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後下放的地方,偏遠與否,全取決于自己的努力。
不努力學習,那就怪不了别人,因爲大家都是一樣的。
“德智體美勞呗!”秦墨道。
“德智老夫知道,可體美勞如何解釋?”餘伯施問道。
另外兩人都豎着耳朵聽,秦墨的法案很大膽,可這些法案相輔相成,嚴謹又符合常理,令人耳目一新。
對他們而言,也是一次巨大的沖擊和心靈洗滌。
“體,就是體育和體魄,要讓他們有個強健的體魄,就拿我四舅子來舉例子,胖的都快走不動道了,身體暗疾又多,國家怎麽可能交給一個随時都有可能突發急症暴斃的人呢?
所以身體鍛煉,必不可少,比如騎馬, 射箭,可以把軍中訓練的方案弱化,讓他們養成習慣。”
“那不就是君子六藝?”李道遠吹胡子瞪眼。
“有相通的地方,但是我這個更淺顯易懂,值得全國推廣。”
“衡王,别打斷他!”餘伯施心癢癢的很,這種聽一半就岔開的感覺,真難受。
李道遠連忙閉嘴。
“老餘,好兄弟!”秦墨豎起大拇指。
餘伯施都習慣了,也懶得跟這個沒大沒小的玩意計較。
“智,就是智慧,有明顯智慧缺陷的傻子,就不用參與競争了,沒意義!
不過學習過程中,要讓他們學會獨立思考,而不是成爲某個野心家的思想傀儡。
勞,就是勞動,身體力行,培養他們自己動手的能力。
陛下把孩子們都放我這裏,就算是小十九,都能自己穿衣疊被,甚至是洗衣。
他們還知道如何種植,收割,做一些小手工。”
秦墨頓了頓,說道:“試問,一個獨立思考,體魄強健,聰慧,品德良好,自主能力強的繼承人,難道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最關鍵要讓他們有個正确的三觀,比如我大舅子,跟那個稱心,這都什麽牛馬啊。
你們能接受未來的皇帝有這種嗜好?”
三人都開始思索起來。
這倒是簡單了,把君子六藝相同點融入,不同點提煉,完善科目,然後下放之前,來一次考試。
有心的人自然會努力,無心的人,努力也無用。
這管理法案,當真是厲害,公平公正,能力強弱,一看便知。
“老夫,受教了!”餘伯施起身,拱了拱手。
杜敬明氣歸氣,但沒辦法, 人就是點子多,他兒子要有秦墨一半聰明,也不至于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半年都不出門。
“要是不那麽懶就更好了。”杜敬明哼道。
三人聽到了滿意的答案,也沒久留,至于讓秦墨牽馬,杜敬明也就過過嘴瘾。
秦墨牽馬,除了有數的幾位,誰敢坐?
而此時,宮内。
蕭魚柔特别難受。
宮内的變動,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也讓她恨秦墨恨到牙癢癢。
從頭到尾,那小滑頭就從來沒信過她。
給她做了那麽多詩詞,把她都感動了,結果還是個陷阱。
七夕節,李世隆已經将她暴露了。
讓她在宮内,備受煎熬。
生怕那小滑頭突然找到這裏。
可真說痛恨,她倒是不那麽痛恨,甚至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激。
秦墨變法,給了李軒光明正大争位的理由。
這樣一來,就避免了很多流血事件。
她内心深處,從來都不願意這樣,隻是背後的手推着她往前。
可是吧,他們的人,難以接觸到李軒,接觸不到,又談何影響?
秦墨還收了他當徒弟,讓李軒繼承他的思想,好好的皇子,天天鼓搗奇技淫巧。
在她看來,李軒此時已經廢了一半了。
消息還說,李軒非常崇拜秦墨,他身上肩負大周和大乾兩朝的重任,怎可崇拜那個小滑頭?
必須及時遏制!
正想着,房門被敲響,驚動了蕭魚柔,“誰?”
“姐姐,是我!”門外傳來一個清麗的聲音。
“明月?”
蕭魚柔收好了攤在案牍上的畫,那是小滑頭在山颠閣樓所畫,那首《韋小寶贈姑姑》就提在上面。
這畫,她早該焚了,卻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
推開門,連忙拉過周明月的手,周明月皺着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蕭魚柔覺察出了不對,連忙拉開她的衣袖,竟滿是鞭痕。
“那兩個敗家子,又欺你了?”
周弼在世的時候,周大慶和周小爽就嚷嚷着要賣掉周明月。
周弼死了,周明月母女二人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在周家,周明月對她也不錯,所以蕭魚柔也認下了這個妹妹,心裏想着能不能把她拉攏過來。
不過,周明月戒心特别重,不是那麽容易感化的。
周明月點點頭,連忙蓋起了手上的傷痕,擠出一個微笑,“姐姐在宮裏過的可好?”
“我好不好另說,你告訴我,這傷是不是那他們倆打的?”周明月是唯一一個能夠來宮裏看她的外人,蕭魚柔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拉攏她,眼下,就是一個拉近距離的好機會。
周明月收回手,“是,他們要将我送給越王爲奴爲婢,我若不應,就要把母親趕出家門。
所以,明月這次進宮,是來跟姐姐告别的,以後見面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那兩個畜生,不配爲人!”蕭魚柔聽得直皺眉,她活了這麽久,也沒見過這樣喪良心的東西,“你别怕,這件事交給我了!”
周明月要是進了越王府,兩人還真沒機會見面了。
周明月搖搖頭,一臉悲戚的道:“姐姐若是在宮裏過的好,也不至于還偏居在這裏,去求陛下,對姐姐也不好。”
“我隻是比較喜歡安靜,陛下幾次讓我換地方,我都拒絕了。”蕭魚柔拉住她的手,“就算我過的再差,我也絕對不允許我的妹妹,被人當成奴婢賣掉!”
周明月不住的落淚,哽咽道:“謝謝姐姐!”
蕭魚柔安慰了好一會兒,周明月才止住眼淚,等離開蕭魚柔的住所後,她深深看了一眼,才不緊不慢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