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營:“……”就,這,正俊還說自己不厲害嗎!!
她現在月入八千的工作都知足了。
崔正俊顯然還有很多話想說卻沒開口,“回去吧,我看着你進去。”
段營一直到找到了新工作,适應期,又面對父母的關心,她才把自己和崔正俊的關系說了出來。身爲父母的第一反應,“營營,他對不好不好啊?條件多好不重要,主要是這個人對你的心。”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段營實習了半個月,焦志鵬被判了死刑。
包赢律所也要吃散夥飯了。
包赢這個摳摳搜搜的小老頭,第一次提出要下館子,餐館讓倆孩子挑。
最後想給包律省錢的二人,隻找了家小餐館。
好久沒見,包赢進入,看着倆紅核桃眼眸的女娃們,“先說好不喝酒了,喝點茶。”
誰知道這倆一個比一個菜。
“你以後怎麽辦?”古暖暖哭腔問。
包赢:“我打算去其他地方生活一段時間。”
古暖暖:“師母能接受你嗎?”
“接不接受,我得有那個行動啊。别哭了,焦志鵬死刑,我也算吐了口惡氣,有臉去見他們了。焦昆這個兔鼈子,等他出來,他也逃不了。”包赢罵了幾句出出氣,而後又換了話題,“營營沒去我給你找的單位裏工作,這個新公司怎麽樣?”
段營吸了下鼻涕,“還在摸索。”
“慢慢來,不急。你要是嫌不舒服,咱就換一家。我這個老臉,還是值點錢的。”說完這個,包律又問另一個,“資本家的心尖寶貝,你怎麽打算的?”
古小暖一抹眼睛,“你都要解散律所了,我就不告訴你。”
包律笑了笑,從包中取出了兩個紅包,拿出來一個徒弟一個,“别的沒什麽,今天給你倆一人取了一萬塊錢,當你們這麽久師父了,這個紅包早該給你們的。”
兩人沒抵得過包律,最後收下了。
“别哭了,以後我回來,你們随時去我那個地方。營營父母不在身邊,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那個地方就是你在Z市的娘家。”
段營更哭了。
去新律所也沒在包律這裏好。
真到分開的時候了,包律也舍不得這倆性格互補的孩子。
看着她們,一度沉默,喝了悶茶,沒吃多少飯。
“吃吧,吃完明天我就去注銷了。”
走出餐廳時,包律把倆哭的話都說不清的孩子送上車,他目送車子遠去,自己坐在小電驢上,輪到他哭了。
古小暖回到邺南别墅,哭聲慘烈,小山君先聞媽媽沒有酒味兒,那他的積木就安全了。
小二娃拿着奶壺站在媽媽身邊,看着麻麻哭得這麽痛,然後身邊還有爸爸擁抱着媽媽,又是擦淚又是哄,摟着抱着,給錢也治不了悲傷。
段營坐在崔正俊出租房的樓下,一直等着他回家。
“營營?”
崔正俊停好車,趕忙過去,“你不是有鑰匙嗎,怎麽不上去?在新律所被欺負了?”
段營搖頭,“我沒律所了,嗚嗚,我師父不帶我們了。”
崔正俊拉着人進入電梯,“能遇到恩師,已經是莫大的緣分了。”
他就沒有遇到能交心如此的恩師,雖然他錢掙得最多,但最不自由,最不真誠。
隻有和她們幾個在一起,才能有片刻的安慰。
包赢律所,江老看着包子老弟哭得凄慘,“給,擦擦淚。你說你,你也不舍得還非要這樣做。”
江老就知道今晚這仨都得哭,人家都有伴兒,就他孤孤單單一個人。
“對,你保持這個表情别變化,我拍照下來,發給我家暖娃子,讓她們給我做個表情包。”江老頭開心說。
包律立馬捧臉擦淚。
次日,一夜未睡的包律看着自己的小小律所,還有那個招牌,他四周都看了看,拿着一摞資料,出門了。
再之後,從此沒有了包赢律所。
網上,查不到了。
小山君沒那麽深的感情,因爲包爺爺承諾過他,開學會送他的。
在開學那天,甯兒抱着二娃,果真如她安排一般,去送山君和龍寶寶上學了。
校園門口,一群暑假未見的朋友,集合似的到門口不進去,然後在等,等所有人都到,一起進入,小孩子之間莫名其妙的儀式感也很強烈。
龍寶最幸福,是哥哥拉着小手去找教室的。
送了山君,次日,甯兒就回了甯家。
開啓爲期一個月的幸福生活。
關于于菲錦被開除這件事,當事人不想說,律所壓着不敢對外公布,現在正絞盡腦汁的想讓于菲錦再次回去。
然而,于菲錦卻突然請客,“我打算離開Z市了,請你們幾個吃頓飯。”
古小暖:“你怎麽也走?你要去哪兒?公司外派嗎?”
于菲錦搖頭,“我,辭職了。”
她說辭職這件事,段營沒反應過來,古小暖和崔正俊反應最快,“你是不是被開除了,因爲郭成柱那個案子?”
她打赢了官司,按理說她辭職公司不會答應的。偏偏她順利離職了。隻能是在官司未有結果前,于菲錦就被開除了。
于菲錦沒有否認,“這個公司我早就待不下去了,開除和辭職一個樣。”
古小暖自責,于菲錦急忙安慰,“暖暖,我一直沒說就是擔心你自責。是我做好一切準備,房租也到期了,才告訴你們的。”
“你準備去哪兒?”古暖暖問。
于菲錦也沒有明确的目标,“我有點累,打算出去随機走走,買到那裏的票就去那裏。喜歡那個城市,就留下來找工作。我相信我的能力,餓不死。”
古暖暖問:“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後天,我就把出租房裏的東西都處理了。最快大後天出發。”
聚餐再次沉悶。
于菲錦笑着說:“沒關系,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她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