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跟她這般年紀的公主,早就嫁了。
就算是李傳玉和李麗瑤,去歲也嫁給了勳貴家的孩子。
就她苦苦支撐着。
他輕撫着李麗珍的秀發,看着飄蕩在海面上的蓮花燈,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而此時,高要将小牡丹打暈之後,坐在窗台邊。
不在秦墨身邊守着的日子,她很不習慣。
她已經習慣了,天天跟着秦墨,照顧秦墨,哪怕隻是看着他,心情都會很好。
就在這時,海面上亮起的光讓她愣住了,漫天的天燈飄蕩着。
海面上怎麽會有光亮呢?
高要害怕有什麽問題,連忙沖上了樓頂,這裏放着千裏鏡。
透過千裏鏡,她能夠看到光亮的中間,停泊着一艘船,在船頭,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
呀,是少爺!
看了依偎在少爺懷裏的,又是誰呢?
高要心情複雜極了。
“高要啊高要,你要擺正自己的身份,不該想的事情不要想!”
她倚靠在欄杆上,雙手撐着下巴,有些羨慕的看着遠方,不由的想道:“若那人是我,就好了!”
而此時,李源的房間裏,魏忠慢悠悠的跪在李源的床邊,小聲的道:“太上皇,驸馬都尉把六公主給叫走了!”
原本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李源,張開了眼睛,悠悠道:“什麽時辰了?”
“子時中了!”
“都這麽晚了?”李源道:“他們倆去哪兒了?”
“乘船下海了!”
“這麽晚了下海,多危險?”
魏忠連忙将李源扶起來,道:“驸馬都尉做事,您難道還不放心?”
“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事兒,大海不比陸地,若是落水,危險的緊。”李源坐在床邊說道。
“那若是派人過去,兩人都不自在。”魏忠說道:“而且,驸馬都尉也有分寸的,您往哪兒看。”
李源順着魏忠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海面上好亮,什麽東西?”
“您去書房,用千裏鏡看看,可清楚了!”魏忠笑着道。
李源來到書房,連忙用千裏鏡看了起來,“喲,都抱一塊了,緊張這麽快嗎?
不過,總算是了卻朕一樁心事。
當初本想讓她代替泾陽出嫁,可一晃眼的功夫,都過去幾年了。
泾陽現在幸福美滿,倒是苦了她這個姐姐了。
現在好了,景雲肯定不會辜負她的!”
李源捋了捋胡須,很是滿意的說道。
“太上皇,話雖如此,但陛下那邊恐怕......”
“這媒,朕保的,關他屁事,先不說景雲戰功這事兒,就說他救了咱們一家老小,封個世襲罔替的郡王怎麽了?
摳摳搜搜的,他也不想想,景雲要是真有想法,他早死了。
當初讓老六嫁給景雲,他也是同意的,風聲放出去了,結果爲了自己的嫡女,就不管其他女兒了?”李源哼了一聲。
魏忠也是微微歎氣,“可驸馬都尉跟清河郡主的婚事都沒辦呢,是不是不符合規矩?”
“你這老狗,這規矩,那規矩的,規矩不是人定的?”李源氣的踹了他一腳,然後繼續用千裏鏡窺探起來,“好小子,還親上了!”
魏忠摸了摸屁股,也好奇的道:“太上皇,讓老奴也瞅瞅呗!”
“去去去,你瞅個屁!”
李源霸着千裏鏡,“給朕弄個凳子來!”
“诶,這就端來!”
魏忠其實也是擔心秦墨,畢竟公主娶太多,真不是好事。
說句難聽的,對秦家的優待都超過皇子了。
須知道,李源也是皇帝,他隻是退下來了,李世隆這會兒可還掌權呢。
風頭太盛,非好事也。
李源都七十多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又能護着秦墨幾年?
他剛才提醒李源,可李源似乎并沒有聽進去。
得找個機會提醒一下秦墨才是。
他是打心底希望這孩子,能夠一生順遂!
李源看了一會兒之後,靈感直接爆了,“快快,魏老狗,給朕研墨,朕要寫書!”
魏忠連忙道:“太上皇,這都子時了,驸馬都尉不讓您熬夜,而且晚上看書寫字,對眼睛不好!”
“你懂個屁,靈感稍縱即逝,睡一覺起來,哪兒還能想起來!”李源罵了一句,“這煤油燈很亮,你不會再多搞個煤油燈過來,照亮一點?”
魏忠縮了縮脖子,也沒辦法,連忙多弄幾個煤油燈挂在書房的各個角落。
又點燃了蠟燭,一時間,房内如白晝。
李源戴上老花鏡,提筆寫道:“第五百目:憨婿夜訪公主,下海花燈滿天!”
魏忠都傻眼了,“太,太上皇,這,這是能寫出來的嗎?這傳出去了,六公主還有名聲?”
“你懂個屁,朕不會把自己也寫進去?這樣不就沒事了?”李源罵了一句。
之前秦墨不在京城,他寫了那些番外話本,被京城那些看客罵慘了。
氣的他兩天都沒睡好覺。
後面還是秦墨的回信讓他想開了。
秦墨說:在他們看來,這是小說,是消遣之物。
可在咱們眼裏,這是生活。
我們的生活,又何須解釋給那些不懂的人聽?
“不過你說的也是,如果隻是純粹的用一個章目寫,還是挺容易讓人誤會的。
等寫完了這個章目,朕再單獨弄個番外話本來,免得壞了六兒的清名!”
李源說着,奮筆疾書。
秦墨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撩個妹,還被兩老頭偷窺,還特麽的寫進了書裏。
而此時,有不少人都站在落地窗看不遠處的海面。
天空繁星點點,海面燭光瑩瑩。
兩人倒在船頭,看着天空,似有說不完的話。
李麗珍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怎麽的,将酒液渡入口中,再渡給秦墨。
怎一個香字了得。
秦墨也是微醺,但腦袋還是很清楚,也沒有多喝,這裏可是海裏,要是喝蒙了栽水裏,很麻煩的。
可美人在懷,這美妙的景兒,數次讓他風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隻是六兒,一口一個姐夫,讓他整個人都迷了。
他摟着李麗珍,不由得放聲道:“西風吹老天池波,一夜粵君白發多。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李麗珍癡癡的看着秦墨,“姐夫,這是爲我做的?”
秦墨閉着眼睛,笑着道:“我已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