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航接到大牛的消息後着急趕到姨娘家,寒賢志和寒夫人也在,陳氏和小慧急得不知所措,隻能以淚洗面。
小慧着急地對寒賢志說:“阿爹,快想想辦法救阿桐哥。”
寒賢志眉頭緊蹙,面沉如水,端着水煙壺猛吸了幾口,自言自語地說:“我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跷,在安溪不可能有人知道十多年前發生在崇安的事情,怎麽會有人舉報阿桐是逃犯?”
小慧急忙說:“阿桐哥當時問那個縣大老爺有什麽證據,他說來我們家尋找證據。”
李舒航看着大家說:“我猜想他們也是捕風捉影,我姨夫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了,他們根本拿不出證據證明阿桐是譚家逃出來的那個孩子。”
寒賢志問李舒航,“給令尊送信了沒有?”
“我已經讓馬掌櫃給大哥發電報了,家父和家母最晚後天應該能趕過來。”
陳氏在一旁急得一個勁地落淚,寒夫人拉着她的手,也不時地用手帕擦眼淚。
寒賢志對陳氏說:“親家母先不要太着急,我想阿桐一時半會沒有什麽事,等阿桐他姨夫到了後大家再好好商量如何救阿桐。”
“我擔心他們會給阿桐上刑,萬一把阿桐打得有個好歹。”陳氏沒說完,眼淚又下來了。
李舒航對寒賢志說:“寒伯伯,我先去縣城上下打點一下,别讓衙門裏的人難爲阿桐。”
寒賢志點點頭,“多帶些銀子,先把衙門裏具體辦事的人買通了,至于趙大人那裏,等令尊來後,大家商量後再做打算。”
縣衙後宅裏,趙縣令側卧在羅漢床上吸足了大煙,把煙槍放在托盤上,向丫鬟揮了一下手,丫鬟趕緊端着托盤離開。
唐師爺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大人,那個陳霖桐已經抓進來三天多了,大人不會把他給忘了吧?”
趙縣令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他可是個大金主,怎麽會把他忘了。”
唐師爺疑惑地問:“那大人怎麽不升堂問案?”
趙縣令瞥了他一眼,“你跟随老爺我多長時間了?”
“十多年了,大人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唐師爺一頭霧水,不知道趙縣令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呵呵,你跟随老爺十多年了,怎麽會看不透這步棋?”
“小的愚拙,不知道大人是如何想的。”
“這個陳霖桐是不是朝廷逃犯與咱們有何關系?”
“的确沒有多少關系,那大幹嘛還把他抓來?”唐師爺茫然地地問。
“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是個大金主……”
師爺恍然大悟,“呃,在下明白了。”
“如果升堂問案,萬一這小子扛不住把事情都招了,咱們就沒多少戲了,隻要把他關在大牢裏讓這事懸而不落,保證就會有人源源不斷地送銀子來。”
“高,還是大人高明,想必不抓他母親也是爲此,當時在下還奇怪大人爲什麽放了他家裏的人。”
“如果都抓了誰給咱們送銀子。”
一個衙役走進,手裏拿着一張拜帖,“大人,一個叫李默遠的求見。”
趙縣令接過拜帖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說:“怎麽樣?這個李默遠可是廈門有名的富商,按照曹東升的說法,他可是陳霖桐的姨夫。”
唐師爺豎起大拇指,“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趙縣令對衙役說:“把客人請到前廳,就說老爺我馬上過去。”
李默遠獨自坐在縣衙廳房裏,看到趙縣令進來,急忙起身相迎,“趙大人好,鄙人李默遠打攪大人了。”
“哪裏,哪裏,李老闆請坐。”趙縣令在正面中堂坐下。
李默遠在一旁坐下,“深夜唐突造訪,還望大人恕罪。”
“李老闆在廈門商界可謂是大名鼎鼎,能到我們安溪這種小地方來,本縣深感榮幸了。”趙縣令客氣地說。
“來的有些倉促,也沒帶什麽東西,帶了一點薄禮請趙大人笑納。”說完,李默遠從袖口裏摸出幾張銀票,起身放在趙縣令身邊的桌子。
趙縣令瞥了一眼銀票,立刻眉開眼笑,“李老闆真是太客氣了,這讓本縣說什麽好。”
“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趙縣令随即問:“對了,李老闆這次來安溪有何貴幹?”
“呃,是這麽回事,我的泉豐茶莊跟貴地的六君茶場合作成立了一家六君茶葉公司,由犬子和六君茶場的老闆陳霖桐倆人具體操辦這件事,前兩陳霖桐不知何故被大人抓進了大牢,所以特地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趙縣令點點頭,“不錯,的确有此事,有人舉報陳霖桐是朝廷要犯,本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所以将陳霖桐緝捕到縣衙,目前正在偵辦中。”
李默遠面露驚訝地說:“陳霖桐乃一個種茶之人,朝廷要犯之說從何而來?”
趙縣令似乎想起什麽,“對了,舉報之人曾提到陳霖桐與貴公子是兩姨親,不知道是否屬實?”
李默遠擺擺手,“根本沒有的事,陳霖桐到泉州與泉豐茶莊在泉州的分号進行鬥茶,我們才認識的,這件事的始末泉州的報紙都有報道,趙大人可以派人進行調查。我們泉豐茶莊之所以會與陳霖桐進行合作,是因爲六君茶場種植的都是純種的鐵觀音紅芽歪尾桃,而且陳霖桐的制茶技術在安溪也是屈指可數。”
“原來如此,本縣一定會派人查明此事,秉公辦理。”
“有勞大人費心了,那就不打攪大人休息了。”李默遠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