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婚夫妻離開後,後邊又開始新一輪的議論,“看到沒有,結了婚就是不一樣啊,下車門還開車,像電視劇裏演的似的。”
“我看凜言還伸手了,小茉該不會是有了啊?”
“不會吧。”
“怎麽不會,兩人整天住一個屋檐下,或許就是懷着的時候結的婚呢。”
“說來也奇怪,小茉竟然不是蘇家親閨女,蘇家還對她好了十幾年,比親閨女還親。”
“我聽上次去參加婚禮的人回來說,小茉其實是江家的大小姐,她二哥是那個特别出名的江塵禦。”
“真的,咱後莊的馬嫂子去參加的,說茉茉是江家丢失在外的江家大小姐,尋了十六年才找到。之前咱都說小茉好運氣轉運到蘇家了,江家才是頂級。”
“咱村幹部媳婦也去了,回來說那婚禮,是她見過最氣派的。”
不一會兒又過去了一個人,“你們在說什麽啊?”
“剛才在市裏當官的凜言帶着小茉回來了,下車還開門伸手接呢,我們都在說小茉懷孕了。”
……
蘇夫人接到兒女,看到兩人臉上都帶着疲倦,“是不是趕了半夜的路,基本上沒睡覺?”
江茉茉想和母親哭訴,但是又想到一些事情無法宣之于口,隻好憋屈的點頭,蘇狐狸笑意很深。
滿院子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勸,照理說這是家中私事,私下處理比較妥當,可蘇家二老不答應。
“媽,蘇紅芬呢?”江茉茉拉着蘇夫人問。
蘇夫人現在想開了,什麽都不管,她拉着女兒的手,“凜言,裏邊的事情交給你和你爸了,我帶着小茉去莊裏逛逛。”
江茉茉打了個哈欠,蘇夫人拉着女兒外出,“都給你困成這樣,像幾天沒睡覺了似的。”
江茉茉又連接着打了個哈欠,結果傳染的蘇夫人也打了個哈欠。
母女倆這次對視,誰也不說誰了。
蘇夫人拉着女兒出去時,看到在村門口逐漸彙起來的人群,蘇夫人難得閑情逸緻和女兒打賭,“你剛才和凜言回去,你猜她們會議論你們嗎?”
“肯定會。”
蘇夫人帶着女兒主動走過去,聽聽一群人在說什麽。
“姜兒小茉,你們怎麽來了,家裏事解決了?”
蘇夫人親和的和她們聊起來,“哪兒會這麽快,這不凜言剛回去。都是她們家的事,我和我閨女就不在裏邊呆了,出來透透氣。”
蘇夫人對什麽人,說什麽話。面對達官顯貴,蘇夫人處之得當,大方自然。面對手下員工,蘇夫人霸氣直接,手腕強硬。面對村婦,她也像是愛唠嗑的婦人一樣,加入群體,絲毫不違和。在交際方便,江茉茉心中的女神,還得是她媽媽。
“姜兒,你說你大姑姐這人咋這樣。回來偷爹媽的錢,還打算賣房子,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蘇夫人點頭,“可不是,我公婆剛才氣的都快暈了,那能有什麽辦法。你說我們家,也是恨鐵不成鋼,對我大姑姐家,真是該幫的不該幫的都幫了。”
同村的人附和的點頭,“你們兩口子真是夠意思了。她剛離婚,生活困難,我們村裏人都是看在眼裏的,你養她養了多長時間。你隻是個弟媳婦,按理說你管她幹啥啊。”
江茉茉眼睛在幾人中打轉,突然,她說:“就是。”
一群人的視線被江茉茉吸引,江大小姐繼續說:“她離婚想要孩子,我爸媽幫助出錢打官司。她有了孩子又養活不起,又帶着她兒子死賴我家不走,非說那是她娘家。可那家是我媽拼出來的,明明是我媽的家。
我媽給介紹工作,她隻想要現成的。非要死皮賴臉的花個幾千幾萬塊錢入我媽公司的股份,以後每年坐等分紅。她那點錢,别說入股,就是公司裏中部産品都買不起。
後來認識這個男人,哪件事我家沒幫忙?結婚,我們家幫襯。買房子,我們家幫忙。她創業,又給了啓動資金,哪家親戚能做到這麽份上。
這也就是輪到我媽脾氣好,好說話。我媽在銀行貸款有時還不上的時候,她壓力大到晚會上睡不着,可隻要蘇紅芬開口,我媽就是湊錢也會把她需要的給湊上。我們家也有生活要過,不是扶貧天天扶她的。”
蘇夫人看了眼女兒,本以爲她是數落蘇紅芬的,沒想到女兒是即數落蘇紅芬,又給自己臉上貼金。
這時,一圈人都紛紛點頭,之前就知道蘇紅芬是什麽人,自己沒什麽本事,仗着弟弟和弟媳就在老家趾高氣揚,誰都看不上。現在又得知何姜兒幫了蘇紅芬這麽多,頓時的對比就出來了,“姜兒,這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你們家仁至義盡了。我看她斷的那個手指頭,就是她在外作惡事得到的報應。”
江茉茉點頭,十分認同。
接着,她又看着母親,将蘇紅芬做的事情故意對這些人說出來,“就是啊媽媽,你去年那麽大一場手術,她還在故意等着你出事,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大姑姐還想着分你的‘遺産’,想起這件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喊她一聲‘姑’。
你年輕的時候她就嫉妒你。你創業,她在村裏罵你抛頭露面。你掙錢,她在你後邊泛酸。你經濟危機,她在一邊看笑話。你公司上市,她想分一杯羹。你生病,她等你遺産。你病好,她又把你氣住院。我現在想起來就想弄……弄,弄的她爹媽不認!”
“弄死”二字被蘇夫人給瞪回去,就算是口頭禅,蘇夫人也知道女兒要說什麽。
有些話,平時在家裏和家人說說過個瘾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言語需注意。
江茉茉忍住了,改口了。
江茉茉的話,将村人對蘇紅芬的厭惡又提高了一個程度。“你們家是怎麽忍受這麽久的,這以後在咱莊裏,你看誰搭理她。蘇紅芬都敢做到這地步,一點良心都沒有。
姜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家日子過的好,也不是這樣幫她的。你大姑姐這樣,擱我身上,早就和她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