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無忌氣的渾身發抖,要不是秦墨拉着,他早就閃開了。
“哎,不用謝我,大批調味品我沒有及時把你拉開!”秦墨歎了口氣,擋在了公孫無忌的前頭,“秀兒,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沒聽過?”
“你也配跟我說這話?”
姬至聖口水都快噴秦墨臉上了,“起開,這公孫老狗要阻斷女娃讀書之路,老夫要跟他拼命,你攔着,小心老夫連你一起揍!”
“行,有本事你就打死他,我算你厲害!”秦墨連忙閃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公孫無忌也被打出了真火,雖然他苟的很,可被姬至聖一拳打中門臉,他還混不混了。
“姓姬的,老夫今天把話撂在這裏,想要銀子,沒門!”公孫無忌當即沖了過去,兩個老匹夫鬥在了一起。
“反了反了!”李世隆氣的直哆嗦,“拉出去,讓他們鬥死爲止,一個禮部尚書,一個國子祭酒,都是以教化天下爲己任,現在如同街邊的潑皮鬥毆。”
一旁的李越連忙過去,抱住了公孫無忌,“舅舅,消氣,别打了,父皇生氣了!”
“松手!”公孫無忌被李越這一抱給勒的喘不上氣。
幾個侍衛跑進來,直接把兩人拉了出去。
原本還打生打死的兩人,頓時就沒了動靜。
大眼瞪小眼,一個被打的睜不開眼,一個流鼻血,怎一個狼狽了得。
這時候禮部侍郎,令狐德恩出列道:“陛下,這件事根源還是出在俊國公身上,尊崇學者是好的,可也要考慮一下實際。
大乾用銀子的地方還很多,應該把更多的銀子用于民生!”
這令狐德恩是有名的史學家,兼修國史,也算是禮部比較有分量的人。
李世隆看着秦墨,“既然招女娃讀書不是你出的馊主意,那教師俸祿總是你撰寫的。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你有什麽想說的?”
秦墨歎了口氣,“父皇,我說了,特級教師和教授都是少數,總要給人家一個奮鬥目标吧?
現在也許會難一點,但以後總會好起來的。
現在不做,以後不見得好做!”
南區學院目前是五年制的,原本秦墨想弄七年制,再加上開蒙三年,一共十年。
可大乾現在能學的東西真不多,高深的,也就是四書五經。
什麽地理,物理,那肯定沒有的。
樂理的重要性,甚至比術算還要靠前。
門類全而雜,精細的就那麽幾科。
所以學五年怎麽也夠了。
然後再以大學三年補充。
算下來,十五六歲就能學完結業,而且現在人少,還可以分配實習,實習兩年正好及冠。
而且這其中也有女娃及笄的考慮在這裏面。
畢竟女娃及笄就要嫁人,這是普遍認知。
革新不是空談,一定要貼近實際,符合大乾當前社會情況。
實行個二三十年,等幾批人起來了,再改動也不遲的。
至于科舉,秦墨都懶得提,還不如設立相關的職業學校,培養所需的人才。
李世隆思索着,“老八,你怎麽看?”
李越道:“父皇,南區學院也是一種嘗試,若有一日招滿了幾萬學子,這豈不是父皇的文治功德?
縱是聖人臨世之時,都沒有這種盛舉吧?”
“那就先試一試。”李世隆也很清楚,這南區學院,是一把插在世家心口上的刀。
姬家就是擋箭牌,不殺他們,正是這個原因。
令狐德恩皺了皺眉,他是河西右族的,這個南區學院,對他們很不友好。
早先印刷術和廉價白紙出來,他們就意識到,朝廷要動世家的蛋糕了。
隻不過,現在就他一個人,也掀不起什麽風浪,還是回去再說。
“其他人先退下,景雲,老八,你們留下。”
等到令狐德恩等人離開,公孫無忌和姬至聖自然也待不下去了。
兩人都各降了一級,一時間看着對方,都恨得牙癢癢。
而李世隆則帶着兩人來到了禦花園,看着禦花園裏稀疏的魚兒,也是一陣心煩,“十六又帶人來炸魚了?”
“是的,陛下,攔都攔不住,十六皇子說是要做試驗!”看守禦花園的侍衛額頭直冒汗。
“算了,以後别讓他們放魚了。”李世隆擺擺手,來到涼亭,躺在搖椅裏,問道:“皇家圖書館弄得怎麽樣了?”
“父皇,再有月餘就能落成了。”李越回道。
“嗯,落成之後,你想去哪兒?”
李越一愣,“是選擇治理之地嗎?”
“伯施的法案矯正了七版,前後都能自圓其說,皇子需按考核來選擇治地。
你跟十四已經及冠,餘者都還小,所以你跟十四,可以自主選擇治地。”
李越想了想,“兒臣想去嶺南!”
李世隆特别意外,“杜敬明将那裏分爲丙等最末之地,你确定要選擇嶺南?”
他看向秦墨,難道是秦墨讓他去的?
“确定!”
李越點點頭,“嶺南馮岸馮宣兩兄弟有反意,如果打起來,勞民傷财不說,還讓戰士平白犧牲,得不償失。
大乾經曆了重重困難,如今正值國力上揚之際,讓百姓休養生息方是上策。
兒臣之所以想去嶺南,一是平馮岸之禍,二是開發嶺南,爲大乾再開發一個富庶之地,緩解大乾缺糧的問題。
咱們大乾要把飯碗牢牢的端在自己的手上。
三則是要把嶺南牢牢的跟大乾捆綁在一起,那地方自古以來,都是流放之地,兒臣以爲,大乾的國土,沒有一寸是多餘的。
每一寸都必須好好利用起來。”
這番話,說進了李世隆的心坎裏,“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選擇甲等州府,要做出成績更容易。
去嶺南,不僅危險,還很難做出成績。
若馮岸真反了,你要負第一責任。”
李越不爲所動,“馮岸若要反,早晚都會反,兒臣過去,也可以提前防備。
而且,兒臣是大乾皇儲,若隻知道趨利避害,根本就不配天下供養。
兒臣既然受了天下的供養,凡事自然要沖在第一線,以保大乾天下臣民的安危。
這,不過是兒臣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