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駱中标怒火萬丈暴跳如雷,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卑鄙無恥的二人,最終還是把自己全家給俘虜了。
投鼠忌器,唐小寶他們直如有一種萬軍從中取上将首級的成就感。雖然,這些都是拿自己的人品換來的。
唐小寶的人品是卑劣的,石小凡的人品是可恥的。這倆貨也算得上是臭味相投,居然毫無下限的把駱中标給綁了。
人家是如此想信任你,人家是如此的把你當朋友。知道你是反賊,可還是把你請到了家裏吃最後一頓晚宴。這也算是,給石小凡送行了。
駱中标不是沒有防備,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是,對方是如此的毫無下限。這等同于,農夫與蛇。
“卑鄙、小人、下作、無恥、下三濫、不要臉、丢人現眼、愧對你石家烈祖!”駱中标咒罵着。
他應該生氣,換成誰此時心情也好不了。不過,石小凡對此并不在乎:“行了行了,我既然反叛了朝廷,早就對不起祖宗了。至于其他的,都是瞎扯淡,我們得保命要緊。一大家子人,幾十口子呢。我若是想對得起祖宗,就得拿我幾十口子的性命來換,你傻不傻。”
駱中标一怔,竟然啞口無言起來。仔細想想石小凡的話,似乎也是對的。他不這麽做,肇州石家幾十口子就得被拉到京城斬首,那他石家當真就是斷子絕孫了。
如此行徑雖然說是卑劣至極,可至少能夠活命。
但這樣一來,他駱中标就慘了。放肇州石家與反賊唐小寶,朝廷必然會治罪與他。
駱中标恨恨的道:“算我瞎了眼,認識你這樣的朋友。石小凡你給我記住了,就算是你綁了我全家,你也休想離開這迢梧縣,來人!”
駱中标這一聲暴喝,駱府中的護衛,呼啦一聲再次的沖了上來。護衛們裏三層外三層,弓箭手們彎弓搭箭,唐小寶等人再次被圍困在中心。
看樣子,駱中标是豁出去了:“放箭,就算是我駱家報效朝廷了。就算是死,也要将你們留下來!”
石小凡雖然卑鄙,可對駱中标還算是尊敬的。聽他這番話,他再也忍不住,倒轉刀柄照着駱中标的腦袋狠狠的敲了一下。
弓箭手們拉滿了弓弦,紛紛對準了他,石小凡熟視無睹:“駱中标,你他娘的跟誰耍光棍呢。你想死可以啊,你以爲老子吓大的。反正我們橫豎都是一死,死哪兒都一樣。能拉你墊背一點也不冤,來啊,動手啊。有本事你就動手,他們若是不敢放箭你就是個孫子,灰孫子。”
跟石小凡叫闆,駱中标算是找錯了人,對方才是真正的耍光棍的祖宗。
駱中标氣的渾身顫抖:“放箭、放箭,我的命令你們聽不見麽!”
駱中标對着手下大吼着,看樣子他是真的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唐小寶的匕首抵在了駱中标夫人的脖子上:“我看誰敢動,告訴你姓駱的。你和我們一道死了那是一了百了,可你的常元軍,你的常元軍弟兄們,你以爲朝廷會放過他們麽。就算是朝廷不拿你怎麽樣,我福州三十萬大軍,也勢必将你們常元軍殺的雞犬不留!”
駱中标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唐小寶說的也沒錯。常元軍實際上是屬于家族化的軍隊,說白了更像是駱家軍。
若是駱中标一死,朝廷怕是不會容得下常元軍。到時候,這支軍隊的下場也好不到那裏去。要麽被編入官兵序列,送到前線做了炮灰。
要麽,正如唐小寶說的那樣。唐小寶占據了福建大半地盤,麾下雄兵幾十萬。自己若是殺了此人,那麽福建的反賊們勢必會來報仇。到時候常元軍,一樣會土崩瓦解。
自己一死不要緊,連累常元軍的兄弟們,駱中标無論如何是下不出去手的。
唐小寶這麽一說,駱中标登時沉默了起來。
孟樊超見勢不妙,也跟着走過去抓住了駱中标:“誰敢輕舉妄動,我必殺了你們家将軍。讓開,都給我們讓開!”
部下們投鼠忌器,知道這幾個亡命徒說得出做得到,他們真的會謀害自家将軍。于是,衆人紛紛撤開。
那些厲害的弓箭手們,則步步緊逼,有的人,伺機在尋找機會。而有些護衛高手,一直都按着刀柄。衆人也都是一般的心思,找準機會營救。
可駱中标一家三口都落在了人家手中,誰輕舉妄動一下,就算是救得了其中一人,剩下的倆人也必會無幸。
加倍要命的是,唐小寶的身邊還有這兩個人。一個,是見多識廣的表哥石小凡。一個,是江湖經驗豐富的孟樊超。
敵人的一舉一動,二人早就看在眼裏。他們的位置極其刁鑽,始終貼身在駱中标身前,就算是這樣,孟樊超還捏住了駱小朵的脈門。唐小寶則緊緊的跟随着駱中标夫人,匕首始終不離對方的要害。
駱中标的夫人也很聰明,數次都想耍花樣,都被唐小寶一一識破:“别動,不想你女兒和你丈夫出事,就給我乖乖的聽話。我們既然敢來,就沒想過活着回去,你最好莫要相逼。”
駱夫人也知道這些人形勢兇險,随時都有可能魚死網破。眼下,慘死的周知縣就是個例子。一言不合,說殺就殺。
衆人就這樣,在駱中标手下的緊緊跟随中出了駱府,然後,唐小寶接着說道:“給我們準備一輛馬車,要六匹馬的。”
逸禮《王度記》曰:“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在西周時代,嚴格的等級制度将人們分爲六個等級,分别是天子、諸侯、大夫、士、庶人以及奴隸。
每個階層的人,出行乘坐的車子也是有區别的。
而朝廷爲了規範管理車子的使用,還專門設置官員,稱之爲“巾車”。
也就是說,天子可乘坐六匹馬車。當然到了後來,制度就沒有那麽完善了。除非重大場合,尋常對此也沒有太大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