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夥計看着陳霖桐攙扶着葉江濤進來,急忙上前攔住倆人,“這位客官,您這是要幹嘛?”
陳霖桐很不高興地對夥計說:“住店,來這裏還能幹嘛?”
夥計指着葉江濤問:“是您住店還是他住店?”
“都住。”
“這位爺還欠着我們的店錢呢。”
陳霖桐硬氣地說:“欠你多少我一起給。”
夥計一聽,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那敢情好,請問客官要幾間房?”
“要兩間客房,這位先生一間,我們倆住一間。”
“那好,請随小的來。”夥計領着陳霖桐三人去裏面走。
夥計打開一間客房的門,陳霖桐攙扶着葉江濤走進客房,然後對夥計說:“麻煩你先去請位大夫來,花費都記我的賬上。”
夥計爽快地答應一聲,“好叻,小的這就去請大夫。”
陳霖桐攙扶着葉江濤在床邊坐下,葉江濤哽咽着說:“謝謝仁兄,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以後定當報答……”
陳霖桐急忙打斷了葉江濤的話,“這點小事談不上什麽大恩大德,出門在外,誰不遇到點難事。”
葉江濤急忙問:“請問仁兄如何稱呼?”
“兄弟姓陳,陳霖桐。”陳霖桐又指着大牛說,“他是我的兄弟大牛。”
“陳兄是哪裏人士?來這裏是?”
“呃,兄弟是安溪人,我們是種茶的,來泉州是想聯系幾個茶莊。”
“陳兄是安溪哪裏人?”
“葉兄先躺下休息一會,過會大夫來開幾服藥把病治好,等葉兄身體好了咱們再聊。”
說完,陳霖桐示意大牛出去。
陳霖桐和大牛來到另外一間客房。
大牛把背上的竹簍放在地上,用埋怨的口吻說:“阿桐哥,這世上的事情多了,你不能都管吧?你看這一路上不是管這個就是幫那個,這那是個頭啊。”
陳霖桐笑着說:“世上的事當然管不過來,但是咱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吧?”
“可是……咱們也沒帶多少銀子,你快成及時雨宋江了。”
“大牛,将心比心,如果換做是你,身上的銀子花完了,又染了病,還被人趕出了客棧,你心裏是什麽滋味?”
大牛擺擺手,“好了,我說不過你。”
“人隻有在難處的時候才需要人幫一把,當年娘帶着我逃難到奇卿村,如果不是空明師父和寒伯伯幫我們,也許我早就沒了,所以娘經常對我說,能幫人一把的時候,一定要伸手幫,幫人家一把對咱們也許算不了什麽,但是對幫的人來說或許就能救他一條命。”
“我知道了,這就空明師傅說的積德行善。”
陳霖桐開心地笑起來,“知道積德行善就好,現在咱們倆分開,你去葉公子的客房照顧他,等大夫給他看過病後,就去給他抓藥,我出去打聽一下泉州茶莊、茶行的情況。”
“好吧,你出去注意點,别再多管閑事了。”
“你這剛說完要積善行德,扭頭就忘,我走了。”說完,陳霖桐顧不上休息,匆忙走去客房。
(2)
安溪茶葉協會的廳房裏,曹東升和朱師爺坐在茶桌邊喜滋滋地喝着功夫茶,一邊談論着陳霖桐的事。
曹東升問朱師爺,“最近陳霖桐那邊有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也沒有,六君茶場現在死氣沉沉,安排的眼線回來說,十多天了,陳霖桐一兩茶也沒賣出去,我看他是離完蛋不遠了。”
“哈哈……”
曹東升開心地大笑起來,“這都是朱師爺的功勞,多虧你想出這個妙招,陳霖桐這小子要想跟咱們玩他還嫩點。”
“關鍵還是曹家的實力,這件事除了少爺您,安溪沒有第二人能辦成。”
曹東升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這件事對其它茶場也算是一個警告,今後那個茶場敢不聽我曹某人的,立刻就讓他玩完。”
朱師爺若有所思地說:“鬥茶大會被陳霖桐攪得沒收到多少銀子,少爺何不利用現在的機會找補回來?”
曹東升興奮地拍了一下手,“對,給各家茶場的老闆都下個帖子,讓他們來協會聚一聚。”
朱師爺急忙說:“不急,咱們先好好琢磨一下,把茶葉協會的章程考慮好,比如加入協會的每年繳納多少會費,不加入的怎麽處理,六君茶場就是例子。”
“對對,朱師爺受累,把咱們協會的章程弄出來,誰要敢不聽咱們的,跟陳霖桐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