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借助這把長弓之威,數次率先斬殺了敵首,才有了如今的北奴。
見冒頓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寶弓,四大氏的人屏氣凝神。
冒頓拉動着弓弦,手臂肌肉緊繃。
他昨晚太過盡興,竟是開一弓都覺得十分勉強。
他瞪大了雙目,那緊繃的弓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弓箭逐漸被拉完,冒頓死死的盯着人群裏的秦墨,“給本單于死!”
崩!
嗖!
長弓飛竄了出去。
而此時秦墨正指揮着衆人精準射擊。
一旁的方莼心悸萬分,眼皮也是狂跳,她沒由的焦躁。
也不知道這焦慮從何而來。
直到,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秦墨而來。
方莼渾身的汗毛一瞬間豎了起來。
“将軍,小心!”
方莼想要伸手去拉秦墨,可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成了一道天譴!
秦墨聽到方莼的呼喊,心中沒由的一涼,猛地一回頭,就看到大胡子朝着自己飛撲了過來。
“将軍,閃開!”
秦墨從馬背上跌落,那一瞬間,黑影如約而至,直接射穿了大胡子的身軀!
秦墨來不及吃痛,瞳孔猛地一縮,“大胡子!”
這箭矢起碼跨越了八十丈的距離,即便如此,依舊射穿了方莼的盔甲,刺入了她的後背!
劇烈的疼痛讓方莼再也無法維持男人的聲音,她張着嘴,一張黑臉,也透着蒼白。
她趴在馬背上,疼痛讓她失了聲音。
而此時她最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秦墨,她從嗓子眼裏擠出聲音,“臭太監,保護好他!”
高要在方莼撲過去的一瞬間,就擋在了秦墨的馬前,看到中箭的方莼,和跌落馬背的秦墨,高要心慌的要命,“少爺!”
她急忙翻身下馬,将秦墨攙扶起來,一旁的騎兵也大驚失色,飛快的将秦墨圍在了中箭。
秦墨隻是摔了一跤,并沒有大礙,他搖着頭對高要說自己沒事,看着馬背上的大胡子,心中焦慮萬分,“挺住,大胡子,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小高,快點把大胡子送到後方,讓軍醫醫治!”
秦墨是主将,大胡子受傷他比誰都着急,但是他這個時候要是離開前陣,必然會軍心渙散。
他們肯定會覺得自己這個主将出事了。
大好的局面,說不定瞬間就沒了。
此時,他強忍着擔憂讓高要護送大胡子離開。
而方莼剛才的失聲,也因爲槍聲太過密集,以至于跌落馬背的秦墨并沒有聽的太清楚。
高要看了看秦墨,一咬牙,上了秦墨的馬,催動戰馬将方莼帶離了前線。
秦墨則是騎上了高要的戰馬。
對方有神箭手,這一次要不是大胡子反應及時,他真的要去見佛祖了。
秦墨雙目赤紅,接連幾次都有如神助,居然在最後關頭,差點陰溝翻船。
但是他更清楚,憤怒無用,戰場上理智最重要。
大胡子已經受傷了,他不能讓更多的兄弟冒着生命危險沖殺。
他要一點一點将将這些人折磨奔潰。
而秦墨倒地,也讓冒頓大喜過望,“中了,敵方的主将中箭了,快,穿過火線,就算用屍體堆也要堆過去!”
冒頓的話也算是給周圍人打了一劑強心針。
他們變得更加瘋狂。
他們用戰馬和屍體堆在了火線山,然後踐踏他們的屍體,越過了磷火。
秦墨拿着千裏鏡,躲在騎兵後面,看着被衆人簇擁的冒頓。
在六扇門的情報裏,有關冒頓的畫像早就傳開了,特别的細緻。
秦墨讓随行的副将拿來了一把槍,那是一把秦墨特意制作的強,這槍上裝着瞄準鏡,應該算是當世第一把狙.擊槍。
但是人群太密集。
擊中的概率太小。
秦墨看他們這麽瘋狂,也是繼續之前的戰術,将他們往地雷陣那邊引誘。
人群向後撤退。
這更加确信了冒頓心中的想法,他真的一箭将大乾的主将給射死了。
哈哈,不愧是他的寶弓,再一次立功了。
打敗了這些人,繳獲他們的武器,擁有了這等神兵利器,就算碰上大乾主力,他也不怕!
冒頓雄心大振,下令加速追擊。
雖然那些人還在丢着手雷,可勝利已經遙遙在望了。
突然,前方那些人隊伍變得分散。
冒頓高聲道:“他們已經徹底亂了陣腳了,向前沖殺!”
他們從絕境中殺出來,看着前方的高地,心中說不出的激動。
然而,等戰馬踏足到了那一片空地的時候,等待他們的卻不是勝利。
而是劇烈的爆炸聲。
砰砰砰!
爆炸聲音密集又猛烈,沖鋒的勢頭瞬間被遏制住。
身後的人躲閃不及,直接沖了上去,那一瞬間,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甩下馬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緊跟着又是爆炸,直接将他們炸的四分五裂。
那些戰馬則是被炸斷腳,被炸開了膛,花花綠綠的腸子流了一地。
戰馬嘶鳴,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一時間,陣型大亂。
冒頓甚至都被甩下了馬背。
“單于!”
蘭奴大驚失色,連忙勒停了戰馬,下馬觀察冒頓的情況。
周圍人迅速形成一個包圍圈。
冒頓是草原長大的,自幼被摔下馬背的次數太多了,本來他是極有技巧的。
然而爆炸從地下傳來,直接讓他措手不及。
他愣愣的看着跟着自己征戰的寶馬,不斷甩着腦袋,肚子上不斷的淌這血。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他的腳掌不知道何時已經被炸穿了。
因爲爆炸的太突然,以至于一開始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而跌落馬背之後,那種疼痛才開始蔓延。
若不是戰馬爲他遮擋住了絕大部分的傷害,此時,他估計就去見狼神了。
“快,快叫停他們,這是大乾人的計謀,這面地裏埋着魔鬼,他們是故意引誘我們上當的!”冒頓大喊着,然而已經太晚了。
爆炸聲連綿起伏,眼前的空地上,已經變成了躺了一地。
可是罕有人被直接炸死,都是受傷倒地,躺在地上哀嚎。
此刻,他們就是待宰的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