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戰功,太過亮眼,把柳成虎等人的戰功都蓋了過去。
但是,秦墨不用太擔心。
柳成虎是柳成虎,秦墨是秦墨。
一個是臣子,一個是女婿,這個中的區别大着呢。
要不是李世隆有意扶持越王,現在也不會讓柳成虎單獨掌管渤海軍的。
不過,現在回來,的确不是好事。
李世隆罵了幾句後,也是無奈。
“算了,不回來就不回來吧,這狗東西先是勒石燕然,現在又飲馬小海,他還說要封狼居胥呢。
行,朕就讓他過過瘾!”說着,李世隆臉上也露出了驕傲之色。
這小子,想做當朝第一人,那就讓他做。
他并不覺得秦墨是在逃避,反而覺得這小子是想助他在漲一波聲威。
他李世隆做天可汗,他秦墨,就做古往今來第一将。
往前數個千年,都不會有武将把武将最高榮譽集的這麽全了。
他們翁婿兩個,是注定要在史記上狠狠的名傳千古。
隻不過,旁人嫉妒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勒石燕然,飲馬小海,封狼居胥。
一人将武将将所有武将最高榮譽歸爲一身的人!
李道遠咂舌。
柴榮激動。
李安康羨慕崇拜。
蘇運選擇躺平。
秦墨有這個資格,有這個能耐,去做這件事。
他的功勞,足夠托起這三大最高榮譽!
“衆将士辛苦了,且在甘州休息,朕已經設了重宴。
等景雲從草原回來,在班師回朝!”李世隆道。
衆人都羨慕麻了。
這得多大的面子,才能讓皇帝在這裏等着秦墨一起班師回朝?
李四訓心裏也是暗暗羨慕,不過他清楚,李世隆本來就不想那麽早回去。
畢竟高力那邊戰事還沒有結束,總要等那邊傳來捷報才是。
要不然等他回去了,李越怎麽辦?
所以,李世隆也是借此機會,拖延回朝的時間。
甚至,他都在想,是不是李世隆提前跟秦墨說好了。
衆人謝恩後,突然覺得到手的戰功就不香了。
他們隐約覺得有一個人騎在他們的腦袋上,壓得他們擡不起頭。
等秦墨回來後,他就是活着的傳奇。
能打敗活着傳奇的,也隻能是死了的傳奇。
可大乾放眼四周,已經無敵了。
哦,還剩個伊稚斜。
可就算幹趴了伊稚斜,那又怎麽樣?
南番估摸着這兩年就要回歸了。
這件事也是秦墨主導的。
想到這裏,這諸多武将都心有戚戚然。
連步伐都變得沉重起來。
而此時,京城。
李越心裏有些焦急,算上日子,這時候柳成虎應該帶着隊伍攻上高力半島了。
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如果快的話,這個月底應該就有好消息傳回來了。
李世隆不在的日子裏,他處理政事越發的得心應手。
每天進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立政殿給皇後請安,然後安排工作。
柳如玉現在也加入了婦女兒童保護協會,在公孫皇後下面擔任女官,掌管錢庫支出,是個非常重要又鍛煉人的位置。
正想着呢,戰俘入甘州的捷報就傳進了宮。
“報,北征大捷,八月一日,衡王,蘇将軍......于甘州城内獻俘六萬餘人,陛下于甘州宣布北征大勝,至此北伐戰役徹底結束!”
得知消息,李越先是大喜,可旋即心下一沉。
糟了糟了。
居然就獻俘了,這才過去多久啊?
獻俘之後,豈不是說明父皇就要動身了?
現在是八月六日,已經過去五日,豈不是說,父皇的禦駕已經出了甘州了?
他急忙拿過捷報看了起來,裏面卻沒說李世隆什麽時候回來。
“就隻有捷報,父皇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禀越王,陛下說了,要在甘州等秦驸馬都尉一起回來!”斥候道。
“憨子沒從草原回來?”
“是,秦驸馬都尉帶着五千人部隊,在草原掃蕩殘餘的北奴餘孽!”斥候恭敬道。
“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這個......沒有,但草原廣闊,估計要一兩個月時間!”
“是他主動這麽做的?”
“是,驸馬都尉一個月前本就可以回來了,但是他覺得不能給這些餘孽機會,便帶人在草原掃蕩!”
“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
讓斥候退下後,李越松了口氣,太好了,如此一來,他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了。
“憨子肯定是爲了我才會如此!”
李越心中感激不已,秦墨什麽時候對立功這麽積極了?
那不存在的。
肯定是知道自己還沒有拿下高力,這才故意拖延時間。
信中說,秦墨已經勒石燕然,飲馬小海,接下來秦墨還要去封狼居胥。
别說大乾沒有這種猛人,往前數個千年同樣沒有。
不愧是他兄弟。
就是吊!
他連忙把六部的大臣召集了過來,說了這件事,“父皇還在甘州,等景雲一起回來。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全力以赴支持高力之戰。
本王不希望父皇回京之時,高力之戰還懸而未決。
另外,父皇要等景雲從草原回來,再班師回朝,要提前做好迎接儀式。”
“是,越王殿下!”
衆人齊齊拱手。
從偏殿離開後,衆人走在一塊。
“他娘的秦憨子,勒石燕然,飲馬小海還不夠,還要封狼居胥?”尉遲信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一下秦老狗尾巴還不得翹上天?”
他現在在兵部當差,也是每日要過來點卯的。
“這一下蘇運徹底做了陪護了。”屈突拔咂舌道:“堂堂主力,率十萬衆,隻攻下了峽口山,傷亡六千餘人。
比衡王和秦墨加一塊都多,戰功卻根本比不上,甚至有拖累之嫌呐!”
衆人聽了都是點頭。
大家都是戰場上走過來的,誰也沒想到最後會是這個結果。
窦建明道:“不要非議戰事,你們難道在質疑陛下的戰略嗎?”
“我說老窦,你至于上綱上線嗎?現在仗都打完了,說明陛下的戰略完全沒問題,你不要在這裏給大家扣帽子!”尉遲信雄不爽道。
“别忘了老夫現在可是禦史大夫!”窦玄齡哼了一聲,“你再廢話,老夫參死你,你以爲你是秦相如,求着老夫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