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見過王爺。”沐堇兮對楚天辭見禮道。
楚天辭點頭,然後爲沐堇兮介紹道:“王妃不必多禮,這是皓世子。”
“見過世子。”沐堇兮疏遠而有禮道。
封建社會對女子頗多嚴苛的要求,不許與男人有過多接觸,一旦被人看到,那麽謠言滿天飛,多少女子在此上面失了清譽,甚至在閑言碎語和他人别樣的目光下自殺。
楚天皓一雙邪魅上翹的鳳眼,對于她的疏遠,有些詫異。
不過轉念一想,便知原因。
“不知王爺叫妾身前來有何事?”沐堇兮走至楚天辭的面前,柔聲問道。
楚天辭卻是一把拉住沐堇兮的手,伸出手指着圖紙上的一處問道:“這裏卻是不解。”
沐堇兮望着抓住她的修長的大手,不着痕迹的抽了出來。
接着便将視線放在他所指的地方,笑道:“這是妾身的錯,沒有畫清楚。”
話落,她便拿起毛筆,蘸了墨之後,便将看不清楚是圓是方的地方重新描繪。
無意之間,自信與優雅同時而發。
這是沐堇兮獨有的特質,與生俱來的氣質。
楚天皓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異色。
而楚天辭看向沐堇兮的目光隐隐的似乎不再那麽冰冷。
過了一會子的功夫,便将毛筆放下。
楚天辭與楚天皓同時大喝一聲:“如此,甚好!”
楚天辭豁然開朗,昨日聽她講解之時,确實都聽懂了,可今日跟楚天皓從頭說起時,此處卻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了,原來是這裏出了問題。
“不知修建水渠最好是用何物來建造?”楚天皓猛的擡起頭,妖媚的眸便直接對上了沐堇兮冷漠如水的眼。
沐堇兮有禮微笑道:“農田灌溉常利用江河之水,通過地面上所開之”溝“,引入農田,一般用石砌或水泥築成。隻要監工之人不偷工減料,那麽費工建造的水渠便可使用多年。”
“很好。明日本王便上朝請奏,将解決災情的方法呈上去。”楚天辭濃眉舒展,語氣之間卻是輕松了不少。
“皇上定會龍顔大悅。”楚天皓也笑道。
“王爺還有事嗎?如若無事,妾身便退下了。”見二人已無疑問,沐堇兮便适當開口道。
此話一出,兩個男人同時看向沐堇兮。
“無事了。”
楚天辭見她神色平靜,在她眼中仿佛這種事情如同日常小事,可明明如此複雜難解的東西,她卻能知,究竟眼前的女子,是否是他曾經所認識的嫉妒成性的沐堇兮?
楚天皓卻是将驚訝藏于心底,眼前的女子世間怕是難有,楚天辭何其有幸娶了她,不過……這樣無與倫比,才情出衆的女子,卻是在南陽王府受到了冷落。
他想,楚天辭終究會爲此後悔。
“妾身告退。”沐堇兮離開時未有絲毫停頓。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多餘的時間和情感便不可多餘用在楚天辭的身上。
果真,第二日楚天辭便上了朝,龍顔大悅,封賞了楚天辭,并将楚天辭留在宮中,皇上特設晚宴招待。
也不知道楚天辭是用了什麽法子,讓杜家慷慨解囊,竟是捐了二十萬兩銀子!
沐堇兮得知後,便忍不住的嘴角微勾,杜家這次是大出血了吧,杜少爺怕是有段日子不會上街了。
沈側妃得到消息後,爲楚天辭開心。
因困擾朝廷五年的災情,無一人能夠解決。
如今王爺卻是解決了!
百姓定會因此對王爺感恩戴德。
沈側妃一聲感歎,這就是她抛卻一切,嫁的男子!
他是世間任何男子都無法比拟的。
相比于沈側妃的激動,沐堇兮卻顯得極爲尋常,仍舊在梅園中,悠哉的看着書,要不就是心血來潮與紅绫學學刺繡。
也許是真的用了幾分心,對與前世從來不拿針的沐堇兮來講,此時卻是能拿着繡花針繡出一朵荷花了!
雖荷花看上去受了些刺激,長相屬于歪瓜裂棗,但好在已經有了些成果。
沐堇兮對此很滿意,對刺繡卻是上了心。
而作爲師父的紅绫面對沐堇兮幾日的成果,小小荷包上的一朵外号歪瓜裂棗的荷花,也隻能在沐堇兮滿是笑意的眼神下,硬是點頭稱贊:“王妃真是厲害,短短幾日便能繡出荷花。”
過了兩日,雲梅應該回府,卻不見其影。
直到入夜之時,雲梅紅着眼眶回了府。
紅绫幾個丫頭問起原因,雲梅隻是含淚搖頭,說着無事。
紅绫急問仔細去問,雲梅卻隻是哭,不說原因。
第二日,雲梅頂着紅腫的眼睛去伺候沐堇兮。
見到低頭默默不語的雲梅,沐堇兮起了疑心,問道:“你母親的病未治好嗎?”
雲梅擡頭,紅腫的眼睛中立即又蓄滿了淚水,聲音有些哽咽的回道:“已經治好了,喝了大夫的開的藥,便是好了大半。”
“看來是不舍得母親了。這樣吧,你們四個,日後每個月都可回家探望一次。”沐堇兮笑道。
除了去了大廚房做事的秋菊,在場的三人都是驚喜不已,“謝王妃!”
雲梅低下頭時,牙緊咬着唇,緊蹙的眉仍舊未舒展。
當日下午。
沈側妃來了梅園,主動與沐堇兮談論起大廚房選管事一事。
“如今大廚房雖是沒什麽大事,有秋菊和繡钰二人看管着,但秋菊和繡钰都是在姐姐和妹妹身邊伺候的,大廚房諸事繁瑣還是早些定下一個管事較好。”沈側妃道。
沐堇兮無異議,點頭回道:“沈側妃說的極爲有理,不知心中是否有人選?”
沈側妃并未立即回應,而是沉默了一會子後,仔細的看了下沐堇兮的神色,才說道:“妹妹心中的确有一人選。是一名姓沈的婆子。”
姓沈的婆子?
沐堇兮揚了揚眉,此人正是被繡钰故意冷落的婆子。
“此人是否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