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和了好一會兒,嘔吐感才減弱,整個人也恢複了一點力氣,“喜兒姐姐,你們家小姐叫什麽啊?”
“你問這個做什麽?”喜兒一臉嫌棄的看着秦墨。
“那神仙姐姐救了我,我總要知道她叫什麽吧,以後等我發達了,我肯定要報恩的!”
“呵,還算你有點良心,不過我們小姐說了,不能将自家的姓名告訴來曆不明的人!”
說着,便端着東西走了,不僅如此,房門還被上了鎖,秦墨就被鎖在房間裏,大概是怕他會亂走。
“走就走呗,好歹給我留盞煤油燈!”秦墨躺在床上,被褥還算厚實,但是山裏溫度低,即便如此,也還是覺得冷。
他整個人蜷縮着,想到了壁爐,想到了初蕊姐姐軟和的身子,還有姐妹花的悉心照料。
“不行,得先想辦法,在這裏活下去,再弄清楚這家人到底什麽來頭,等雪停了,在想辦法出去。
如果他們能搜到這裏來就好了,我就能提前出去,到時候,再過來報恩!”
秦墨向來是有仇必報,有恩必謝。
第二天,秦墨被凍醒過來,隻能靠發抖産生熱量,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大乾底層人民的痛苦。
大雪連天,在文人騷客眼裏是美景,可是對老百姓來說,那就是難捱的劫!
天不亮,山莊的下人就忙活起來了。
秦墨推開門,肚子餓的發燒,昨晚吃了一碗黃米粥,現在餓的不行,一連問了幾個下人,都用鼻孔看他。
後面沒辦法,隻得順着香味來到了廚房,不過廚房裏,隻有蒸餅,還有饅頭。
隻不過,前腳剛進去,後腳就被一個悍婦給打了出去,“去你的,還想吃餅吃饅頭,沒你的份,小姐救了你,可不是讓你當老爺的,想吃東西,得幹活,懂嗎?”
“就給我一個饅頭,吃飽了才有力氣!”
“大家都沒吃呢,就你臉大,你以爲你是誰啊,死皮白賴的,滾出去!”大乾的中年婦女罵起人來,特強悍,秦墨被噴的一臉口水。
後面沒辦法了,去找喜兒,喜兒在内院,下人也不理他。
在外面大喊,下人就拿了塊破抹布塞他嘴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秦墨,居然也會落得如此凄凄慘慘。
但是沒辦法,隻好低頭,強忍着傷痛,搬運東西,清掃積雪,凍得鼻涕直流。
後面的确是給他吃的了,可就是孩子拳頭大小的饅頭,都不夠塞牙縫呢。
中午人也不做飯,大乾人一日兩餐,一般是上午跟下午,中午是不吃的。
可即便如此,秦墨還是要做活,等到了下午,他的晚飯是一塊巴掌大的胡餅,周扒皮看了都得流淚!
“隆景七年的第N場雪,比以往時候下的更大一些!”默默唱起了刀郎的歌,就在這時,房門推開,喜兒走了進來,“韋小寶,小姐找你!”
秦墨連忙爬了起來,“喜兒姐姐,神仙姐姐找我做什麽?”
“别問那麽多,跟我來!”喜兒冷哼一聲。
秦墨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閣樓,閣樓之中,溫暖如春,赫然安裝着壁爐。
那神仙姐姐,面前擺放着的,不是火鍋還能是什麽。
光是那香味,就把秦墨的饞蟲給勾了起來。
“坐!”女人比了個請的手勢,“今天,我在外面采風,下人不懂事,怠慢了你!”
“采風?神仙姐姐愛畫畫?”
秦墨沒有表現出特别饑餓的樣子,反而主動找話題,沒辦法,想要在這裏過的好一點,那必然要交好這個女人。
他幹了一天的活,不僅僅是爲了弄吃的,還爲了打探情報,也不是沒有收獲。
這碧水山莊,隻有一個女主人,就是眼前這個美顔不可方物的女人。
妙啊!
一個女人,快過年了不回家。
沒有男主人,沒有小孩子,不是未亡人,就是單身的富婆!
“嗯,略懂!”
女人點點頭,“你會畫畫?”
秦墨腼腆一笑,“會一丢丢!”
女人有些意外的看着秦墨,“先坐下吃點東西,你也餓了一天了,我已經交代下人,以後一日三餐都會按時給你提供,不過,大雪封山,家中食物也不是很多,請多擔待些!”
“我不挑食的!”秦墨連連擺手,然後好奇的問道:“神仙姐姐,這是什麽?”
“哦,這是火鍋,京城貴人愛吃的東西,我吃的也不多,将這些吃的放入鴛鴦鍋内,熟了撈起即可!”
秦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京城人愛吃的東西,就是花樣多!”
女人點點頭,“你也别叫我神仙姐姐了,相識即是緣,我姓肖,我看你年紀跟我侄兒相反,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姑姑!”
“你年紀也不大啊!”
“呵,我都三十多了!”肖姑姑說道。
“啊,三十多了?我還以爲你跟我一般大呢!”秦墨撓了撓頭,“這也太年輕了吧,那肖姑姑,你的家人呢?”
“早年兵荒馬亂,全死了!”說着,肖姑姑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哀傷。
秦墨連忙道:“對不起,肖姑姑!”
“都過去好些年了!”肖姑姑擺擺手,“吃吧,我信佛,不沾葷腥!”
“姑姑,有句話說得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要我說啊,吃不吃葷腥沒什麽。
有的人信佛背地裏還不是做壞事,有的人就算喝酒吃肉,那也是菩薩心腸,肖姑姑這樣的信女,佛祖知道了,都不會怪罪的!”
吃着吃着,秦墨放下了筷子,歎了口氣,眼眶兀的紅了!
肖姑姑問道:“好好的,怎麽紅眼了?這鍋底太辣了?”
秦墨連忙擦眼淚,“不是的,姑姑,就是想到了我家人,我從江南逃出來,我家人都被海大富給殺死了。
這世上,就我一個人了,再也沒有親人來了!”
秦墨想到了連日的委屈,和另一個世界的父母,直接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