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叫上靈兒一起到縣城逛街買東西,倆人帶着一個丫鬟坐在馬車趕到安溪縣城,來到縣城有名的商業街。
老街兩旁店鋪林立,街道上人流如織、熙熙攘攘,小慧和靈兒牽着手走在前面,丫鬟跟在倆人身後。
小慧和靈兒不時地停下來,在街邊小攤上挑選一些小玩意。丫鬟提醒小慧:“小姐,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小慧興緻勃勃地說:“好不容易來縣城一趟,多逛會。”
“來的時候夫人叮囑過要早點回去……”
靈兒看到前面的有家綢緞鋪,興緻勃勃地說:“小慧姐,前面有家布店。”
“走,進去看看。”小慧拉着另外靈兒往綢緞鋪走去。
曹東升和朱師爺也在綢緞鋪裏,朱師爺找到了一個小姐,特意來做裙子,曹東升坐在店内一側的方桌旁,朱師爺站在他身邊。
掌櫃對曹東升話:“曹少爺,咱們店裏從來沒有進過做洋服的布料,您如果要用,我就讓夥計去福州看看,那邊肯定有。”
曹東升點頭道:“那就趕快安排夥計去,越快越好。”
掌櫃有些擔心地說:“曹少爺,就算是把布料進來,在安溪恐怕也找不到會做這種洋裙子的裁縫。”
曹東升看着朱師爺問:“那個藍欣姑娘什麽時候來安溪?”
“答應半個月内來安溪。”
曹東升想了一下說:“安排人給她送點錢去,就讓她在福州做幾套洋婆子穿的那種露着胳膊、胸脯的裙子,告訴她一定要打扮的像個洋婆子。”
“這樣更好,回去後在下就安排這件事。”
朱師爺剛說完,小慧和靈兒牽着手走進布店,後面跟着丫鬟。
曹東升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盯着小慧,自言自語,“安溪竟然還有這麽标緻的女子,以前怎麽沒有見到……”
小慧和靈兒走到櫃台前,挑選着櫃台上花花綠綠的布料。
曹東升身不由己地起身走過來,“兩位姑娘,喜歡這些漂亮的布嗎?”
小慧瞥了曹東升一眼,扭過頭來沒有理睬他。
曹東升笑嘻嘻地說:“如果姑娘喜歡盡管對夥計說,本少爺讓夥計送給你們。”
靈兒拉了拉小慧的胳膊,“小慧姐,咱們不看了,快走吧。”
倆人轉身向布店外走去,曹東升一直盯着小慧和靈兒的背影。
朱師爺急忙湊過來,笑嘻嘻地問:“會長,是不是看上那個姑娘了?”
“趕緊讓人跟着她們,一定要打聽到是誰家的姑娘。”
(2)
綠油油的茶園裏,幾十個頭戴鬥笠腰挎采茶籃的采茶女分散在茶壟間熟練地采摘着茶葉,有的采茶女一邊采茶一邊說笑,銀鈴般的笑聲飄蕩着山坡上。
陳霖桐帶着宮本一和山田次郎來到茶田邊。
宮本一指着漫山遍野的茶圃問:“師父,這些茶園都是六君茶場的?”
陳霖桐點點頭,“差不多吧,有些是我們租來的。”
山田次郎說:“聽說師父的茶園是安溪最大的。”
陳霖桐笑了笑,“帶你們倆來這裏不是爲了看茶園,茶青的采集在整個制茶過程當中占了非常重要的先決條件,所以我想先教你們倆如何采摘觀音茶。”
宮本一對陳霖桐說:“師父,我們在日本的時候就經常采摘茶葉,這個我們很熟悉的。”
陳霖桐看着倆人說:“鐵觀音的采摘與其它茶有許多不同之處,你們要想學習觀音茶的制作,就必須先從青葉的采摘開始。”
“有什麽不同之處?”山田次郎好奇地問。
陳霖桐沿着茶樹之間的壟溝向茶田裏走了幾步,向倆人招招手,“來裏面。”
宮本一和山田次郎沿着另外一條壟溝走進茶地裏面,來到陳霖桐旁邊。
陳霖桐指着面前茶樹的葉梢說:“多數茶都是采摘上面的嫩芽來制茶,鐵觀音則不同,必須是鮮葉長到三四葉,頂芽停止生長時采摘,而且是采摘一心二葉,就是頂芽和下面的兩片葉子,我們把這種采摘方法叫開面采。”
山田次郎一臉疑惑地問陳霖桐,“師父,用老葉制出的茶會好喝嗎?”
陳霖桐采下一支帶着兩個葉子的嫩梢拿在手上,“比較成熟且不太老的葉子内在的香質才更加豐富,這樣的青葉還有一定的硬度,便于搖青。爲了達到相同的标準,有些頂部還有嫩芽的,采摘時要把頂芽采掉,再采下邊的成熟葉,這就是鐵觀音獨特的采摘要求。”
宮本一伸手采下一支有兩個葉片的嫩梢,然後将上面的頂芽掐去,隻留下兩片成熟葉,“師父,是不是這樣?”
陳霖桐點點頭,“按照新梢伸長程度不同,又有小開面、中開面、大開面之分,當芽梢頂部第一片葉的大小是第二個葉的一半時采摘,叫小開面采。大開面就是頂葉的大小與第二葉差不多時采摘。”
山田次郎問:“師父,那什麽時候用小開面采,什麽時候用大開面?”
“這個是由季節來決定,通常春、秋茶用開面采,夏、暑茶要适當嫩采,采用小開面,另外也要看茶園的茶樹情況,如果茶葉茂盛,持嫩性強,就要用開面采。”
宮本一感歎道:“沒想到鐵觀音的采摘要求這麽複雜。”
陳霖桐微微一笑,“還有許多要求沒說呢,采摘時必須采取獨特的雙手虎口對芯采摘法,另外還要三不帶,不帶魚葉、不帶單片、不帶蒂梗。必須做到三分開,不同時辰采摘的青葉分開,不同嫩度要分開,不同茶地的鮮葉要分開。不能在陰雨天采,這些要求違背了其中一項都不能制出好的觀音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