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太監叫奴婢,而不是所謂的‘奴才’。奴才是滿清時期才有的稱呼,是皇家圈養的家奴,後來才自稱奴才。
滿清之前,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都自稱爲奴婢。所謂的奴婢,就是奴和婢的合稱,所以适用于男女。并非單單指的是婢女,太監也是這樣稱呼自己。
太監們在京城是奴婢,在軍中則是監軍。監軍權利夠大的時候,甚至于能夠左右小定王的出兵計劃。
雖然聖帝有旨,軍中的監軍沒有戰場指揮權。隻是監督軍隊軍務。可是,這聖旨的意思就顯得有些矛盾了。
所謂的監軍沒有戰場指揮權,卻又有着監督軍隊軍務的權力。說白了,就是小定王指揮打仗,監軍有權提出異議并且否決。
《舊唐書.卷一八四.宦官傳.高力士傳》:監軍則權過節度,出使則列郡辟易。
什麽意思呢,就是說監軍則權力超過節度使,出使則令各郡驚懼退避。其郡縣豐饒富贍的,宦官一到軍中,則所期望的以千萬錢計算,修功德所獲捐款,買鳥獸所費資金,每到一處,則不止千貫,都在力士許可與否。故京城中最豪華的宅第,京畿内最好的田産、果園、池苑,宦官竟占其中一半。
如今大内總管陳德貴執掌的東廠,也是一般的光景。
曆史總是驚人
的相似,一開始聖帝創建的東場,就是負責京城稽查官員職責。屬于朝廷的特務機構,陳德貴在朝中權勢日盛。
再加上陳德貴和後宮的趙才人聯手,在朝中更是一手遮天。
後來聖帝權力下放,将禁衛軍的指揮權都給了小定王。這也就意味着,小定王成爲了大聖王朝名義上的最高軍事統帥,掌管着禁衛軍和自己的軍隊共計十六萬人。
這十六萬人是大聖王朝最後的家底,打完了就意味着大聖王朝的滅亡。好在小定王不負衆望,很快和十八路起義軍宣戰,一戰就把江淮之地給收複了。下一步就是兵進河南,而河南商丘已經失守,義軍中的河南首領高揚岌岌可危。
看起來,小定王一路高歌猛進,使得搖搖欲墜的大聖王朝,重現了曙光。
這節骨眼上,陳德貴和趙才人一看大事不妙啊。加上前些日子太醫院兩個太醫下毒加害聖帝,被栽贓到了小定王頭上,陳德貴和趙才人趁機在聖帝面前進獻讒言。
說什麽定王爺如今開始驕傲膨脹,渾然不把派往軍中的監軍放在眼裏,屢屢和監軍作對,并加以斥責甚至打罵。
聖帝坐不住了,爲了進一步牽制小定王,便将陳德貴掌管的東場改稱爲‘東緝事廠’。
是不是很眼熟,沒錯,就是明朝時期的東廠被照搬到了大聖王朝。要不說,這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呢。
聖帝命令陳德貴一方面招募兵員,稱之爲
廠衛。一方面,加強東廠職權。使得東廠淩駕于大聖律法之上,可以說是爲所欲爲。
小林子,與湖廣總督郭天問的侄子郭标,都成了東廠的人。他倆,都被安插到了小定王的軍中擔任監軍的職務。
表面上,小林子是陳德貴的人,甚至于拜了陳德貴爲義父。實際上,小林子的另一重身份是趙才人的人。
他已經被趙才人收買,監視陳德貴的一舉一動。
陳德貴不是和趙才人一夥的麽,而且趙才人懷的不是陳德貴的孩子麽。
這其中二人的關系,隻有趙才人自己清楚,她與陳德貴是合作關系不假。這種關系已經上升到了男女之間,但即便如此,趙才人暗地裏依舊在提防着陳德貴。
大概,這就是做壞人的悲哀吧。除了自己,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讓你信任的其他人,哪怕是枕邊人都不行。
攻下了商丘,小定王一鼓作氣,準備繼續進攻開封。開封是河南重鎮,拿下開封就等同于拿下了半個河南。
要命的是,局面對高揚極其不利。如同江淮丁蓓志的翻版,雖然高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人數也占據着絕對優勢。可是面對小定王的攻擊,依舊是毫無招架之力。
小定王實在是太了解戰争了,戰場形勢再如何變化,小定王總是能夠及時的做出調整。而每一次的調整,都做的正确無比。
似乎,小定王這種人就是天生的爲戰争而活。大聖第一戰神的名
号,不是浪得虛名的。
好在軍中監軍小林子和郭标極力阻止,他們認爲将士疲憊,需要就地休整。至于何時能夠進攻開封,還需商榷。
太監是個不完整的男人,失去了作爲男人傳宗接代的能力。沒有了男人的快樂,太監所追求的東西,隻剩下金銀财寶了。
所以這當太監的,對金錢有着格外的追求癡迷。比如說作爲監軍的小林子和郭标,二人變着法子在軍中大撈特撈。
小定王不是不知道,他礙于聖帝的面子,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這對于一向雷厲風行的小定王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
可是這次,小林子和郭标不想進攻開封,并不是爲了讓什麽将士們休整。而是,在占據了江淮和河南商丘之後,二人想趁機撈上一把。
看看京城那些東廠的同僚們,哪一個在京城不是宅地林立,田産、果園、池苑都是不勝枚舉。
而自己呢,則被發配到了這刀槍劍戟的軍中。這是冒着生命危險做這個監軍,不趁機撈上一把怎麽對得起自己。
再者說了,商丘城的那些有錢人還沒孝敬自己呢,你就急着去打開封做什麽。
這些城中的有錢人可以随便拿捏,随便給他們扣上一頂通寇的帽子,就是抄家滅族。這些在流寇統治下的有錢的家夥們,都得趁機給軍中的監軍們行賄以保平安。
所以小林子和郭标,堅決反對小定王繼續發兵。他們認爲将
士連續作戰已經疲憊不已,需要就地休整。待得士氣恢複,在去打開封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