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開陽軍離着敵人的距離尚遠,羽箭紛飛中,開陽軍開始後撤。開陽軍的後撤,帶動後面董小六的天玑軍出現陣型的慌亂。還有,殿後的玉衡軍,也出現了短暫的驚慌。
沒有人知道四周有多少敵人,這次他們深入腹地,可謂是四面楚歌了。
要命的是,他們隻有鬼見愁這一條道可以回到福州城。而鬼見愁真的有敵人的伏兵,根本就沖不過去。
此處山巒重疊,山峰怪石林立地勢陡峭,登攀困難而俗稱“鬼見愁”。據說,就連鬼魂到了這裏,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更要命的是,這鬼見愁的山澗中,還有一處叫做一線天的地方,更是無法突圍的地方。那裏,是兩壁夾持,僅僅容得下一輛馬車通過。就算是山頂上有十幾個人,你根本也沖不出去。
敵人一旦用巨石或者火攻,你隻有被生生的困死在這裏。楊三胖不可謂不聰明,他早就預料到了衆人撤退的路線。預先命人挖開水渠,使得遠黛山的道路被截斷。董小六等人想逃跑,隻有鬼見愁這一個方向。
而楊三胖的主力,早已尾随在後面。隻等在鬼見愁這個地方,全殲來犯之敵。
線天兩邊的石壁,叫陰陽壁。陰壁是亞峰的西崖,石壁坦露,寸草不生。陽壁是靈峰的東崖,草長茂盛,生機盎然,被稱爲“天下第一壁挂。”
有詩雲:“移來渤海三山石,界斷銀河一字的是,一線天源于一個“飛來峰”的傳。飛來峰有個蛤蟆石,此處多杜鵑鳥。
傳說這鬼見愁底下的飛來峰山澗直通東海。東海龍王之女海公主偕其地以書生,二人青梅竹馬,情深誼笃。
龍王以海公主賜婚将軍蟾蜍,俗謂癞蛤蟆者也,貌寝性貪。海公主不從,奔居書生家。蟾蜍妒怒甚,率鼈精及蝦兵蟹将、蜈蚣毒蛇無數,洶洶殺來。書生舉網捕蝦蟹,擲石殺絕;又催家中公雞啄蜈蚣、驅母豬吞毒蛇。頃間僅存蟾蜍、鼈精焉。海公主投槍擊鼈精,書生縱獵鷹襲蟾蜍,碎其左眼及顱頂,血流如注。
蟾蜍氣息奄奄,猶垂死掙紮,念咒引來海水汩汩上湧,沖淹田、廬、人、畜,公雞、母豬均遇難。書生奔來堵塞,海水漸止。時海公主見鼈精藏身處,罩以雞籠,斫刀斃之。雞籠、鼈精均化石,上有巨岩,中僅容一人通,今稱一線天。
蟾蜍身亡,化石,人稱蛤蟆石。獵鷹中其毒液喪生,化石,人稱烏鷹石。今烏鷹猶俯矚蛤蟆石,似阻其複蘇作祟者。
書生堵住海水之後,也化作一塊巨石。海公主魂化杜鵑,回翔書生左右,不時嬌啼:“哥哥,吾随爾乎!吾不歸去,不歸去!”
書生石深情答曰:“休歸去!休歸去!”
這些傳說故事,給了鬼見愁一抹神話色彩。然而,這裏地勢兇險至極,一旦在此埋有伏兵,對敵人來說真就可謂是甕中之鼈了。
董小六得知前面有敵人伏兵之後,吓得臉色慘白。偏偏,身後不遠處又傳來了喊殺聲。
“董将軍、董将軍,大事不好了,敵人、敵人從後面追上來了,玉衡軍的将士,已經和他們交上手了。”一名傳令兵,急匆匆的飛奔來報。
慌亂之下的董小六提着長劍準備回援,偏偏這個時候前面又有傳令兵飛奔而來:“報!董将軍,鬼見愁方向發現敵人伏兵,将士們無法通過。”
完了,董小六率領的大軍,被楊三胖前後夾擊。這可是,兵家大忌。
目前董小六的軍隊已經是一支戰敗之師,将士們士氣低下,毫無戰鬥力可言。在攻城戰的時候,就已經損失慘重了。
潰兵不如寇,流兵即爲賊。也就是說,一支打了敗仗的軍隊,連流寇的戰鬥力都不如。換成别的軍隊,很可能就散了。
還好多虧了唐小寶的練兵策略,平日裏沒有少訓練這些将士們,這才使得這支疲憊之師,一路走到了這裏。
董小六慌了,他表現出了自己的懦弱的一面:“怎麽辦、怎麽辦,這可怎麽辦,敵人來了,敵人追上來了。”
部下們沉默,沒有人願意看到一個草包的現行。在唐小寶的幾支軍隊中,董小六是唯一一個德不配位的指揮官。
紙上談兵的故事,我們都聽說過。成語有關典故最早見于《史記·廉頗蔺相如列傳》。
“紙上談兵”原指趙括熟讀兵書,卻不能活用,後比喻空談理論,不能解決實際問題,也比喻空談不能成爲現實。
實際上,趙括這個人物在曆史上其實是被低估了的。我們隻知道紙上談兵的趙括,卻不知趙括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趙括自少時學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當。嘗與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難,然不謂善。括母問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趙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趙軍者必括也!”
趙括是戰國時期趙國名将趙奢之子,他從小就學習兵法,談及軍事。他曾與父親趙奢談論軍事,趙奢挑不出他的毛病,但也不曾誇贊他。趙括的母親問趙奢其中緣故,趙奢說:“戰争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趙括卻把它說得很簡單。趙國不用趙括爲将還好,如果用他爲将,必使趙軍遭受危難。
就因爲這個故事,趙括成了草包将軍的代名詞。
實際曆史上,趙括并非是人們說的那樣無能,相反趙括熟讀兵書,對各種兵法也是了然于胸,而且勤奮好學。長平之戰雖然趙國損失了四五十萬兵馬,但是秦國也損失了二十多萬,況且秦國的主将是戰神白起,趙括輸得并不冤。趙括的領兵作戰能力不如白起,但并不是無能之輩。
而董小六,實際上是真的無能。面對敵人前後夾擊的情況,他先自亂了陣腳。平日裏的壯懷激烈,此刻都化爲了怯懦。若是唐小寶在身邊,定會給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