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就是關中人,我要是稍爲寫好一點,你說他們會不會猜到是我?”秦墨無奈攤手,“起這個名字,當然是爲了魚目混珠啦。”
“那爲什麽要晴天,雨夜我覺得更有感覺,就感覺一個浪蕩的俠客,在雨夜中穿梭.......多有意境!”
“還得是你啊,老爺子,有意境,不過我還是喜歡晴天!”秦墨說道。
“行吧,你喜歡就行了,那你準備些什麽,大乾南遊記還是北遊記?”
“先保密,你後面就知道了。”
李源好奇心徹底上來了,“告訴爺呗!”
架不住李源的央求,秦墨歎聲道:“四大神捕!”
“捕快文?”
“沒辦法,父皇不是逼我接手六扇門嘛,我寫這本書,也是爲了歸化遊俠的。”
“這名字一聽就特别的大氣,你是不是早就想寫了?”李源問道。
“剛想的!”秦墨揉了揉腦袋,裝出一副難受的樣子,“不行了,老爺子,最近工作太累了,頭疼!”
“那你快别想了,哎,爺給你準備的禮物,還要幾天才能好!”
趙曼筠還在學規矩呢,等徹底去了她身上的紅塵氣息才行。
......
與此同時,溫國公府!
梁用雙手端着托盤,跪在門口哭着道:“父親,孩兒求您了,吃點飯吧!”
這裏是梁家的新房,并不是真正的溫國公府。
自從梁征從大理寺出來後第二天,就滴水未飲,粒米未進。
而今,足足有三天了。
梁府的女眷是勸了一波又一波,可梁征就是不開門。
并不是因爲梁征進了大理寺,其實早些年,文臣武将也天天打架,進大理寺那是常有的。
犯不着爲這個絕食。
真正讓梁征絕食的,是因爲幾本書!
《巫夢緣》、《石點頭》、《繡榻野史》.....其中最過分的還有一部《梁征傳》!
石點頭講的是一個橫行霸道,魚肉鄉裏的貪官的故事,主人公叫梁征,就差指着梁征的鼻子說了。
其他的書,簡直不堪入眼,特别是梁征傳,最爲大行其道。
其中的女主角姓黑,梁用看了都覺得憤怒!
更何況他爹?
梁用太清楚他爹是個什麽人了,愛惜羽毛,爲了百姓,敢于死谏。
可現在,名聲全毀了。
“父親,算孩兒求您了,吃一口飯,喝一口水吧,孩兒已經上奏陛下了,陛下已經派人嚴查此事!”
梁用特别害怕,若是梁征垮了,梁家就全完了。
也因爲這事兒,他們雖然還滞留在京城,但是他甯願現在馬上出京,隻要父親名望還在,重新回京隻是時間問題。
梁府衆人不住的哀求,就在梁用準備找人撞開門的時候,臉色發白,嘴唇皲裂的梁征從裏面打開了門。
梁用大喜,“爹!”
梁征用沙啞的聲音道:“準備熱水,老夫要沐浴更衣,将飯菜端進來!”
梁用連忙從地上起身,将飯菜端了進去,再次跪在案牍前,“爹,孩兒伺候您用餐!”
梁征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我兒今年多少歲了?”
梁用一愣,有些不解爲什麽父親要這麽問,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回父親,孩兒二十有三!”
“嗯,你有一個正室,三個妾侍,四子四女,算的上是人生赢家。爹這次離開,你好好在京城,不要想着給爹報仇,知道嗎?”梁征交代道。
“爹,這秦憨子心思歹毒,用如此之計毀您名聲,我咽不下這口氣!”梁用壓抑着怒火說道。
“你鬥不過他的!”梁征歎了口氣,“你記住了,爹這一次離開,你一定要好好追随太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陛下看在我昔日的情分上,一定會照拂你的,太子也是賢明之人,隻要你安安分分的辦事,他肯定不會虧待你。”
梁用正色道:“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可他心裏卻在想,爲人子若是不能爲父報仇,那還算人嗎?
“爹走了,你要好好對待梁府下人,家中的孩子,也要好好教他們做人的道理。
若是想做好人,就必須比壞人更壞,隻有一個玲珑心,才能夠以好人的姿态逍遙的活着!”
“爹,我想好了,您這次回老家,把孩子一并帶走吧,讓您來教育再好不過,兒子才學淺薄,有力未逮!”梁用說道。
梁征笑着搖搖頭,“記住了,想要家和才能萬事興,你去到太子的麾下,一定要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梁征是不苟言笑的人,對子孫,也很少說話。
可今日說了這麽多,讓梁用有些意外,甚至還有些不安。
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是父親要離京了,害怕自己獨自一人留在京城犯錯,所以才會敦促自己。
“爹,您放心,就算您回了老家,若是碰上難以決定之事,孩兒也會寫信向您請教的。”梁用說道。
梁征點點頭,“老二,老三,老四,你也要好好照拂,他們雖然是庶出,但終究是血親。
你的兩個妹妹,雖然出嫁了,但是也不要淡了往來!
好了,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先出去吧!“
梁用心裏總覺得不安,可又不敢多問,隻得一步三回頭離開。
後面回到書房,下人通報說,“公爺胃口很好,将食物全都吃了,還飲了一小杯酒水,心情看起來不錯!”
聽到這話,他才放心。
不過,他想到父親馬上就要離京了,也想多孝順孝順,再次來到梁征的院子,下人說梁征已經沐浴更衣,此時正在書房裏。
他又匆匆跑到了書房,在外面呼喊了一句,卻沒有回應。
不免心生疑慮,他壯着膽子拍響了門,這麽大的聲音,依舊無人回應。
那一瞬間,梁用心慌不已,他連忙叫人,将門撞開。
卻發現梁征坐在案牍後面,緊閉雙目,臉色發黑。
他走了過去,搖了搖梁征,“父親......”
砰!
梁征頭一歪,腦袋撞在了案牍上,烏黑的血液從嘴角流出!
梁用睚眦欲裂,伸出手去探鼻息,下一秒眼淚洶湧,跪在了地上,悲恸大哭,“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