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茶結束,陳霖桐,大牛、小慧和靈兒聚在廠房裏,大家很開心。陳霖桐洋洋得意地坐在桌案後面的官帽椅上,大牛、小慧、靈兒圍在桌邊興奮地議論着。
大牛一臉即興奮又驚異,“兩千一百兩,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全奇卿村一年的産的茶葉也賣不了這麽啊。”
陳霖桐看着小慧和靈兒說:“能賣這麽多錢都是小慧和靈兒的功勞。”
“小慧和靈兒的功勞!跟她們倆有什麽關系啊?”大牛驚訝地問。
“關系可大了。”陳霖桐看着寒夙慧問:“除了寶順,其它茶莊最高出價是多少?”
寒夙慧拿起桌上的一摞紙,翻看一下抽出其中一張放在陳霖桐面前,“泉豐茶莊,出價八百兩。”
大牛用手摸着頭,一臉霧水,“你們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陳霖桐微微一笑,“我給寶順茶莊的孫掌櫃下了一個套。”
“下了個套!下了個什麽套?”
小慧有些擔心地問陳霖桐,“寶順茶莊會不會知道自己被騙了?”
陳霖桐搖搖頭,自信地說:“不會,像霜後觀音這樣的茶本來就沒有價,要多少都不算多,退後一步說,即便是他們知道咱們設下了套,也隻能是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靈兒着急地說:“哥,你别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陳霖桐笑着說:“忘不了。”
小慧問靈兒,“你哥答應什麽事情了?”
“我哥說咱們倆幫他做成這件事,給咱們倆每人買塊好看的洋布做衣裳。”
“想都不用想,你哥說話從來不算數。”
“小慧,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你還記得對我說過的話嗎?”
陳霖桐一愣,以爲小慧說的是在村外小溪邊的事,臉一紅,低頭不語。
小慧看着陳霖桐說:“你還跟我拉鈎保證,這件事大牛可以作證,都過去好多年了,你做了沒有?”
陳霖桐松了一口氣,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想起來了,我答應你要幫寒伯伯赢茶王大賽。”
大牛急忙說:“不錯,這件事我可以作證,阿桐哥的确答應過小慧。”
寒夙慧對靈兒說:“怎麽樣?你哥說話不算數吧,答應過的事情自己都忘了。”
陳霖桐很認真地說:“好吧,答應過的事情必須做到,我一定幫寒伯伯赢今年的鬥茶。”
小慧對陳霖桐說:“你代表咱們奇卿村去參加鬥茶大會最好了,隻要你赢了我爹會更高興,而且咱們全村人都高興。”
大牛附和着說:“小慧的這個提議好,咱們就代表奇卿村去參加鬥茶大會。”
“好,就以你們的,代表奇卿村參加安溪縣的鬥茶大會。”
(2)
寶順茶莊店鋪後面的廳房裏,曹東升坐在桌邊喝着功夫茶,孫掌櫃興沖沖地走進來,曹東升看着他問:“弄到霜後觀音了?”
孫掌櫃把一個陶瓷茶罐放在曹東升的手邊,得意洋洋地說;“少東家,這就是用紅芽歪尾桃制作的霜後觀音。”
曹東升拔出茶罐木塞,用茶匙取出幾粒看了看,“不錯,外觀、色澤都堪稱極品,制茶師父的技藝也很高,多少錢一斤?”
“我先給您沖泡一壺,您品一下看看能值多少錢。”
孫掌櫃用蓋碗沖泡了一杯霜後觀音。
曹東升拿起杯蓋輕輕聞了聞,連聲驚歎,“嗯,不錯,音韻十足,我還從未喝過有如此韻味的觀音茶。”
孫掌櫃急忙說:“您再喝一口嘗嘗。”
曹東升端起品茗杯喝了一口,閉上眼睛回味着,“神品,真是神品,勁道太強了,剛喝進嘴裏,沒等咽下去就感覺有股勁鑽透了五髒六腑……”
孫掌櫃微笑着伸出食指和中指,向曹東升示意了一下,“這個價,少東家人物怎麽樣?”
曹東升驚訝地問:“二兩銀子一斤?”
“二十兩。”
曹東升手一哆嗦,品茗杯一下子掉在了茶幾上,一臉驚愕地盯住孫掌櫃,“二十兩!你瘋了,怎麽會這麽貴!?”
“少東家,您知道這樣的極品鐵觀音是沒有價的。”
“可……可也不能二十兩一斤,都能買一棟房子了。”
“這樣的觀音茶運到廈門、廣州至少可以賣到五十兩一斤。”
曹東升一臉無奈地說:“我知道,可是好茶賣出去就得吆喝,被官府的老爺們知道後,至少要搜刮走一大半,不賠錢就算不錯了。”
“好幾家茶莊出價都很高,有出到兩千的。”
曹東升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桌上的茶罐,“那個茶莊出價兩千?”
“出兩千的茶莊我沒聽清楚,不過我知道泉豐茶莊出價一千八百兩。”
曹東升沉思了片刻說:“你可能掉人家的下好的套裏了,對了,這個霜後觀音是那個茶廠制作的?”
“是六君茶廠。”
曹東升想了想,“六君茶廠……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茶廠。”
孫掌櫃急忙說:“剛建沒幾年的一個茶廠,老闆很年輕,剛二十出頭,姓陳,叫陳霖桐。”
“陳霖桐……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曹東升苦思冥想着,
“他是奇卿村的,跟泰昌茶廠的寒老闆是一個村。”
曹東升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這個窮小子……”
“少東家認識這個人?”
“前兩年在陳興發的聚興茶場見過他……沒想到這小子真的栽培成功了紅芽歪尾桃。”
孫掌櫃面露疑惑地說:“我看這個陳霖桐不像奸猾之人,他還說要把紅芽歪尾桃和霜後觀音的制作方法都傳授給奇卿村的茶農。”
曹東升擺擺手,“奸猾之人又沒寫在臉上,你馬上去泉豐茶莊找馬掌櫃問一下,我不相信泉豐能出那麽高的價。”
“好,我這就去問問。”孫子說完,匆忙離開去泉豐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