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無奈道:“您要真想給我賞賜,就讓我退休,我也是發自内心的。
我這個人,除了有點幽默之外,剩下的都是純真,真的搞不赢朝堂上那些老銀币的。
這事兒小婿接了,是女婿幫丈人,也是幫我未來登基的舅子。”
說着,秦墨起身,長拜到地,“請父皇成全!”
李世隆頭疼的很,“剛才跟你說了一大堆,都白說了?
你要是立大功,突然就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朕對你怎麽了!”
“我爹不是還在嘛,您就往死裏封賞他,兒功父享,天經地義!”秦墨不經意瞥了一旁的高士蓮,高士蓮也是暗暗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就對咯。
也許皇帝現在是誠懇的,但是鬼知道以後他怎麽想。
伴君如伴虎,自古都是這麽說的。
暫時性的退出朝堂,才是明智之舉。
反正秦墨還年輕。
李世隆起碼還能當十年皇帝,等李世隆老了,新皇也上位了。
那時候沒有官身的秦墨,還不是随意封賞?
秦墨這一招,連高士蓮都沒想到,這可比犯錯要高級的多。
直接釜底抽薪,以退爲進,既打消了皇帝的疑心,又讓新皇有足夠的封賞空間。
功勞什麽的,屁都不是,真正的好處,秦墨早就摟完了。
抱着功勞沾沾自喜的都是蠢貨!
想到這裏,高士蓮眼睛不自覺眯了起來。
秦墨見高士蓮豎大拇指,就知道自己做的沒錯。
李世隆起身,火的很,一腳就揣在了秦墨的屁股上,“滾滾滾,朕看到你就來氣,不長進的東西!”
秦墨跳了起來,捂着屁股,“那父皇,我就當您同意了,狗的貓甯,父皇!”
說完,秦墨撒丫子跑開了。
“陛下,消消氣,奴婢覺得,驸馬都尉也不是自污,他是真的懶!”高士蓮不動聲色的道:“有些人就是坐不住,跟屁股上抹了油似的,您想想,他可是在大朝會都能聽睡着的主兒!”
李世隆哼了一聲,“所以朕說他不長進,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跟犟驢一樣,牽着不走,打着倒退!”
他走到陽台上,看着海面,不由道:“算了,他不願意入朝堂那就不入吧,反正照樣都能辦事,也省的朕天天督促他!”
高士蓮也是暗暗松了口氣,這件事,妥了!
而另一邊,公孫皇後把李玉漱,李玉瀾兩人叫了過來,李麗珍則站在中間,頗有一種三堂會審的意思。
李麗珍絞着手,心裏緊張的很。
這些日子,她都不好意思直面李玉瀾兩人。
“麗珍,你實話告訴母後,你是不是跟景雲,那個了?”
公孫皇後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李麗珍心提到了嗓子眼,臉更是通紅。
她腦袋都快垂到胸前了,眼角的餘光,卻還在偷瞄李玉瀾二人。
“我,我......我.....”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公孫皇後歎了口氣,“那白布你準備了吧?那是要記起來的,要不然以後說不清楚。
算時間,這都過去一個月了,你要是不承認,若是有了,算誰的?”
“母後,我,我備了!”李麗珍都快羞哭了。
“六妹,你别緊張,母後叫你過來,也不是要責怪你。”李玉瀾歎了口氣,拉過她的手,道:“現在婚事已定,有些事情,得說清楚。
咱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是沒有正妻,平妻之分的。
所以你嫁過來,千萬不要提這件事!
免得傷了大家的情義!“
李麗珍那裏敢提這事兒,連忙道:“三姐,我不在乎!”
“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事情,咱們都是姐妹,從小一起長大,我自然希望咱們可以和和美美的。”
李玉漱也道:“六姐,憨子最不喜歡别人争寵,那會破壞家庭團結,你也千萬别拉幫結派的,暗地裏使性子!”
“我,我不會的!”李麗珍連連搖頭。
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李玉漱拉住了她的手,“六姐,這不是立規矩,咱們三姐妹,把憨子照顧好,比什麽都重要,要是内部不團結,讓别人笑話!”
公孫皇後也道:“在嶺南辦婚禮,的确委屈你了,不過路是你自己選的,以後,你可别怪母後,沒有給你更好的選擇!”
李麗珍連忙跪在地上,“兒臣謝母後給兒臣自己選擇的機會,兒臣心中除了感謝,便是感激,也不會讓母後失望,必然跟三姐七妹好好學習爲人婦,上孝公爹,中敬郎君,下友姐妹。”
她很清楚,李世隆曾幾次想将她許配給别人,是公孫皇後攔下了,否則她早就做了他人婦。
哪有現在的快活。
公孫皇後點點頭,“這一次婚禮,你要跟清河一起辦,你父皇的意思是,下嫁,而且,低調起見,就不重新給你立公主府了。”
“兒臣明白!”
李玉瀾和李玉漱都是有公主府的,就連嫁出去的李傳玉和李麗瑤都得到了新贈的公主府。
就她沒有。
說心裏不失落,是假的。
可李麗珍不後悔。
若不能嫁自己鍾愛的人,就算給自己十座,百座公主府,她也不會高興。
李玉瀾拍了拍她的手,小聲道:“你别難過,咱們家最不缺這東西,郎君給咱們每個人都準備了産業,這些産業的收入,别說一座公主府,就是十座百座都抵不上。”
李麗珍對産業沒概念,但李玉瀾這麽說,肯定不會騙她的。
随後,公孫皇後又交代了李麗珍一些事,就讓她們離開了。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十二月初八這天。
讓秦墨失望的是,勇猛他們的禮雖然到了,但是因爲身兼要職,根本走不脫。
但好在這天,天公作美,萬裏無雲,風也輕柔。
整個度假村,也是人聲鼎沸。
秦墨穿着紅色的喜服,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度假村亂竄。
誰看了他都敢打趣他兩句,偏偏秦墨還不能生氣,還要笑眯眯的散煙。
其實做新郎也挺累的。
秦墨發誓,等師姐回來了,他就鎖緊腰帶,再也不當新郎了。
想到這裏,他也有些發愁。
大醋包師姐,難哄的不得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又多讨了一個老婆,一氣之下,再也不露面了怎麽辦?
而此時,比秦墨更發愁的是高要,看着鏡子裏臉上抹着白粉的自己,焦慮道:“今夜,該怎麽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