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地方官員是有這個權利的。比如說明朝末年,當官兵抵禦建奴或者抗擊流寇的時候。許多地方官,就是不肯打開城門放官兵入城。
不過,小定王終究是非同凡響。他的名聲實在是太大,小定王名滿天下,鄭廷玉想跟小定王叫嚣,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隻是旺财欺人太甚,他才不得不怒語相向。
雙方既然劍拔弩張起來,來福也就不再客氣:“可以,放不放我們入城乃是大人的職權所在。隻是,等定王爺南下之時,大人如何交代。”
鄭廷玉一驚:“怎麽,定王爺要南下?”
來福冷冷的說道:“而今天下流寇猖獗,沿海倭寇又屢殺不絕。王爺剛平定江淮之亂,不日即将南下福州。爲的,就是抗擊倭寇。大人,放不放我等入城,但憑大人一句話。”
倭寇,在大聖王朝也是存在的。來自于瀛島的一群浪人,趁着大聖王朝國力疲憊,屢屢犯邊。
不過倭寇們終究是一群烏合之衆,他們最害怕的還是大聖的官兵。來福說小定王命令他們脫掉官兵服裝,化妝打扮就是爲了吸引倭寇中計,倒也沒有引起鄭廷玉的過多懷疑。
旺财直接暴跳如雷:“你這狗官,我們城外五萬大軍枕戈待旦。真要攻城你擋得住麽,我們不過是入城休整,你卻推三阻四。哼,我家王爺手持尚方寶劍,對地方狗官有先斬後奏職權。你這狗官再敢放肆,王爺回來定斬不饒!”
鄭廷玉不由緊張的後退了一步,戰亂之秋,他小定王殺一個知州确實是如殺雞一般簡單。即便你這個知州是無辜的,朝廷怕也不會過多追究。
畢竟,朝廷是指望小定王打仗的。打仗靠的是軍隊,而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地方官。
趁熱打鐵,來福對着鄭廷玉一拱手:“既然大人不容我等,那邊就此告辭。我們便駐紮在城外,咱們靜等王爺到來,爲我等主持公道便是!”
旺财直接對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呸!若不是王爺有令,我定斬了你這狗官的腦袋!”
很不幸,鄭廷玉不肯同意大軍入城。其實,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畢竟鄭廷玉不是滁州的範四海,想騙開城門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不過,這對于唐小寶來說,他們早有所備。
唐小寶命令大軍駐紮在福州城外,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如何騙開鄭廷玉打開城門,接下來才是關鍵。
城外圍困着數萬大軍,這讓福州城内的将士們坐卧不安。畢竟惹急了他們,随時都有攻城的可能。那樣的話,那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隻不過,還有一點就是。真要是小定王來了,他鄭廷玉的腦袋還真有可能保不住。
所以鄭廷玉也很慌,他一方面急忙派人去朝廷打探動向。到底,城外這支來曆不明的軍隊,是不是小定王的。
可即便是再快的速度,消息傳回來怕也是得數月之後了。
第三日上,就出事了。
唐小寶約束部下,所以将士們并沒有攻城的打算。然而第三日夜,城外卻登時大亂起來。
一支突如其來的流寇,沖進了唐小寶的陣營。雙方殺聲震天,刀光劍影。直看的城牆上的官兵,心驚肉跳。
有流寇攻到城門前的時候,官兵們親眼見到了這群流寇,正是來自海上的倭寇。瀛島倭寇的服侍特異,與中原大相徑庭。任誰一見之下,就知道這些人是一群倭寇。
消息傳到鄭廷玉那裏,鄭廷玉也是大吃一驚。雖說是倭寇猖獗,可還沒聽說有哪一支倭寇敢打到福州城下的。
驚慌失措的鄭廷玉,再次的來到了城牆上。此時戰争早已接近尾聲,唐小寶的軍隊全殲了這股來犯之敵。
難怪定王爺會派大軍抗倭,原來倭寇當真是如此猖獗。鄭廷玉慌了,這次他不但沒有拒絕唐小寶的大軍入城,反而是主動邀請。
鄭廷玉派了自己的師爺,前來唐小寶的軍營中。
軍營内,到處都是唐小寶繳獲的‘倭寇’兵器。師爺看到之後,無不觸目驚心。
到了唐小寶營帳,旺财和來福作爲熟人,便給介紹起來:“這是我們家唐将軍,将軍乃是定王爺麾下第一猛将。”
唐小寶謙虛的笑笑:“第一不敢當不敢當,承蒙王爺厚愛,我等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師爺誠惶誠恐:“唐将軍恕罪,非是我家大人不肯開城。實在是,唉、實在是獠人作亂,我等爲保城中百姓,不得已而爲之。”
唐小寶笑笑:“了解,你們家鄭大人也是爲了百姓嘛。此事本将軍不再追究,且等王爺來了之後,本将軍自會跟我家王爺解釋的。”
比起不好說話的來福和旺财,眼前的這位唐将軍則要近人情的多。這讓師爺大喜過望,慌忙施禮:“唐将軍明鑒,我家大人深感将軍抗擊倭寇大恩。如今我家大人說了,願打開城門,請将軍入城休整。”
衆人無不大喜,都是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動,唯有唐小寶雲淡風輕的以退爲進:“這個就不必了,本将軍在這城外駐紮休整也是一樣。待得王爺來了,自會有軍饷糧草。”
錢不通和令狐雲龍等人無不暗暗佩服,唐小寶當真是沉得住氣。換成别若是急于答應,反而再次會引起對方懷疑。
唐小寶以退爲進,師爺卻着急起來:“我家大人說了,還請将軍萬萬不要計較。我家大人是誠心誠意邀請将軍入城固防,福州城的百姓們也都仰仗着将軍您呢。”
實際上,所謂的倭寇都是唐小寶派人假扮的。在沿海南下的路上,唐小寶等人繳獲了不少倭寇的武器。這些倭寇,不過是一些瀛島浪人,在此時還形不成氣候。
但是在鄭廷玉的師爺看來,自己家大人怕是得罪了眼前這位唐将軍,不然他爲什麽有拒絕入城了呢。
唐小寶看着部下們:“這個鄭大人如此盛情邀請,諸位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