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秋菊姐姐最是穩重,怎麽今兒個如此的急切?秋菊姐姐莫要着急,青萍說了,王妃一會子就會到了,姐姐要是這時候離開,豈不是失職?”
秋菊正想要掙脫開青萍時,沐堇兮一行人已經到了。
她面色一白,心知無法脫身了,便立即低頭立着。
沐堇兮遠遠的便瞧見秋菊和青萍的小動作,嘴角微勾,燦爛的笑容隐藏一絲冷意。
秋菊在低頭之時見到了沐堇兮身後的沈貴妃,便立即低下頭來,臉上現出慌亂之色。
當幾人走到門前時,秋菊将頭埋入胸口間,不敢直視沐堇兮,同時更不敢看沐堇兮身後的沈貴妃。
沈貴妃冷掃了一眼秋菊,眼底現出殺氣。
這丫頭竟然如此沒用!
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看她模樣,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并且沐堇兮好像并未審問她呢,怪不得沐堇兮以爲是柔兒作怪!
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秋菊後,沈貴妃便收回視線,懸在心口的大石落地。
隻要秋菊沒有開口,那麽一切都好辦!
沈側妃并不認識劉掌櫃的,所以見到偏房内坐着一個男人時,便知此人便是劉掌櫃的!
再看繡钰見到此人時大變的神色,也能夠确定!
“站在門口做什麽?都進來說話吧。”沐堇兮回頭看向幾人笑道。
随後再對膽戰心驚的秋菊說道:“秋菊,進屋伺候吧。青萍,你在外守着。”
“是。”秋菊和青萍同時應道。
秋菊忐忑不已,她現在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究竟王妃知道些什麽?
或者王妃根本什麽都不知道,隻不過是她在做賊心虛?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進入偏房。
正吃茶的劉掌櫃的見到進來的人後,立即放下茶杯,經過身旁的馬護衛提醒,他立即起身道:“小人見過貴妃娘娘,南陽王妃,沈側妃。”
“無需多禮。”三人同時應道。
劉掌櫃的擡頭時,見到了沈側妃身後的繡钰,頓時一愣。
見到他的表情,沐堇兮淡笑道:“劉掌櫃的坐下吧。本王妃請你來,主要是有些疑惑的事兒想要弄明白。你隻要知無不言,便不會有牢獄之災。”
“是。小人明白。”
他話音一落,繡钰身形劇烈顫動。
沈側妃面如死灰。沐堇兮是在這等着她呢!
她們落座之後,沐堇兮環顧四周,帶笑的目光落在了沈側妃的身上,言道:“本王妃也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直接開門見山吧。沈側妃不能有身孕的事兒恐怕大夥兒都知道了吧?”
“不過,将近三年的時間裏,王府中,北園的四個妾室都未有懷孕,本以爲是侍寝的機會少,誰都沒有多加在意。可沒有想到,事情并非如此。其實是有人暗中下藥。若是本王妃沒有記錯的話,一年前,三夫人有過一次身孕,可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在懷胎三月之時小産。”
她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毫無威懾力,可聽在沈側妃的耳中,卻如同魔音。
心有一隻兔子跳個不停,害怕的她身形不斷顫抖。
沈貴妃則垂首深思,不知在想些什麽。
秋菊瞅了一眼劉掌櫃的,忽然心又被提起來了。
紅绫和青萍都面面相觑,都緊抿着嘴。
繡钰害怕的嘴唇直打顫,忽然聽到沐堇兮這一席話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打顫。
又看劉掌櫃的,他正在好奇的看着她,突然間,天昏地暗!
沐堇兮暗中将他們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忽然話鋒一轉,對劉掌櫃的說道:“看劉掌櫃的模樣,是認識我們南陽王府的大丫鬟,繡钰了?”
“是。繡钰姑娘曾在小人的手中買過藥物,并用重金收買小人,讓下人勿将此事告知他人,小人未進南陽王府時,并不知道繡钰姑娘是南陽王府的大丫鬟。”劉掌櫃的低頭恭敬回道。
在他進入南陽王府之時,就已經意識到不妙。
并且身邊的那個馬護衛一臉殺氣,讓他迫不得已将實話說出,同時也斷了一條生财路。
“哦?具體是什麽藥?”沐堇兮勾着唇角,半眯着慵懶卻有銳利如豹的眸子,輕聲問道。
劉掌櫃的猶豫的瞅了一眼已經驚慌失色的繡钰後,沉聲回道:“紫草、黃柏、苦丁茶紫茄子花、蝌蚪、零陵香等。都是避免有孕之藥物。”
房中頓時寂靜無比,衆人屏氣,不敢大聲呼吸。
沈側妃手支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的盯着沐堇兮,心中大駭,她竟不知沐堇兮在背後不聲不響的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哦?二妹,你身邊的這個丫頭是否有了情郎?才在背地裏買避孕湯藥?”打進了偏房便沉默的沈貴妃,此時開口了。
她目光沉沉的看向沈側妃,雖然問話是疑問,但目光中暗藏的意思卻是肯定。
聞言,沈側妃立即眼前一亮,轉過身便手指繡钰,厲聲喝道:“好一個繡钰!那可是我的陪嫁丫頭,怎麽能做如此傷風敗俗的事兒!你可真是給我臉上抹黑啊!難怪今兒個王妃會如此說我,原來都是你這個丫頭在背後做了此等浪蕩之事。”
繡钰身形後退一大步,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側妃,“主子,你在說什麽?奴婢……”
“别再強詞奪理,今兒個就算王妃網開一面,不追究你yin亂南陽王府之罪,我也定然不能請饒了你。”沈側妃大聲怒喝,不給繡钰狡辯的機會。
沈貴妃滿意的笑了笑,柔兒還是很聰明的,反應如此靈敏。
沐堇兮瞧着沈貴妃和沈側妃一唱一和,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道:“沈側妃也無需如此氣憤,若真是繡钰買來避孕湯藥給自己服用,那麽,她就是犯了王府的規矩,本王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的。”
繡钰怔愣了片刻,忘了狡辯。
“青萍,送劉掌櫃的出府。”沐堇兮沉聲命令道。
“是。”“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