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被說得臉又白了,“你個忘恩負義的,那不過是氣話,怎能當真?!曾經你不是也爲我出謀劃策怎麽對付王妃?!”
片刻間,大堂之上便上演了狗咬狗的大戲。
沐堇兮臉上的諷刺的冷笑更濃,憐憫的望着三夫人和玉潤。
就算她們與此事無關,今日也定然不能脫身!
無風不起浪,這事追究起來牽連不小,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還會爲南陽王府招來滅頂之災!
她現在還不想死,而且目的已經達到。
至于眼前的這兩人,罪有應得,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夠了!”楚天辭擰眉怒喝一聲。
沈側妃立即柔聲道:“王爺莫要生氣,她們說的恐怕都是氣話,當不得真的。”
這時,沐堇兮轉身面對楚天辭,躬身行禮道:“回爺,妾身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楚天辭揚眉,有些驚訝的看着她。
沈側妃訝異并皺眉。
大夫人四夫人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
剛才三夫人和玉潤的對話之中也沒有說什麽啊,王妃怎麽會知道究竟是誰?
沐堇兮淡定從容,回頭低聲吩咐了紅绫一句話,紅绫面帶不解的離開大堂。
面對不解的衆人,沐堇兮懶得解釋。
這麽一會兒已經口幹舌燥,走回座位之上,端起茶抿了幾口。
衆人的心忐忑不已,過了一會兒,紅绫拿着文房四寶進入。
見此,滿屋子的人更是不解。
紅绫将文房四寶放下後,便将那卷招惹了是非的畫展開放在桌子上。
沐堇兮拿起沾上了黑色墨汁的毛筆在畫上面輕輕的勾畫了幾筆。
“你這是做什麽?!”沈側妃擰眉問道。
楚天辭眼内不解的光芒越發濃烈。
勾畫完畢後,沐堇兮吹了吹畫上面的墨迹,回頭笑看衆人,讓紅绫将畫展開。
沐堇兮相信,能夠待在這裏的人絕對都是聰明人,接下來的戲他們不得不配合!
原本在畫下方的幾個字竟然被幾朵盛開的牡丹花所掩蓋,根本看不到一個字!
驚疑之時,楚天辭冰眸閃了閃,唇角上染了一絲笑容:“看來隻是一場鬧劇,這畫上明明是幾朵牡丹,哪裏還有謀反的那幾個字?!”
“賤妾剛才也見過此畫,的确是牡丹。就是不解爲何會被人說成禁畫。”沈側妃面色變了變,似有不甘的附和道。
不過最後一句話又将沐堇兮拉了進來。
怎麽也想不到,沐堇兮竟然有化腐朽爲神奇的本領!幾朵牡丹花栩栩如生。
既然她能夠如此輕易擺平此事,那爲何還要将此事推到她這裏?!
難道是蓄謀的?想要趁機奪權?
三夫人極爲驚訝,思緒呆滞,一會兒臉上便有了絲血色,王妃這是在幫她!
大夫人四夫人不敢妄言,王爺和沈側妃都這麽說了,她們哪裏還敢說什麽!
長眼睛的都能夠看出來,是王妃擅自改了此畫。
不過,誰又能證明畫上面之前寫了什麽?
就算有人說,又能如何?畢竟畫上面的兩個人不過是兩個戰場上對戰的将軍而已。
能夠成爲禁畫的也隻有那幾個字,如今幾個字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有心人想要捕風捉影,也根本無法。
讓人震撼的是,沐堇兮不動聲色的應對!
“三夫人,這畫上面原本沒有落款,隻是你不小心将墨汁灑在上面了是嗎?隻是湊巧被人眼花看錯了。隻是可惜了這一副畫,本王妃就獻醜添了幾多牡丹掩蓋了墨迹吧。”沐堇兮雲淡風輕,輕描淡寫。
“既然如此,此事就作罷吧。今日之事若有人傳出王府,一旦被本王知道,全部杖斃!”楚天辭被磨得沒了耐心,起身寒聲道。
“不……此事還未完。”沐堇兮轉身對他笑道,接着看向臉上已經有了些血色的三夫人和玉潤道:“以下犯上,詛咒主子不得好死的下人卻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不過,本王妃從未處理過這類的事情,還是交由沈側妃來解決吧。”她從不是菩薩心腸,三夫人和玉潤必須爲她們的狼子野心付出代價!
看了這麽長時間的戲的沈側妃也别想置身事外!
三夫人和玉潤臉上剛剛有的血色一下消失。
楚天辭擰眉,冰冽的黑眸之中浮現一絲冷意。
沈側妃聽之沐堇兮所言,暗恨不已。
雖然面子上仍舊溫柔婉約,但在心裏已經拐了幾個彎在恨着。
頭一次事态發展不受她控制,并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沐堇兮牽着走。
此事明明可以就這般虎頭蛇尾的了結,可沐堇兮卻硬是橫生事端,将她牽連進來。
現在倒好,惹怒了王爺,又讓她難以做人!
本以爲可以全身而退,結果還是要難以避免的被弄的一身腥,端坐的身子是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瞬間的功夫三夫人和玉潤從地獄升上天堂,又從天堂跌入地獄,冰火兩重天下,二人驚愣的臉色慘白如紙,身形顫抖如柳葉。
大夫人和四夫人面面相觑,二人眼中都有一絲懼色。
這王妃的手段未免太過厲害了些!竟然将王爺和沈側妃都算計進來了!
大夫人咬了咬唇角,緊蹙着眉看向紅绫的方向。
這丫頭對沐堇兮十分忠心,兩年來她想盡辦法收買都未能成功,如今沐堇兮定是在她的指引下才會有今日的這番作爲!
“王妃,奴婢知錯了!以後萬不敢如此沒有規矩!請王妃饒恕啊!”三夫人和玉潤反應過來後,立即爬向沐堇兮,一人拽着一邊的裙角聲淚俱下的乞求着。
紅绫見沐堇兮被二人纏着,又看了一眼楚天辭和沈側妃的臉色,立即上前拉開二人,怒斥道:“王妃身子嬌貴,你們怎麽會如此沒有輕重?!”
“平日裏就不将王妃看在眼中,經常沖撞,如今要按照規矩懲治你們,又在這裏哭哭啼啼的,沒的讓王妃沒臉!快放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