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桐與李舒航在龍勝茶葉公司經理室商量着茶葉被燒的事。
李舒航感歎地說:“發往美國的茶都被燒了,看來這次是要違約了,本來這是龍勝與卡特爾公司的最後一次合作,沒想到竟然以這種方式結束。”
陳霖桐想了想說:“我問過崇安和安徽那邊了,六君還有兩千箱茶,鼎福也有一千多箱,讓他們盡快把茶運過來,有多少算多少,一起發往美國,然後把情況向人家說明,相信會諒解咱們。”
李舒航無奈地說:“也隻好這樣,我先給藍欣發封電報,把情況說明一下,讓她好向人家解釋。”
“對了,鍾靈和毓秀是不是該到了?”
“明天就到,咱們一起去接他們。”
“倆孩子來了,叫上江濤一家,咱們在一起聚聚。”陳霖桐說到孩子,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好,這段時間淨是煩心事,大家在一起高興高興。”
“我讓雅璇提前準備一下,可惜藍欣和洛曦沒在。”
“估計他倆也應該很快會回來。”
陳霖桐神情凝重地說:“現在國内這種情況,藍欣和孩子還是在美國的好,等局勢平穩了再說。”
李舒航點點頭,“你說的不錯,目前美國是世界上最平靜的地方了,沒有戰火的襲擾。”
(2)
山田次郎走進株式會社社長辦公室,把一份南方日報放在宮本一面前的桌上,“今天的南方日報刊發了龍勝公司的一份聲明,社長看到了沒有?”
宮本一點點頭,“看到了,陳霖桐不僅要将外銷茶交由茶管局出口,而且把龍勝公司交給了茶管局。”
“這份聲明顯然是針對我們的,他是鐵了心不與我們合作了。”
宮本一語氣冰冷地說:“這樣隻怕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社長的意思是鈴木中佐會殺了陳師父?”
“鈴木一向以心狠手辣聞名……”
宮本一沒說完,武自鳴興高采烈地進來,“報告社長一個好消息,林君揚答應今晚赴宴了。”
“很好,武桑這件事辦得很好,我會重重賞你的。”宮本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山田次郎對宮本一說:“陳師父既然已經鐵了心不與我們合作了,宴請林君揚還有什麽用?”
“把林君揚變成我們的人,不僅僅是爲了對付陳霖桐,茶管局的茶難道就不需要運輸嗎?以後這個人對我們很有用。”
山田次郎點點頭,“明白了,還是社長考慮周全。”
“另外陳霖桐不與我們合作,更要切斷他的運輸通道,要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華燈初上,會賓樓的包間内,宮本一,山田次郎,武自鳴,林君揚,四個人圍坐在擺滿豐盛菜肴的餐桌周圍。
宮本一端起面前的酒杯,“久聞林經理的大名,一直未能想見,多虧武桑才有幸與林經理相識,敬兩位一杯酒。”
“社長客氣了。”
林君揚與武自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林君揚對宮本一說:“大家都是商人,都是以追逐利益爲目的,社長請林某人一定是有事,我不喜歡轉彎抹角,社長有需要林某做的,請直說。”
“哈哈,痛快,林經理真是個爽快人,我就喜歡跟林經理這樣的人交朋友。”
“彼此彼此。”
宮本一問林君揚:“林經理是否認識龍勝茶廠的大掌櫃陳霖桐?”
“聽說過他,但是不認識。”
“陳霖桐在崇安和安溪都有茶場,分别叫鼎福和六君,這兩個茶場生産的茶都用船運到福州來。我想請林經理停止運輸這兩個茶場的茶。”
“崇安那邊的茶的确是由閩江輪船公司負責運輸,不過安溪那邊的茶不是由我們運輸。”
“那就先停運鼎福茶場的茶。”
“宮本社長,能告訴我爲什麽要這樣嗎?”林君揚好奇地問。
宮本一略一遲疑,“陳霖桐與我們制茶株式會社作對,不知道這個理由是否可以?”
林君揚微微一笑,“呵呵,當然可以,不過停止運輸鼎福茶場的茶,會給我們船運公司造成一定損失。”
“這個請林經理放心,因此造成的損失全部由我來補上,另外林經理的辛苦費也少不了。”
林君揚高興地端起酒杯,“好,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我敬社長一杯。”
(3)
一艘客船緩緩地停靠在福州客運碼頭邊,衆多旅客拎着行李通過廊橋下船。
陳霖桐,蕭雅璇和李舒航站在碼頭邊,望着從客輪上下來的旅客,尋找着熟悉的身影。
蕭雅璇神情緊張地說:“阿桐,十年沒見了,你說還能認出倆孩子嗎?”
“去年三哥去美國探望藍欣還帶回他倆的照片,怎麽會認不出來。”
李舒航微微一笑,“照片跟本人的差距很大,要是在大街上冷不丁碰見鍾靈和毓秀,保不準還真認不出他們。”
“父子連心,就是二十年不見也能一眼認出他們來。”
蕭雅璇忽然指着從廊橋上下來的旅客:“快看,他們從船上下來了。”
譚鍾靈和妹妹毓秀手上提着皮箱,快步跑到三個人面前。陳霖桐和蕭雅璇神情激動地打量着兩個孩子
鍾靈和毓秀都挨個叫着爸爸,媽媽,舅舅。
陳霖桐拉着鍾靈的手,上下打量着,“好兒子,比爹都高出一頭了。”
譚毓秀擁抱了一下蕭雅璇,“媽,您還是這麽漂亮。”
蕭雅璇眼睛裏含着淚,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嘴還是這麽甜,媽都是老太婆了,還漂亮什麽。”
李舒航向四個人揮揮手,“先回家吧,有話到家再慢慢說。”
譚毓秀挽着蕭雅璇的胳膊,陳霖桐拎起兒子的皮箱,一家人往碼頭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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