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汪總已經提前下班二十分鍾了。”
蘇夫人了然。
她挂了電話,在位置處思索片刻,起身離開。
蘇夫人許久沒有和親朋之間來往,平日都是工作繁忙,更多是親朋會去她家做客。打着探望老人的名義,找他們家辦事。
以前汪淏還在她手底下的時候,她這個二姐時常和她聯絡,偶爾也會走動走動。自從汪淏被她調走,這親姐妹情也算是走到冰點,過年也隻是敷衍來往一下。
許久沒有聯系,蘇夫人出現,她二姐也沒有以前那麽客氣接待。
“小妹,今天什麽日子,你這個掙大錢的大忙人都舍得抽出空來二姐家了。”
蘇夫人知道二姐對她有微詞,當初把汪淏從言沫集團發配偏遠地方,她們不記當年恩情隻記現今的仇了。
人情冷暖便是如此,真正會記得感恩的人,沒幾個,哪怕還是自己的親朋。
“大忙人也得抽出時間來看看二姐和外甥啊。可能上年紀了,總能想起以前的事。二姐當年一個人拉扯小淏,看着可憐啊,小淏還差點沒有完成學業,要去工廠裏打工。我老公就說大人的事,不能牽扯到孩子,我們家這才出手,讓小淏安穩的完成了學業。”
蘇夫人的話,何梅不感恩當年對她們母子的幫助便罷了,她反而更加的不公,認爲是她家付出的多,蘇夫人一家沒有良心。“小淏畢業後,那裏都不去,直接去了言沫集團,給你做幫手。
可惜啊,現在我小妹是做大生意的人,我們家小淏能力不夠,現在什麽忙都幫不了了,人還弄了個……唉,不提了。”何梅歎氣,眼神斜着瞥了眼蘇夫人,她繼續爲兒子被打發走而不公。
蘇夫人嘴角淡淡笑意,望着二姐的眼神也有些冰冷了。“二姐,是因爲小淏本事大了,我這個小天地,讓小淏沒辦法施展開。”
何梅知道兒子現在有産業,以前要仰仗蘇家,看她小妹的臉色。現在她兒子出息了,創了業,還仰仗他家做什麽。“行了,咱姐妹倆就說直接點,是因爲你那個兒媳婦把小淏趕走的吧。
你說你也是姜兒,你親閨女小沫沒了,江茉茉她到底是姓江,她和你什麽關系都沒有。那小淏身上還留着和你一樣的血呢,她江茉茉除了是江家的女兒,她還有什麽啊。
你還要把言沫集團給她,你糊塗啊你。那就是個兒媳婦,說到底還是外人!外人不值得相信,等以後她要是和凜言日子過不下去離婚了,小心她把你的言沫集團給搶了。到時候她娘家是江氏,咱這種小門小戶的能搶過人家嗎啊?
這公司,你就算讓小淏代理都比給她強,我可是聽說了,她做事事不成,做人人不行。”
蘇夫人是能穩得住的,“二姐,你話也不能這樣說,我們也是做人家兒媳婦的,你在你婆家是外人,我可不是。
再者!公司是我的,小茉是我閨女,從我撿到她那天起,她這輩子就是我親閨女。以後她就算是把公司搶了,敗了,毀了,給我搞破産了,我也認了,自己親閨女嘛,是我沒教好。
可要是真給小淏代理,你說言沫集團有一天會不會變成……汪氏布藝啊!”
說道那四個字,何梅不易察覺的緊張起來。
她小妹知道汪氏布藝的事?
這不是她兒子私下做的生意,“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小淏對你的心那有多忠心耿耿,現在每天早出晚歸的就想把你給他的分公司管理好。姜兒,你說這話,太傷小淏的心,也太傷二姐了!我們娘倆這些年一直記得你當初的恩,沒想到,你還在防着我們。”
蘇夫人面子上毫無波瀾,“小淏呢,他何時回來?”
“不知道,你說一年到頭就掙那點錢,我也不知道他整天在跑前跑後的爲你忙什麽。”何梅好像是真的被蘇夫人冤枉了似的,對蘇夫人的态度也不客氣的掩飾了。
話語裏也直接點名,蘇夫人給的工資低。
蘇夫人:“那不急,我等一會兒小淏。今天來呢,一是看看二姐身體如何,二是來看看我的好外甥工作如何。”
八點多時,汪淏下班回家了。
他進入客廳,見到來人,十分震驚,“小姨?”
下一秒,他親切的走過去,“小姨,你過來怎麽也沒和我說一聲呢,早知道我就早點回來了。公司最近太忙了,我一直在找變革的方法,在公司開了個會,所以回來晚了。”
何梅不爽,“你啊,傻孩子,你這麽盡心盡力,你小姨可看不到眼裏,就認準了人家那個好兒媳婦!”
蘇夫人面對親朋這副嘴臉,她也是一直忍着在二姐家客廳坐着。“是嗎,我下午去公司見你辦公室都沒人,還以爲你早早就回來了。”
汪淏緊張的在空調房額頭卻生出一層細汗,“小姨你什麽時候去的?”
蘇夫人:“我也想問問你,公司員工都下班了,你和誰開會變革?”
見到汪淏正在較勁腦汁想借口,何梅脫口道:“小妹這是打算練你親外甥都懷疑啊?也不知道你家被誰給管的迷魂藥,血緣關系的親人都不信。”她話中所指,誰都知道是江茉茉。
好似,婆家不管有什麽不和諧的,錯的永遠都是兒媳婦。
汪淏已經想到借口了,“小姨,是公司我的幾個心腹,我們在外邊談的。公司一些人隐約有跳槽的迹象,我怕她們帶着創意去對手公司,所以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私下開會。”
“好啊,做的不錯。那你和我說說,公司你想怎麽變革?”
汪淏屬實沒想到蘇夫人一直逼着他問,想好了上一個借口,這個借口還沒想好,不知道該如何說。“呃,嗯,小姨,我想先做出一個概況,再向您彙報。現在,還在商量,計劃并不成熟。”
“沒關系,說出來讓小姨也聽聽。”蘇夫人繼續問。
汪淏看了眼母親,何梅收到兒子的求助眼神,“姜兒,小淏不都說了,現在是,”
“什麽時候,上級過問分公司的事情,下屬還要支支吾吾了?公司無關人也要幹預嗎?”蘇夫人冷冷的看着二姐,最後望着對面的外甥,她壓着全屋的氣場,“雛形也沒關系,說出來我聽聽!”
蘇夫人嚴肅冷硬的樣子,讓客廳的母子倆都膽怯了。剛才是蘇夫人想看看親姐妹之間,能冷薄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