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拔突然大喊了出來。
突兀的聲音,讓衆人一愣。
秦墨道:“老屈,你要插嘴也沒必要這麽大聲吧?”
屈突拔深吸口氣,“景雲,你說的文化戰争也好,經濟戰争也好,不能把我兵部排除在外。
戶部不做的事情,我兵部可以做,戶部不想做的事情,我兵部同樣可以做!”
秦墨詫異道:“你就沒有一點自主的想法要補充的?”
“沒啊,老夫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可以試試!”屈突拔又不傻,現成的辦法在這裏,出了事秦墨頂缸,辦成了,又有銀子收,有用功勞撈,多好?
秦墨滿眼失望,這老屈沒有自主思想,不配當他的對手!
“秦墨,你就直說,幾年能拿下南番,有幾成把握就行了。”公孫無忌道。
“幾年不好說,但是肯定沒有直接用兵快,可效果卻比用兵好,最起碼不會出現大量的傷亡,此消彼長,還能夠增加大乾的财富。
一旦全面貿易開始,南番的體系就成了篩子。
文化滲透,經濟把控,強兵懾之,十到二十年應該可以成事!“秦墨回答的滴水不漏!
“景雲,你就說兵部能不能參與就行了。”屈突拔不想當呆逼了。
“要的,商隊跟進去,斥候還是要收集情報的,不過還是要聽從鴻胪館方面的安排。”
“那還是以鴻胪館爲主?”屈突拔,“兵部就沒什麽主導的?”
商道駐軍不歸他管,鴻胪寺不歸他管,他一個兵部尚書,就管個斥候?
“工部要加快督造隸直道了,老段,你的任務很重的,争取在兩年内把隸直道修到日月山和益州那邊。
過幾年就可以直接把隸直道修到邏些了,到時候可以讓南番來找我們承包工程,這可是個大項目,以後南番歸乾了,發展南番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你肩頭上的任務很重的。”
段侖點點頭,“放心吧,絕對沒問題。”
“那刑部呢,有什麽要做的嗎?”李存功問道。
秦墨摸了摸下巴,“也有,要不,提前着手立法吧,以後南番歸乾,要保障南番之民的權益,還有南番的王爵和官員的歸屬,這可是一項大工程。
但是不要大張旗鼓的搞,咱們内部知道就行了,把這個放在十年計劃裏,免得到時候南番回歸了,手忙腳亂。
有新法,就能安撫他們了。”
李存功點點頭,“不錯,法能定人心,考慮的很全面,老夫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李世隆也非常滿意秦墨,實在是他取消了宰相制度,否則,說什麽也要把秦墨扶到宰相的位置上。
因爲宰相立功,或者處理政事,那都是理所應當的。
雖然會養出一個制衡皇權的對手,但......秦墨不會啊。
他甚至想重設宰相,可想了想,還是熄了這個念頭。
太年輕了,起碼也要等到新皇上來。
杜敬明捋了捋胡須,“那吏部就配合刑部立法,到時候南番若回歸,肯定要以流官制管理的,當地的土官如何管理,怎麽調任,都是問題。”
“可以,老杜,都會搶答了!”秦墨豎起大拇指。
公孫無忌沒有說話,這事兒,禮部不參與!
參加了,就是給秦墨分攤風險。
成了就是分攤功勞。
他很清楚。
屈突拔都無語了,其他部不是立法就是修路,他就管個候!
狗日的,瞧不起誰呢?
正打算據以力争,把商會争取過來。
李世隆拍闆道:“溫良,那商會就放在戶部下,你監管,要是有問題,就撤了。
這件事,事關南番歸乾,非常重要。
商隊也是其中不可避免的一環。
而且商隊已經開了,天下商隊都動了起來,不能因噎廢食!”
對諸葛遂,他還是很欣賞的,雖然脾氣又硬又倔,但是能力和忠誠度都是沒問題的。
諸葛遂也是無奈,這麽多人給秦墨背書,他要是在犟,就被屈突拔給要走了。
這商會,還是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更放心一些。
“秦墨,别以爲你說服了老夫,是皇命難違,老夫勢會将與你抗争到底,你最好不要出錯,否則,老夫一定會彈劾你!”
秦墨心裏都樂開花了,“老諸,像你這樣有骨氣,有個性的人,肯定官運亨通,長命百歲。”
屈突拔牙齒都要咬碎了,他順着秦墨,換來的卻是秦墨失望的眼神。
諸葛遂大罵秦墨,反而換來了秦墨的贊賞。
他是不是有病?
喜歡被罵?
“哼,被罵還笑嘻嘻,二皮臉!”諸葛遂毫不客氣的罵道:“老夫羞與你爲伍!”
“行了,都少說兩句。”李世隆道:“今日之言,在場的人不許透露,一切都悄悄進行,各部呈奏折上來。
十年之内,朕要讓南番,變成大乾國土,不傷一兵一卒一民!
特别是鴻胪寺這邊,要多派遣得力幹将,以遊說爲主,如果能多拉攏一些南番的世家,就少一分阻力!“
唐堅壓力山大,卻也明白,這是名垂千古的機會。
他唐某人,也希望未來,史官能單獨爲他列傳,“是,微臣,絕不辜負陛下期望!”
李世隆點點頭,目光灼灼,此法太好了。
若成功,其他藩國也可以如法炮制,到時候,讓萬國來朝廷,四海一家。
他李世隆不僅是千古一帝,更是天可汗,功蓋千古始皇。
野心,就在這一瞬間被點燃。
“其他人都下去忙吧,景雲,你留下!”李世隆叫住了打算偷偷溜走的秦墨。
“父皇,我還要回去安慰雪兒,還有靖安嶽母那邊,我也要過去看看,很忙的!”秦墨一邊說着,一邊拱手,“先走了,父皇!”
說完,直接腳底抹油。
“這臭小子!”李世隆笑着搖搖頭,不過他現在心情極好,也懶得跟秦墨計較了。
“相如,你等等,朕有事問你。”
“不行啊陛下,臣要回去打兒子了!”秦相如道。
“過來,打兒子什麽時候不能打?”李世隆瞪了他一眼。
秦相如無奈道:“晚點回去,他就跑了。”
“沒事,留着下次一起打,朕問你,你既有如此辦法,爲什麽不直接告訴朕,反而讓景雲代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