慣了,明明不是趙家人,卻愣是将自己當成了趙家人,讓人看着就頗爲不屑。她不知罵過你,以前還罵過我呢。今兒個罵她罵的還真是爽快!”
沐堇兮冷眼望着夏花攬住她胳膊的手,直接抽了出來,神色淡淡的回道:“那恭喜夏姨娘了,總算報了仇。日後錢姑娘可不敢再辱罵夏姨娘了。”
話落,她便離開。
夏花眼珠子一轉,如今好不容易與沐堇兮碰了面,她哪裏肯放過機會,忙抓住了沐堇兮的胳膊,笑道:“咱們姐妹二人有好長的時間都沒見面了,這幾日我十分想念咱們在雅德苑時的日子。今兒個若是蓉兒你不嫌棄,就與我回牡丹苑,正巧我剛才就要去雅德苑找你,得巧了,在路上就遇見了你,走吧,我讓丫鬟砌了上好的茶水呢。”
她手上用了幾分的力,還真就将沐堇兮拽走了兩步。
夏花如此迫不及待,定是在牡丹苑沒好事等着她!
沐堇兮冷笑一聲,用力的拽出手,聲音冷淡道:“雖然我也很想夏姨娘,可一會子我還去書房伺候五少爺,若是夏姨娘想要與我叙舊,那麽去雅德苑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