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你知不知道,這是最犯忌諱的事情?”公孫無忌道:“咱們是正義之師,你這麽一弄,會被人落下話柄,有理也變得無理了!”
“屁的話柄,他們偷襲我們,我們難道還要中規中矩的拿人命去填嗎?”
秦墨撇了撇嘴,“我秦墨,雖沒有經曆過什麽大戰,也沒有下過城牆,真刀真槍的跟敵人厮殺過。
可我也知道,兵者,詭道也!”
衆人都是一愣。
好一句兵者,詭道也!
可是這種事情,衆人還是不能接受,張溪皺着眉頭,“秦墨,用俘虜爲人質,爲世人不恥!”
“他們是俘虜,不是吐蕃的百姓,就算不恥,那也是被吐蕃所不恥,我秦墨何須看他們的臉色過活!”秦墨說道:“我隻是送他們回家而已,有何不可?他們應該感謝我才是!”
“我不贊同!”
“我也不贊同,這件事說什麽都不可以!”戚勝臉紅脖子粗道。
“你甯願讓自己的人去送死,也不願意讓俘虜去死,就因爲那點微不足道的名聲,你憑什麽不願意?”秦墨看着他們,“難道同胞在你們眼裏,還如一個俘虜嗎?”
李越深吸口氣,就要幫秦墨說話,秦墨連忙拉住他的手,将他摁了下去。
些許罵名,他秦墨可以背,李越不能背!
“我同意秦大哥的提議!”窦遺愛第一個站出來,私底下他們怎麽損都行,但是誰敢欺負秦墨,他第一個不許!
柳如劍同樣道:“末将贊同景雲的提議!”
程大寶兩兄弟同樣道:“末将贊同秦大哥的提議!”
海爾兄弟自然附和。
雖然他們同意,但是面對這些老将,還是不夠看的。
真正能夠做決定的,是李存功。
“景雲,你要知道,大乾從未有用俘虜開道的例子!”李存功說道。
“那末将便開了這個先河又如何,俘虜不是百姓,隻要不累及無辜百姓即可!”秦墨說道:“況且,這些俘虜大多數都是吐蕃的貴族士兵,他們不無辜!
若有罵名,讓我秦墨一力擔之!
諸位都是仁将,勇将,猛将,那就讓我秦墨當一當這個害軍之将!”
“元帥,不可答應!”
“秦墨,你這是要毀了正義之師的名聲!”
衆人怒視着秦墨。
“諸位,聽我一言!”李越再也忍不住,他決不允許,秦墨在這事上名聲有損,“我以爲,那不是俘虜!”
“不是俘虜,那是什麽?”
“那是被咱們大乾正義之師感化的将士,他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爲大乾沖鋒陷陣,我們爲什麽不能用呢?”李越反問道。
這一句話,把所有人都說蒙了。
就連秦墨也愣了愣。
卧槽,可以啊老八,頭腦越來越靈活了!
“越王,你這是偷換概念!”公孫無忌說道。
“那我就要問問輔國将軍了,咱們出師有名,怎麽就不能讓歸降的吐蕃士兵沖鋒陷陣?”
公孫無忌被怼的啞口無言。
張溪也沉默了一會兒,“越王說的對,若是如此,那倒沒什麽了,總不能讓将士們寒了心!”
戚勝也道:“此計可矣!”
李存功笑了起來,“那就讓歸化的吐蕃将士打頭陣!”
衆人散去,秦墨勾住李越的肩膀,“行啊,老八,越來越會了!”
“那是,都跟你學的!”李越也勾住秦墨的肩膀,“他娘的,老子早就看那些吐蕃狗不爽了,這一次倒要看看欽陵贊卓會如何應對!”
“不要小看那家夥。”秦墨對李越的成長還是挺滿意的,從一開始的鹹魚,到現在的獨當一面,那個位置很重的,在秦墨看來,李越現在也隻是有了競争的資格而已。
與戴皇冠,必承其重,都擔負不起壓力,那他不是弄了個阿鬥上位。
“我隻是戰術上藐視敵人,戰略上重視!”李越笑着說道,這也是秦墨常說的話,的确能夠減輕心裏壓力。
西甯城内,将士們有條不紊的準備作戰物資。
第二天,西甯城留守一萬士兵,七萬士兵帶着二萬民夫和大量的辎重朝着日月山關隘趕去。
七十尊雷霆炮,帶出來六十尊,餘下的十尊留在了西甯城。
從西甯到日月山關隘,近一百二十裏,日月山關隘過去四十餘裏就是日月山城,然後便是青海,是西域商人必經的兩個地方,非常的繁榮。
欽陵贊卓能鎮守如此繁榮的地方,可見他有多受器重。
第三日大軍兵臨日月山關隘,這多虧了秦家生産的馬車,負重量大,又耐用,這才能在一天内到達這裏。
一般來說,行軍作戰,都是糧草先行,像如此遠距離的帶隊作戰,少之又少!
“報,瑪本,十五萬乾軍已經逼近關隘之下!”
欽陵贊卓早就收到了消息,他沒想到乾軍會準備強攻。
他昨日收到了邏些發來的消息,益州那邊也在試探性的開戰。
欽陵贊卓壓力很大,現在贊普估計已經收到他寫的折子了,不用想他也肯定知道,會挨罵。
所以,這一次,他一定要守好城。
“所有人上城牆,把所有物資都準備好!”
欽陵贊卓前兩日嘗試着聯系給他寫信的神秘人,沒想到還真的有回信,這兩日,他已經掌握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那神秘人,應該是李乾的敵人。
而那隊伍裏最應該提防的,就是雷霆軍。
不過,神秘人說了,他們攜帶的彈藥雖然多,可沒有補充。
從京城過來,需要十幾日,完全可以利用這個空檔,耗他們。
至多三個月,他們就會知難而退。
不就是守三個月嗎,乾軍絕不可能攻破日月山關隘。
“打開城門,讓他們見見親人!”
日月山關隘内,三四千個衣衫褴褛的平民百姓手腳捆綁着。
他們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有老人,有小孩,甚至還有大肚子的婦人!
欽陵贊卓想知道,這一招,大乾的正義之師,該怎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