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山匪看到來了肉票,登時興奮起來。不過,這幫子山匪似乎并不怎麽闊綽的樣子,除了爲首的一個獨眼龍手裏拿着一把生鏽的鬼頭刀之外,其他人手裏拿着的都是斧頭、鐮刀之類的東西。
那個爲首的大胡子獨眼龍好像也是個生手,他舉着鬼頭刀在空中虛劈了一下:“呔!此山是我栽,此樹是我開。要、要想從此路過,拿、拿你性命、不,留下買、買路财!”
顯然這家夥是第一次做這攔路打劫的行當,幾個人都很緊張。這個大胡子獨眼龍,甚至于連詞兒都說錯了。
一旁一個瘦高個小聲提醒:“大哥,錯了、錯了,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大胡子獨眼龍感覺自己的面子丢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一聲:“那、那不管什麽路,把錢交出來!”
秦長遠雖然是敗軍之将,可還沒有把幾個山賊放在眼裏,他禁不住怒喝道:“好你們幾個狗膽包天的東西,連朕的路也敢攔。朕可是皇帝,滾開!”
皇帝?
幾個山匪面面相觑,然後幾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其中,瘦高個問道:“大哥,這厮說自己是皇帝,哪個皇帝。”
一旁的一個矮子說道:“皇帝老兒呗,聽說一天能吃三頓飯,有幾十個婆娘的
。住在、住在哪個皇宮裏,頓頓大魚大肉。”
另一個山匪流着哈喇子:“我滴個乖乖,幾十個婆娘,不怕婆娘們打架麽。頓頓都能大魚大肉,這不是神仙日子麽。”
“放屁,他說是皇帝,就是戲文裏咱們聽過的。這天下的主人,咱們得跪拜的。”
山匪真的如此無知,連皇帝是什麽都不知道麽。
對于一些信息閉塞的山村,這種事還真有可能。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走出過大山,對于外界可以說是一無所知。而皇權不下鄉,地方的吏治隻是靠一些鄉紳來維持。像是那種道路崎岖,地處偏遠的山區地界,有人不知道皇帝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顯然這個獨眼龍是見過世面的,他知道高高在上的縣太爺都得聽皇帝的。皇帝就是這天下的王,于是他怒道:“你是皇帝,老子還是玉皇大帝呢!”
‘嗆!’的一聲,秦長遠拔出天子劍。吓得幾個山匪不由得退了一步,那個獨眼龍也是吓得手裏的鬼頭刀差點掉在了地上。
“再不讓開,休怪朕不客氣了!”
“砰!”的一聲,緊接着伴随着白馬的悲鳴,這白馬前蹄跪倒在地,登時将秦長遠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狼狽不堪的秦長遠回過頭,這才發現原來是适才一個山匪繞到了自己背後。這山匪兇狠的舉着鍘刀,将白馬的後腿給砍了下來。
白馬吃痛,在地上不斷的掙紮悲鳴着。秦長遠這才驚慌起來,
這幫人還真是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
“你們幹什麽,朕是皇帝,朕要将你們誅九族,朕...”
“砰!”的又是一聲,秦長遠隻感覺眼前一黑,緊接着金星亂冒。他緩緩伸出手摸了摸後腦勺,但感覺黏糊糊熱熱的血液流進了脖子裏。另一個山匪手持碗口粗的木棍,适才就是他一悶棍敲在了秦長遠頭上。
秦長遠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們都是傻、傻子麽,朕...”
沒有人聽到後面他說的是些什麽了,那個瘦高個說道:“大哥,這家夥命硬得很,還不死。”
那獨眼龍手持鬼頭刀,伸出手掌吐了口唾沫。然後雙手握緊了鬼頭刀,照着秦長遠的腦袋就是一刀。
秦長遠的頭顱沖天而起,然後咕噜噜的滾到了一邊。緊接着鮮血噴湧,幾個山匪登時撲了上去,對着秦長遠一陣摸索。
“大哥,這人是個窮鬼,身上一兩銀子都沒有。咦,這是個啥呢嘛。”
身爲大楚國的帝王,秦長遠絕不可能随身攜帶銀兩的。幾個山匪們在他身上一陣搜刮,結果并沒有找到銀兩的影子。
倒是,他們從秦長遠的身上發現了一個硬硬的包袱。包袱裏面似乎是個方塊狀的東西,幾人急不可耐的打開包袱,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玉玺。
那是秦長遠建立大楚之後,命令工匠在一塊石玉上雕刻的玉玺。玉玺上面刻着既壽永昌受命于天,象征着,他大
楚國帝王的身份。
可惜,幾個山匪不識字,幾人拿着這塊玉玺仔細端詳着:“這是什麽寶貝疙瘩,就是塊石頭嘛,沒啥子好稀奇的。”
爲首的獨眼龍卻吓了一跳,手裏染血的鬼頭刀‘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禍事了,咱們闖下大禍了。”
幾個山匪一聽登時吓了一大跳,胖子山匪戰戰兢兢的道:“大哥,你說甚來,莫要吓俺。”
獨眼龍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俺認得,這是縣城知縣大老爺才能佩的授印。俺在衙門挨闆子的時候親眼見過,縣太爺衙門的桌子上,就放着這玩意兒。原來,這人是衙門的大人。”
幾個山匪一聽登時吓得面如土色,即便是他們知道皇帝也不會害怕。畢竟這荒山野嶺這人怎麽可能是皇帝,皇帝身邊的的護衛呢。
這人手裏有大印,那麽就是縣衙的老爺了。一個知縣的身份,足以讓這些人魂飛膽喪。尤其是那個爲首的獨眼龍,他好像在衙門挨過打,對此是心有餘悸。
“大、大哥,咱們怎麽辦?”瘦高個也是吓得不輕。
大胡子獨眼龍想了一下,他摘掉眼上的眼罩。原來此人并不是個獨眼龍,隻是爲了顯得霸氣,故意裝成了獨眼龍的樣子:“趕快把人挖個坑給埋了,咱們快撤。可惜了這麽好的馬兒,老六你這個蠢貨!”
一旁拿着鍘刀的山匪茫然不知所措:“大哥,這塊石疙瘩怎麽辦?”
獨眼龍回頭看了一眼
玉玺:“這東西帶上,說不定将來還能換些銀子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