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曆過戰争是不會明白的,唐小寶是馬背上奪得的天下。看起來,他推翻大聖王朝,征服了其他流寇最終建立起了大時帝國,似乎是很輕松。
殊不知這些流寇充其量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人數再多也難成氣候。至于大聖王朝早已腐敗不堪,大聖王朝的滅亡不是亡與唐小寶,而是亡與自身的腐敗。
可對付北涼和西川就不一樣了,北涼國王烏飛算是一代雄主。此人能力出衆,打仗經驗豐富。北涼的戰鬥力極其恐怖,尤其是他們的騎兵。
西川的慕雲天也是一樣,慕雲天他也是一手締造的西川國。此人陰險狡詐,且兇狠異常。
這些人,都是唐小寶強勁的對手。想要滅掉北涼和西川,沒有二十年的發展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唐小寶開了科技樹,他研制出來了黑火藥。甚至于造出了紅夷大炮等等這些大殺器,想要滅掉北涼,也不是三五年内能夠解決的問題。
武器的先進隻是一個方面,綜合國力才是重中之重。北涼有着數十萬的強大騎兵,西川有着吃苦耐勞能征善戰的将士。
況且唐小寶即便是研制出來了黑火藥,想要将其應用到軍事方面,也得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當你研制出來一種武器的時候,想要普及并非想象中那麽簡單。
就連當初的反曲弓還有複合弓,以及配重式抛石車
都是費了相當大的力氣。許多将士拿到複合弓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射擊。這些,隻能需要一點點的訓練。
而黑火藥屬于熱兵器範疇了,對于這個冷兵器時代的人來說,能不能駕馭的了還是個大問題。
再者黑火藥也不是說研制就能輕易研制出來的東西,這需要硝石的提煉、硫磺以及木炭的配比等等。隻有這些東西研制出來之後,批量規模生産了才能應用到軍事中去。
而燧發槍紅夷大炮之類的東西,則更加的遙遠。前提是,你得要有精鐵。而這些,都需要時間。
這些東西,不是單純的三五年内就能解決的問題。況且北涼和西川都是騎兵爲主,騎兵的機動性極強。
想要在草原和戈壁灘中尋找敵人的主力,最終将其殲滅這都需要時間。紅夷大炮不可能追的上戰馬,敵人若是打不過就逃,想要全殲他們更難。
打仗從來都不單方面靠的是先進武器,而是需要綜合國力。隻有綜合國力上來了,才有機會滅掉對方。
什麽是綜合國力,那就是國庫有着充足的糧饷,軍營有着堆積如山的糧草。這樣,才能有能力消滅敵人。
如今的大時王朝是一窮二白,百姓們連飯都吃不飽。隻能是高築牆廣積糧的狀态,至于國庫的收入嗎,一年大時王朝的稅收不過區區四百餘萬兩。
這是什麽概念,前朝大聖王朝鼎盛時期,一年的稅收是兩千到三千萬兩
不等。而此時的大時王朝隻有區區的四百萬兩,這四百萬兩要維持國家的運轉,捉襟見肘。
你還不能對百姓征收重稅,百姓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正是讓他們休養生息的時候。至于商稅也是少的可憐,民間百姓很窮,這些商稅自然也就非常低。
大概主要的收入來源,也隻不過是鹽鐵朝廷專營了。尤其是,沿海海水曬鹽,這幾乎占據了朝廷大部分稅收收入。
朝廷國庫稅收的減少,官員的俸祿相對就很低。人性都是有弱點的,官員們俸祿低了,難免就會铤而走險巧立名目的搜刮斂财。
這就需要治貪反貪,還需要雷霆手腕。國庫就這點稅收,再加上修水利,時不常的來個赈災啥的,根本就剩不下幾個錢。
而沒有錢糧,就無法供應軍隊龐大的開支。尤其是,打仗時期的軍費,更是一個燒錢的機器。
明朝末年爲什麽崇祯在遼東屢戰屢敗,并非單單是指揮失誤和明軍戰鬥力低下的原因。更多的原因,就是兩個字沒錢。
唐小寶喜歡讀史書,他知道以史爲鑒的道理。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不想自己一手締造出來的帝國,隻是昙花一現。
松錦之戰開始于清軍圍困錦州,結束于松山城被清兵攻陷,明軍主帥洪承疇被俘止。戰争共經曆了兩年,以明軍慘敗告終,明朝傾盡國力打造的九邊精銳損失殆盡,隻剩三萬殘兵跟随吳三桂退守甯遠,之
後明朝在關外的城池悉數陷落,關外鐵騎被殲滅殆盡,僅剩孤城甯遠。
甯遠之戰後,袁崇煥爲了防衛清兵的進攻,開始着力構築關甯錦防線。其中以山海關爲後盾、甯遠爲中堅、錦州爲先鋒,其間築有多個堡台作爲聯防據點。關甯錦防線分南北兩段,南段爲關甯防線,長約二百餘裏裏,自山海關到甯遠;北段爲甯錦防線,也長約二百多裏,自甯遠經連山、塔山、松山、錦州,抵大淩河。其中北段主要由趙率教負責修建,後明軍憑借關甯錦防線在甯錦之戰中,使黃台吉無功而返。
崇祯十四年三月,洪承疇從北京出發前往錦州,洪承疇不敢冒進,駐紮甯遠,以窺探錦州勢态。并向朝廷表示:“大敵在前,戰事十分兇險,想要急于解圍錦州,兵馬形勢實在難以平緩。戰死的士兵剛剛掩埋,受傷的戰士也沒有痊愈。半月之内,請再次下令決戰,來緩解錦州之急。”
本來這個時候朝廷采取了洪承疇的意見多半不會戰敗的,可偏偏此時朝廷就兩個字,沒錢。
是兵部尚書陳新甲以兵多饷艱爲由,主張速戰速決,催洪承疇進軍,崇祯帝诏令洪承疇“刻期進兵” ,又分任馬紹愉、張若麒爲兵部職方主事、職方郎中督促決戰。
倉促應戰的結局可想而知,遼東明軍損失殆盡,就連主帥洪承疇都被俘虜。
此時唐小寶可不想重蹈大明的覆轍,若
是和北涼或者西川開戰,對大時是極其不利的。戰争不同于之前,現在整個中原大地都是自己的,他不得不去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