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趙曼筠回來了,秦墨又恢複成了之前那個不太正經的樣子。
一連兩三天,秦墨都陪着趙曼筠。
倒是把趙曼筠給折騰的夠嗆。
不過,徐缺那邊依舊一無所獲。
“找個替身,來扮演趙曼筠,讓她去歌劇院走一遭,看看會不會有人上鈎。”秦墨伸了個懶腰,在外頭野了幾天,也是心滿意足。
跟趙曼筠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深情缱绻是不可能的,他對趙曼筠,隻是純粹的喜歡她的外在。
而此時,皇陵外,湖邊小著。
袁天罡退休之後,日子過的好不潇灑。
什麽事也不過問,平日裏陪陪蕭玄機,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暢遊,喝喝茶,吟詩作樂。
當真把前幾十年的苦,全都補回來了。
隻不過,此時陪着他喝茶的,是蕭魚柔。
她跪坐在袁天罡的面前,愁眉不展,“師傅,我在京城聽到了她的消息,據說歌劇院要重新讓她回去。”
“你想如何?”袁天罡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口氣,“你想見她?”
“我不知道。”
蕭魚柔搖搖頭,“她得知我的死訊,必然會趁機報仇,她跟着那個天下第一狠心人,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她不會是狠心人的對手,她也不了解他。
若開頭錯了,日後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京城有名的歌姬不少于十個,全都是他一手栽培的。
一個銷聲匿迹幾年的大家,誰在意呢?
所以,他這麽做,必然是有所圖謀。”
“你既然知道,那現在過去,不是白送?”袁天罡呷了一口茶,長出口氣,這皇陵周邊雖然不大,卻很安全。
李世隆對他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這周遭,不曾有任何的暗衛,要不然,蕭魚柔那裏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出來喘氣呢?
蕭魚柔思想激烈的掙紮,“她要是敢露出半點不好的想法,那個狠心人,不會手下留情。
她到底是我一手帶大的。”
袁天剛用手沾了沾茶水,在矮幾上畫了個圖,“這一來,又死結了。
你要是執意過去,大概率會自投羅網。
不過去,她可能會死。
妙雲這個人,無人猜得透他的心思。
你想要解開這個結,不容易啊。”
“請師傅幫幫徒兒!”
蕭魚柔下定了決心,要把趙曼筠從秦墨的身邊救出來。
袁天罡罕見苦笑了起來,“對上那家夥,爲師就沒有占過上風。
兩個徒弟白給,連道統都給了他。
他現在可是紫微星門的掌門,我現在一個閑散人,哪裏管得到他。”
“師傅也不願意幫徒兒嗎?”蕭魚柔有些失望的道:“那徒兒隻能去找姑姑幫忙了。”
袁天罡聞言,無奈道:“這事兒,就别去煩你姑姑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隻能你自己去做。
她隻需要知道你還活着,便不會對秦墨動殺心,如此一來她便不會有危險。
最難的,便是将信息傳給她。
你想從監視下,将信息傳給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你怎麽就笃定,她真的重回歌劇院呢?”
袁天罡歎了口氣,“妙雲的後手,你永遠都不知道,所以你還是先确定,上台的,是不是她。
若不是,找到她在哪兒。
将消息傳遞給她。
但是你想要把她救出來,概率不大。
而且一定會把自己折進去。”
蕭魚柔咬牙道:“折進去又如何,讓他再殺一次!”
見她賭氣,滿腹哀怨,袁天罡歎聲道:“癡兒啊,何必呢。”
“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蕭魚柔轉身便走。
袁天罡沒叫她,隻是說了句,“明年萬壽節,是個不錯的日子,你若要救她,這日便是最好的時機。”
“謝姑父!“蕭魚柔轉頭看了袁天罡,旋即離開。
袁天罡又沾了沾水,在桌子上畫了畫,喃喃道:“你二人托我的事情,我盡力了,成不成,就看她們的造化了。”
......
趙曼筠隆重回歸,在京城歌姬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年趙曼筠可是天下第一歌姬。
但是莫名的,就銷聲匿迹,最後第一歌姬就變成了小牡丹。
後面小牡丹也離開了前台。
現在歌姬院十朵金花,名震天下,一票難求。
趙曼筠突然的回歸,讓她們滿是敵意。
但秦墨開口了,誰敢廢話?
甚至,很多人都以爲,趙曼筠消失的這兩三年,是去給秦墨生孩子了。
總之傳什麽的都有。
然後,秦墨愁詞人等馬甲再次被爆了出來,一時間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黃牛甚至将趙曼筠回歸的票,炒到了二百兩銀子一張,還一票難求。
爲的就是目睹昔日天下第一歌姬的芳容,想看看她這一次又帶來了什麽名震天下的歌曲。
蕭魚柔喬裝打扮一番,已經完全看不出昔日的樣子。
就連斷臂,她也想辦法在袖子裏填充了東西。
好在此時是冬天,穿着大衣,也沒人探究這些。
她花四百兩重金購得一張前排座,據說,這黃牛,都是歌劇院的人。
普通一張票百錢到十幾兩不等。
黃牛出來後,幾百兩都炒了出來,黑心的很。
她檢票走進歌劇院,坐在前台,心裏也有些緊張,生怕自己露餡了。
周圍人聲鼎沸,呼喚着趙曼筠,讓她盡快上台。
回想起這些年的種種,她心中早就不恨了。
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又爲什麽要讓她來承擔這些?
到底是如袁的那般,一念佛,一念魔。
她當年雖是被逼迫,可内心深處,未嘗沒有過更深的想法。
上了船的人,又怎麽能說不了解波濤的洶湧?
很快,暖場表演開始,看着那些歌姬,蕭魚柔臉有些紅,這也太俗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暖場,終于等到趙曼筠上台。
可她卻帶着面紗,從儀容體态,乃至聲音來說,她都跟趙曼筠很相似。
可趙曼筠是她一手帶大的。
她自己帶大的孩子,又怎麽可能會不認識呢?
“這是個假的!”蕭魚柔頓時蹙起了秀眉。
既然這個是假的,那麽真的在哪兒?
消失這幾年,是不是已經被那個狠心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