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的是二者相撞,那陣陣水波的聲音!
唯獨缺少的是女人的聲音,甚至是大叫聲都無。
“怎麽回事?女牢房怎會有男人?”
“看那邊,那個男人光溜溜的,還有一個女人!那女人怎麽一動不動?”
從未經曆過人事的年齡最小的沐玉望着距離沐堇兮有四五個牢房的那個牢房,喊道。
溫柔婉約的四姨娘看了過去,見到這情景。
立即捂住沐月和沐玉的雙眼,吩咐着:“不許看。”
沐月和沐玉不解,想要掙脫開,便一邊扒開四姨娘的手,一邊問道:“四姨娘,怎麽回事?”
“那是男歡女愛!想不到這牢房之内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三姨娘伸長了脖子看過去,嘴角也有着一抹輕笑,捂着嘴笑道。
沐月和沐玉一聽,忙緊閉雙眼,不敢再掙紮!
“這,這,這,不要臉!”沐玉面色一白罵道。
沐琳冷冷望着那頭,冷笑道:“牢房裏的犯人都是死刑犯,誰還會管這事兒。想要風流快活的,給點銀子進來就可。”
沐堇兮緩緩的睜開眸子,冷眼看向傳出聲音的地方。
隐約的燭光下可見,那女子大約二十三四歲左右,身姿妙曼,
不過肌膚卻泛黃有些幹枯。
那男人一臉得意的笑,好不快活。
至于其他人都是在一旁圍觀,面無表情,仿佛這種事情在牢房内經常上演,不足爲奇!
雖然這是羞于見人的男人女人間的那種事!
沐堇兮說不出來此時是什麽感覺,隻是感覺心忽然的被重重一擊。
僅是短短的一個時辰内,竟能讓她一下子面對人形最醜陋的一面。
挪開眼,她知,這是這裏的普遍現象,也是任何人都無力改變的現象。
就如同從古至今,貪官常常見,而從未滅絕一般。
漸漸的,那聲音小了,男人低吼一聲後,厭惡的看着躺在地上一絲不挂的女人。
厭惡的罵道:“越來越無趣了,就這等模樣還是紅月樓的花魁呢!也怪不得落得如今的地步!”
躺在地上的那女子站起身,若無其事的穿上衣服。
而那男人見狀,邪笑了一聲後就離開。
沐堇兮将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昏暗的燭光下,那女子的側臉仍舊很完美,也難怪會是花樓花魁。
皺了皺眉,淡然的收回目光。
此時正是深夜,就算牢房多麽的陰冷潮濕,氣味多麽的讓人難以接受,但仍舊難以抵抗睡意。
第二日醒來之時,已感覺身上十分潮濕,隐約間能夠聞到身上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正好獄卒前來送飯,牢房裏的規定,犯人們每日隻能吃兩餐。
幾乎每餐都是有些發馊的飯菜,讓人難以下咽。
将軍府的人因爲昨日剛進大牢,看到那發黑發黃的饅頭和幾根菜葉時,都皺起了眉,埋怨了起來。“這是馊食!豬都不吃的馊食!這怎麽能給我們吃?”
特别是二姨娘叫的最歡,就算是被攆出将軍府,她過得日子也是舒适的。
如今進了大牢,住的是潮濕陰暗的牢房,吃的是馊食,她自然接受不了!
一碗碗的饅頭和菜葉都擺在了眼前,實在是讓人作嘔!
相反,來送飯給沐堇兮的那獄卒,将托盤輕手輕腳的放在牢房門前。
一陣香噴噴的味道直撲鼻尖,放眼看去,托盤上一共有三道菜。
青菜,雞肉,魚肉,十分豐盛。
那獄卒朝着沐堇兮恭敬的笑道:“禀南陽王妃,這些菜都是南陽王讓咱們準備的,王妃若是有什麽不滿意盡可提出來,午飯之時再加以更改。”
聞言,沐堇兮微皺着眉看過去,此女獄卒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模樣就怕沐堇兮說不喜歡。
沐堇兮不語,并未上前去端起托盤。
其他牢房中的人已經很久未吃過如此豐盛的菜了。
當下聞見味後,立即趴在牢房的木柱前,伸長了脖子聞着味。
見狀,沐堇兮皺了皺眉。
看着那冒着熱氣的三道菜和一碗白白的米飯,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王妃,你不吃嗎?”
沐月咽了咽口水,昨晚根本來不及吃飯就被抓來了。
現在一大早的早就已經饑腸辘辘,她們的早飯都是馊飯,看着就無法下咽。
再瞧着沐堇兮牢房門前的散着香味的飯菜,頓時雙眼泛了光。
沐堇兮從飯菜上收回目光,搖着頭淡笑道:“我不餓。”
“那獄卒是瞎了眼了,這時候還來讨好她!眼看着都是一起頭落地了,這麽讨好能得到什麽?純屬瞎了眼!”
二姨娘一邊往沐堇兮這邊兒的牢房靠近,一邊嘴裏嘟囔的罵着。
聞言,沐堇兮一記冷眼掃過去,寒聲道:“閉嘴!”
二姨娘語塞,瞳孔瞪大的望着沐堇兮。
想不到昨日懶得搭理她的沐堇兮此時會開口,而且簡單的兩個字就具有如此震懾力。
讓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剛才那一瞬間,她還十分害怕。
“五妹很餓,王妃可以給五妹吃點兒嗎?”沐月滿臉期盼的看向沐堇兮,出言求道。
沐堇兮眼眸一閃,剛要拒絕。
就見沐琳已經伸長了胳膊,将托盤從沐堇兮的牢房門前拿了過去!
她剛想阻止,沐琳就已經端起米飯吃了兩口,又拿起雞腿啃了起來。
一旁的沐月嘟着嘴就要起身也去拿個雞腿。
沐堇兮見狀,厲聲喊道:“不可吃!”
她話音剛落,就見沐琳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好疼啊!這飯裏有毒!”
沐堇兮雙眸半眯,冷冽無比。
這飯菜裏果然有毒。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毒?”二姨娘見沐琳在地上打滾,大驚失色的喊道。
衆人皆将目光落在沐堇兮身上,這飯菜是她的,很顯然,是有人想要她的性命!
沐琳竟然成了她替死鬼!
沐琳滾了幾圈之後,就口吐白沫,七竅流血,很快便沒了氣息。
二姨娘撲在沐琳的屍體上,嚎啕大哭:“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