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暖暖點頭,“是的。”
護士說了個床号,“41床。”
古暖暖道謝,她提着禮物出現在病房。
臨近年關,醫院沒有多少病人,大家能在年前出院的都早早出了院,畢竟誰都不想在醫院跨年,晦氣。
這個扮鬼師,比較慘,要回家過年了,他住院了。
古暖暖站在門口看了眼裏邊沒有其他人,她敲敲門,進入病房。
扮鬼師是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一隻手輸液一隻手拿着手機在看恐怖電影。
古暖暖出現,他吓得手機差點砸在臉上。
他飙出一句髒話,吓得拽着被子。
古暖暖看到對方受到驚吓,她立馬伸手雙手擺擺手,“别,别害怕,我不是來打你的,我真不是來打你的。”
扮鬼師這輩子都忘不掉給她來過肩摔的遊客!
古暖暖提着果籃走上前,她将水果籃子放在櫃子上。
扮鬼師受驚,護士站的呼叫鈴他都捏在手心。
一旦被打,他立馬呼救。
他一米八的大個子男人,見到古暖暖心中生怯。
“那個,我是來道歉的。”說完,古暖暖掏出她事先在提款機上取的錢放在那個人的枕頭邊,“對不起,我,我把你打傷了。”
說完,她還鞠了一躬。
馬上就過年了,人家都回去團聚了,他卻因爲自己躺在醫院,在醫院跨年,她良心難安。如果他是壞人,自己打了還能覺得是他活該。偏偏,人家也沒做錯啥,隻是扮鬼扮的太像了。
她回家後心裏就不舒服,想找個機會來當面道個歉,給他補償。
扮鬼師:“……”第一次見這樣的遊客,她打的最兇,卻是第一個來醫院看望自己的人,還給他送錢???
“呃啊,我,我接受你的道歉。”扮鬼師放下了手中的呼叫鈴。
他看着打人的女孩兒,某小暖也好奇的看着他的臉。
兩人互相打量。
扮鬼師目測古暖暖,還是一個學生, 身材嬌小,模樣俏麗。一張清純小臉兒,着實讓人想不到她會把他一個130斤的男人摔在地上。
那日室内很黑,他隻想着吓唬人了,沒怎麽看過她。
古暖暖也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他一個大男人是怎麽披頭散發,飄在空中,穿着紅衣服 對她喊:還我命來 的?
她還以爲鬼都是女人扮的。
病床上的男人先開口,“冒昧問一下,你是體校的學生嗎?”
尋常人家女孩兒怎麽會一個人撂倒他們三個壯青年?
古暖暖搖頭,“我也得冒昧一下。”
她看着男人的樣子,“你明明是男的,爲什麽要去扮女鬼啊?”
“我熱愛這一行啊。”
古暖暖:“你這個熱愛有點與衆不同哈~”
男人主動介紹自己:“我叫紀藍。”
古暖暖也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古暖暖。”
他的藥快結束了,護士進門爲他換了一瓶新的藥水。
古暖暖坐在旁邊的空病床上看着他,“你家人呢?”
“在我家呢。”
古暖暖:“你真會聊天。”
“你也是哦。”
兩人尬聊,結果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一塊兒去。
“紀藍,你當時是怎麽飄到空中的,就挂在屋頂。”
紀藍回答:“我告訴你,你搶我生意怎麽辦?”
“呸,誰想不開去扮鬼吓唬人。”不過可能涉及到人家的秘密,古暖暖沒有追問。“你們這一行會不會經常被打啊?”
終于遇到了一個可以聊天的,紀藍話多了起來。“會啊。之前一個女孩兒扮鬼吓人,結果遇到了個拳擊教練,一腳給她踹飛了,子宮都受傷了。後來我們這一行基本上都招男人了,男人和男人幹起來還能頂兩下子。”
說完,紀藍看了看古暖暖,“我覺得你要是想幹我們這一行,你十分可以!”
“月薪多少?”
“10k。”
古暖暖:“一萬就一萬嘛,說個10k,錢又不會多。我不去,工資低。”她每個月給丈夫端茶倒水,一個月到手也幾百萬。
紀藍:“你不知道,現在的畢業生出來,月薪上萬的人不多。”
古暖暖:“我是豪門太太,月入百萬。”
“你就吹吧你。”
紀藍的年紀也比古暖暖大個兩三歲,是剛入社會的學生。
他和古暖暖聊,“我這不是第一次被打了,因爲我太吓人,所以總是被揍。你還是第一個上門探望我,還道歉送錢的人。”
古暖暖和對方聊得火熱,手機上丈夫發來消息她都不知道。“你說你做這個工作缺不缺德?要是進去一個心梗的人,直接人吓沒了,然後魂兒整天飄到你身邊和你做伴兒,你說瘆人不瘆人。”
紀藍被她說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哪兒有這麽巧的事兒。”
“有巧事兒,是你還沒遇到,我都遇到了兩次。
紀藍,我真心建議你們,恐怖程度降低一點吧,要不然,你幹脆在醫院辦張會員卡,白天吓人,晚上醫院躺得了。”
紀藍:“……”
古暖暖爲紀藍接了杯水放在她的床頭,紀藍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們平時沒多吓人。是那什麽,你們三個大清早的去,我們正愁沒好玩兒的事兒,就,就全部過去吓唬你們了。”
平時一個房間一個鬼,吓唬完就躺下裝死。
誰知道這三個倒黴的人去了,剛好他們也無聊,就一股腦的全去吓唬這三人了。
誰知道,他們也倒黴了。
古暖暖一聽,“你們是故意給我們三個增加難度的?”
紀藍也是個實誠的人,點點頭。
古暖暖攥緊小拳頭,紀藍立馬握住護士的呼叫鈴。
看到病床上他的慘樣,古暖暖将他桌子上的水果和飲料,全部拿到他的床尾凳子上。
讓他想吃想喝必須自己下床拿。
“古暖暖,你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古暖暖:“你們吓唬我們的時候,那是人做的事兒嗎?”
“我們是扮鬼師。”
“你再嗷嗷一句,我讓你變成真鬼,信不信?”
紀藍屈服于某暖的拳頭下。
他這會兒想轟人了。
床頭放着的三萬塊錢,他丢給古暖暖,“你家補償過了,我這個算作工傷,遊樂園會報銷。”
古暖暖将錢放下,“這是我心意。”
他不收,奈何古暖暖是個健康的人,她腿腳靈活,直接走過去将錢放入他的包包中,一并放在了他的床尾。
紀藍說她,“你真執拗。”
這時,古暖暖的手機來電話了,她走到走廊上接通。“喂,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