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坐在床邊看着趴在床上偷懶的兒子。
兩人一起盯着小肉團,偏偏,小肉團還很好意思的埋着臉。
你說他不會擡頭吧,遇到他好奇的事兒,他的小腦袋瓜“蹭”一下就擡起來了。
說他會擡頭吧,夫妻倆觀察他了三分鍾,他愣是不擡頭。
“兒砸,你擡個頭吧,再趴一會兒,小臉兒都壓扁了。”古暖暖蹲在兒子的面前,繼續苦口婆心,溫柔和順的勸小家夥。
古暖暖這輩子都沒想過,她有一日會這麽溫柔!
小家夥氣性大,爬在那裏一會兒,直接氣哭了。
委屈的掉了淚豆子。
古暖暖又心疼的抱起來,給他擦淚。“老公,怎麽辦啊?”
江塵禦坐在那裏,看着矯氣的兒子,他示意了一下大床,“扔上去,别管他。”
說完,小家夥似乎感受到要被嫌棄了,他哭得更大聲了。
古暖暖于心不忍,直接解開衣服,抱着他開始喂奶喝。
果然,室内的哭聲,戛然而停。
江塵禦看到,小家夥喝奶的小嘴一直吸吮,他也被兒子氣的沒脾氣。
“老公,蘇家後天登門,同意不?”古暖暖抱着兒子坐在床邊,她擡手,溫柔的擦去兒子睫毛上的淚水,一邊問身側丈夫。
江塵禦轉身,爲兒子脫掉腳上的小襪子,攥住他的小腳。“聽咱爸的。”
古暖暖爲兒子擦完淚,夫妻倆一起将小家夥衣前襟的扣子給解開,将他脫光。“我覺得咱爸大概率會擺個譜,然後再同意。”古暖暖十分了解的說道。
江塵禦也自知,妹妹和蘇凜言的事情,到最後隻有同意這一條路可走。
江塵禦又叮囑,“别告訴茉茉咱爸最後可能會同意。”
“我又不傻。”古暖暖開口,“咱爸肯定是要爲難一下蘇家,考驗一下蘇大哥的。這時候,我肯定是向着咱江家。我就怕,茉茉身爲當事人,看不透……”
不一會兒,夫妻倆在室内聽到外邊江茉茉的慘叫聲,“爸,我騙你的,我真騙你的,我沒有懷孕!我是假設,假設用法。”
喝奶的小家夥突然停止吸吮,他小小的人身子愣住,聽着戶外動靜。
夫妻倆對視,連忙整理好衣服出門。
二人出去時,魏愛華和江市長已經在外攔住父親了。
江老指着親閨女,“你敢未婚先孕,我,我,我打死你我。”
江茉茉藏在大哥大嫂身後,她現在是連個話都不敢說了。
“怎麽了?”魏愛華問緣由。
江茉茉從頭到尾的解釋,“我去勸咱爸同意我和蘇哥結婚,咱爸固執,然後我就說了句:你不讓我嫁,萬一我有一天肚子大了……一句話都沒說完,咱爸就追着想打我。 ”
傍晚,江家人都要去安眠時,又被江大小姐鬧了一出。
江塵禦都覺得妹妹不可理喻。“整天和你二嫂在一起,你二嫂的一點聰明勁兒你都沒學會。”
抱娃看戲暖:“???”我老公誇我了?
後來,江茉茉被全家批鬥,隻有古暖暖和江蘇兩個同齡人站在一起,竊竊私語。
“暖姐,打賭嗎?”
古暖暖抱着娃,小聲下賭注,“我賭一萬,茉茉是故意氣咱家老頭子的。這麽低劣又氣人的話,實在不符茉茉風格。”
江蘇:“我賭十萬,沫姐就是故意激怒我們全家,好讓蘇家來提親能順利進行!”
蘇家登門那日,蘇家二老也來了,所有人都心知這次意義重大。
蘇家一進門,又是兩個大紅包送上。
不同的是,這次蘇凜言又多準備了一個紅包,他對江蘇道:“這個是給甯兒的,等她回來給她。”
那一聲“姑父”可不是白叫的,蘇凜言一個紅包包了兩萬元,連甯兒的他都細心多準備了一個。
“江老,最近身體怎麽樣啊?”蘇家爺爺開口和江老客氣。
江老頭,“沒被我閨女氣死,還算可以。”
江茉茉表現良好,一言不發。蘇夫人癢了十多年的閨女,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江家鐵定沒老實。
“江老,這是凜言特意給你買的去肝火的保健品。”
蘇夫人立馬推銷。
江老看了眼:“拿回去你們喝吧。”閨女一嫁到蘇家,蘇家人比他更需要這個。
蘇夫人幽默的說道;“沒關系,我和凜言他爸也開始屯了。”
江茉茉咬唇,有點丢面子。
蘇家二老看着古暖暖懷裏小家夥,羨慕的一直誇寶寶的可愛。
一個人的喜歡是可以通過眼神和動作看出來的,二老對小家夥的喜愛的,下意識的伸手想抱抱。
古暖暖溫婉起身,她剛将兒子放在蘇家奶奶懷中,小家夥一看生人,味道也陌生,直接皺臉,急脾氣的張嘴哇哇大哭。
古暖暖溫言說道:“蘇奶奶,山君見生人都會哭,讓他爸爸抱一會兒就好了。”
于是,抱走兒子,古暖暖将他放在了丈夫懷中。
既知來意,簡單客氣過後,蘇家便直接挑明了。“江老,茉茉和凜言時間也夠久了,兩個孩子的事兒,能早點定下,我們也都少了一件大事。”
江老看了眼米在一邊,今日一句話都不說的女兒。
他心中泛着陳醋,一旦答應,就意味着女兒又要離開他了。
江老是個父親,父親愛自己的子女。哪怕,她有時候要把自己氣死了,可是,他依舊愛自己的子女,勝過愛世間的一切。
女兒那晚故意氣自己,他後來想明白了。
女兒想嫁人,江老也感受到了。
他反對隻是不願意女兒離開自己,并不是蘇凜言這個人不是個好人,相反,他是個好歸宿。隻是,剛回來了一年的女兒,他還沒享受夠女兒在身邊的時光,她就要嫁人了。
江老腦海忽然想起多年前一位老友送給他的話,“江老,您一生無災無難,可享盡人間福祿壽。子孫興旺,枝葉繁茂,後代輩有人才出,勢傾天下。
可,你也命有三坎。一恐事業變;二怕恩愛兩相離;三懼父女緣淺老年遇。”
當時,他還沒有女兒,也沒有經商。對這話,一點都不相信。
後來,棄政從商事業變;妻走兒丢相思苦;一直到他老年,女兒才歸。
江老的眨眼有點用力,沒人懂他心中的滋味。
“明年三月份,桃花盛開的時候,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