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撫掌,“不錯嘛梁老頭,這首詩雖然沒有我接下來要做的好,但是也還算不錯了!”
梁征氣的吹胡子瞪眼,“你都還沒作,怎麽就敢說比我的要好?”
衆人也紛紛道:“狂妄自大!”
“秦憨子,你八成是聽了乃父吟誦的詩詞,以你的才華,你怎麽可能做出此等精妙絕倫的詩詞?
你一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人,又如何将戰場描寫的如此真切?”
不少人都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雖然秦相如很少在衆人面前顯擺自己的文學功底,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儒将,秦相如是忠将,而柳成虎則是智将。
“呵呵,我知道你們羨慕我的才華,都聽好了。”
秦墨傲然道:“接下來,就讓本少爺用才華碾壓你們的無知和偏見!”
衆人來不及生氣,就聽秦墨大聲道:“四郊未甯靜,垂老不得安。子孫陣亡盡,焉用身獨完!”
僅僅是四句詩,就讓衆人安靜了下來。
“投杖出門去,同行爲辛酸。幸有牙齒存,所悲骨髓幹。男兒既介胄,長揖别上官。老妻卧路啼,歲暮衣裳單。”
聽到這裏,不少人都一陣眼酸,特别是這一次随性的仆從中,有不少都是退出的老兵。
“孰知是死别,且複傷其寒。此去必不歸,還聞勸加餐。土門壁甚堅,杏園度亦難。勢異邺城下,縱死時猶寬。”
“人生有離合,豈擇衰老端。憶昔少壯日,遲回竟長歎。萬國盡征戍,烽火被岡巒。積屍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何鄉爲樂土,安敢尚盤桓。棄絕蓬室居,塌然摧肺肝。”
背誦完最後一句,秦墨不吃羊腿了,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這首詩如何?”
衆人沉默了。
就連武将這邊,臉上的喜悅也沒了。
秦墨的詩詞太真實了,真實到令人鼻酸流淚。
梁征長歎一聲,長拜到地,“此詩勝吾多矣!”
公孫無忌臉色陰晴不定,“這憨子何時如此多才了,莫非此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候羹年臉色也同樣不好看,用餓狼一般的眼神盯着秦墨,旋即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
窦玄齡眼神之中也滿是不可思議,這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秦憨子?
李新,公孫沖,杜有爲,此時全都懵了。
蓋因秦墨這首詩,實在是太好了。
甚至他們都有一種錯覺,眼前這個人不是秦墨,而是當世大文豪!
正在燒烤的楊六根等人,都激動到難以言喻。
誰還說他們少爺不學無術?
看看,先用詩詞碾壓了趙國公。
後又碾壓了溫國公,溫國公可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啊!
李世隆依舊沉浸在秦墨的詩詞裏,他問道:“這首詩叫什麽?”
“垂老别!”
“好一首垂老别,這也是聽你爹說的?”李世隆問道。
“不是聽我爹說的,而是我親眼看到的,我秦莊有千百殘疾的叔伯,以前小時候我不懂,他們爲什麽跟正常人不一樣,但是有一天我突然就明白了!”
“所以,這一首詩,是你爲他們做的?”
“是!”
秦墨點點頭!
李世隆眼神掃了一眼衆人,發現居然有不少女人在哭。
他們都被秦墨詩詞給感染。
特别是那一句‘子孫陣亡盡,焉用身獨完’,是何等的忠烈心酸!
李玉瀾也忍不住小聲抽泣。
李玉漱紅着眼睛,心想,“這憨子幹嘛要做這麽令人難過的詩!”
李世隆說道:“朕曾誇秦墨有赤子之心,此子雖然憨,卻有一顆忠君愛國的心,無論是詩還是詞,都能看出他們父子兩全全報國忠君之心!”
“這一次,是秦墨赢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世隆眼底滿是笑意,這憨子還真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下誰還敢說他的女婿是個不學無術的憨子。
就算他是憨子,那也是才華橫溢的漢子!
文臣紛紛垂頭喪氣。
反觀武将,一個個精神抖擻。
程大寶幾個人紛紛湊了過去,“大哥,好樣的!”
“大哥,我就知道你最行了!”
“大哥,你太牛了,教我寫幾首詩呗!”
秦墨直接豎起中指。
丫的,沒事秦憨子,有事叫大哥,這些狗東西!
“好小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程三斧也喜不自禁,蒲扇般的巴掌拍在秦墨的肩頭。
可驚喜還沒結束,李世隆說道:“今天秦墨準備的禮物,朕非常滿意,朕雖然沒有打到猛虎,卻擒獲了一隻白虎乳虎,這乳虎便賞賜給你!”
說着,一個籠子從外面推了進來,裏面關押着一隻純純的白虎。
隻不過這白虎牙齒都沒有長齊,怕是還在喝母乳。
雖小。
可它的野性卻刻在骨子裏,這麽小,卻敢對着衆人龇牙咧嘴。
秦墨一下就喜歡上了這隻小老虎。
這嶽父大人能處,有老虎是真的給啊!
李新嫉妒到發狂,那乳虎他都不曾賞賜,父皇居然将乳虎賞賜給了秦墨。
完完全全将他的風頭蓋了下去。
“謝嶽父大人!”秦墨笑着拱拱手。
李世隆擺擺手,繼續說道:“秦家上下,滿門忠烈,賜忠烈牌匾,懸挂秦莊之上,秦莊從戰場上退下的老兵,從此見官不拜,月月享受朝廷俸祿,初一十五,裏長,知縣都要上門,一定不能讓忠烈之士寒心,要讓他們安享晚年!”
此話一出,群臣紛紛跪地,“陛下聖明!”
秦墨也跟着跪下來,“多謝嶽父大人!”
楊六根激動到不能自己,“謝陛下聖恩!”
“行了,都平身!”李世隆虛扶,衆人紛紛起身,唯有一人趴在地上沒有起來!
李世隆吓了一跳,“秦墨怎麽倒地了,太醫快來!”
楊六根也急的不行,對着秦墨的人中掐個不停。
“少爺,少爺,你怎麽了?”
程三斧等人亦是無比的焦急,“憨子,你快醒醒!”
坐在一旁的李玉瀾也猛地站了起來,心急如焚,不顧身份,快步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