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機卻道:“他們正在收獲勝利,等他們分完了戰功,在派人去求見比較好。
畢竟雙方都經曆了一場大戰,需要休息,貿然過去,肯定會激起他們警惕!”
蘇毗茉婕點點頭,心裏有些氣悶。
這就是小國的悲哀,做了狗還要看臉色。
而此時,秦墨換了一件内襯,把身上的血水,擦拭幹淨,這才感覺好受不少。
不過此刻,他雙手雙腳都凍得麻木了。
“報,總管,此番殺敵一萬五千四百人!
我方傷亡共計一百七十二人!”副官滿臉喜色來報。
秦墨也非常的滿意,五千對兩萬,以多勝少,本就不易。
騎兵不比步卒,就算沖散了陣型,吃了敗仗,對方憑借着戰馬沖鋒都能輕易和你同歸于盡。
這也是爲什麽,這個時代,戰馬才是主力王牌部隊的原因之一。
“好,此大勝也,抓緊統計好,我爲你們請功!”
這一路的辛苦沒有白費,秦墨心情也特别的爽。
副将離開後,秦墨又招來一個小将,“去,問問蘇毗那邊,傷亡多少,再把蘇毗女王請過來!”
“是,總管!”
小将匆匆跑去通報。
很快,蘇毗茉婕進到了乾軍駐紮的地方,此時營地到處升騰起大火,柴火不夠,就從敵軍的屍體上,把衣服扒拉下來,用來烤火取暖。
那些盔甲,全都被丢在一旁,他們壓根就看不上。
蘇毗茉婕看到堆積如山的盔甲,有些眼饞,不過心中更多的是對秦墨的好奇。
這個被南番人成爲魔鬼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總管,蘇毗女王來了!”小将站在軍帳外禀告,直到裏面傳來回應,這才掀開簾子,做了個請的手勢,“總管有請!”
蘇毗茉婕也沒不怕,既然已經徹底把北奴人給坑死了,就必須站在大乾這邊。
軍帳之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那裏,看起來特别的強壯,穿着盔甲,很有威嚴。
軍帳之中,光線不算太強,但秦墨的樣子,蘇毗茉婕還是看的清楚的。
這個男人......的确像魔鬼......
隻不過,那大乾西遊記,蜀山傳,仙劍奇俠傳,是他寫出來的?
她打量秦墨的同時,秦墨也在打量她。
這女人相比大乾女子,顯然更加的高大,穿着戰甲,看起來很有異域風情。
眉宇間自帶一股英氣,眼神還挺桀骜的。
我去。
蘇毗林青霞?
“坐吧!”秦墨做了個請的手勢,“方才沒有請女王過來,是因爲渾身都是鮮血,狼狽不已!”
蘇毗茉婕點點頭,用流利的大乾話道:“秦将軍勇武,我早有耳聞,今日所見,果然非同一般!”
喲,還是禦姐音呢?
“女王的大乾話還挺流利的。”秦墨道:“這山上,也沒什麽招待的,一路行軍,倒是帶了禦寒的酒,還有大乾獨有的竹筒海鮮飯。”
酒是熱過的,竹筒海鮮飯也是熱過的。
高要将兩樣東西遞了過去。
蘇毗茉婕也不嫌棄,直接飲了一大半,哈出一口氣,“好酒,我在蘇毗時,也常喝這燒刀子。
隻不過,大乾的商隊販賣過來,太貴了,一斤酒要五兩金子!”
“嫌貴啊,簡單,當我手下的中轉商怎麽樣,你付運費,要多少都有,你要賣去哪兒都行!”
秦墨也是餓極了。
這些天,天天吃冷飯,給他造的快受不了了。
還是小高天天把竹筒飯藏在自己的衣服裏,焐熱了,否則根本沒法吃。
“你想讓我幫你賺銀子?”蘇毗茉婕道。
“你不吃飯?你手下的人不吃飯?”秦墨反問。
蘇毗茉婕道:“好處呢?”
“跟着我走,吃香喝辣,我可以保你,保蘇毗的子民,不受侵擾。”秦墨快速扒拉着飯,用滿足的聲音道:“但是你得給邏些認個錯,以後年年交保護費才行,否則我沒法去跟贊普商量。
認了錯,就還是自己人,贊普肯定也會給你面子的。
到時候就對外說,蘇毗叛逆,是迷惑北奴人的計謀就行了。
蘇毗還是邏些的蘇毗,就像南番是大乾的南番,我這麽說,你懂吧?”
蘇毗茉婕懂了,“萬一我去了,贊普把我囚禁了呢?”
“你這是不相信我。”秦墨咽下了最後一口飯,又抿了一口酒道:“你去大乾掃聽掃聽,我秦墨,是大乾第一誠實。
就好像你給我寫信,我還是不相信你,過來了?
做什麽事都是有風險的,你又想要好處,又不想擔風險,誰陪你玩?”
蘇毗茉婕也扒拉着飯,“我要的,不是依附邏些,而是依附大乾,若有問題,大乾可以管,邏些不行!”
“如果有一天,南番也是大乾的呢?”秦墨笑着道。
蘇毗茉婕心一跳,“我就知道,大乾有吞并南番的想法。”
“你好好想想,贊普身體裏流着誰的血,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蘇毗茉婕愣了愣,“我明白了,贊普是你們扶持起來的傀儡。”
“不不,什麽傀儡,贊普就是贊普,他是我舅子,也是大乾承認的皇室宗親。
你依附他,跟依附大乾區别不大。
你打他的臉,就是打我的臉,打我的臉,就是打了大乾的臉。
倭島國可戰之兵幾十萬,我三日攻克王城,你蘇毗有多少人?”秦墨道:“我這麽說,難免有威脅的意思,所以我覺得把這件事當成生意來做,更容易接受。
跟我做生意很爽的,你要不要試試?”
“好啊,那就試試!”蘇毗茉婕笑着道。
随後,兩人談了許久,别多想,就是關于内附的事情。
從軍帳離開後,蘇毗對秦墨有了一個更直觀的印象。
此人粗中有細,如果看他的外表,必然會被他給蒙騙了。
一些獨到的見解,讓她自愧不如。
而且,他說話真的很有意思。
那種感覺,是她從來不曾體驗過的。
放眼整個南番,都找不出第二個如同秦墨這般的人!
她不自覺笑了起來,等回到蘇毗的營地,她才暗暗懊悔,“我忘了問他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