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有搔首弄姿,卻又性感妩媚。趙才人隻是慵懶的躺在床上,嬌兒無力的擡起手臂,對着陳公公輕輕一指:“坐。”
陳公公如同被附了身一般,乖乖就坐。他隻感覺到口幹舌燥,護身燥熱不堪。屋子裏淡淡的香薰中,其實也含着激發欲望的東西。據說,是用發情期鹿科動物麝的麝香,添加了幾十種香料配制而成。
這當然算不得毒藥,不過卻是皇宮中帝王樂此不疲的宮藥。此外,趙才人的衣衫薄如蟬翼,這都歸功于這個時代的絲錦技術。
此衣服便是——素紗單衣,西漢馬王堆就出土了一件素紗單衣,現藏于湖南省博物館。這件紗衣一長128厘米,袖長195厘米,而重量僅49克,不足一兩。
到了唐代,紗衣更加流行。據說,唐代有位官員穿了五層紗衣,胸口的痣還依然清晰可見,衣服薄到讓人歎爲觀止。
陳公公是個男人,他這個太監的身份是假的。此情此景,他即便是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面對溫柔鄉也控制不住。
看到陳公公失魂落魄的樣子,趙才人的嘴角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陳公公勢力龐大,就連趙才人都不敢直觸鋒芒。宦官的勢力遍布朝中,新晉上位的趙才人也隻能委曲求全。
可眼下,這個興風作浪的男人,終究還是不過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像,當初的萬貴妃一樣。
陳公公有多猖狂,他曾經爬上了安喜宮萬貴妃的鳳床。如今,當他面對趙才人伸出的如蔥白般的細手,又鬼使神差的爬上了景安宮的鳳床。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就在聖帝流連于小彩鳳那裏不思朝政的時候,殊不知景安宮中的趙才人,已經和陳公公勾搭成奸。
陳公公急匆匆的從鳳床上起身,想找自己的衣服。畢竟他在景安宮這麽久,若是被人發現那可是要命的事了。
趙才人卻一把将他摁倒:“你如此着急幹嘛,陪我說忽兒話呀。”
聖帝是絕不會憐香惜玉的,而陳公公顯然是情場高手。他服侍的趙才人如癡如醉,以至于趙才人竟放松了警惕。
陳公公卻有着一絲的理智,他慌忙站起身:“都什麽時候了,你可知道這是哪裏。皇宮大内,你我有幾顆腦袋可砍的。”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吓得趙才人也是一個激靈。她也慌忙跟着起身,二人在景安宮中一陣手忙腳亂。
偌大的景安宮中,依然成爲了藏污納垢之地。趙才人整理好衣衫,陳公公扣好領扣的時候,景安宮的宮人,也被趙才人召喚了進來。
沒有人知道,趙才人和陳公公在寝宮裏面幹了些什麽。似乎所有人又都知道,這倆人在裏面做了些什麽。因爲門窗雖關,聲音卻傳的很遠。
可是所有人都想讓自己變成聾子和瞎子,因爲大家都明白,自己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在皇宮大内,趙才人和陳公公殺個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二人手忙腳亂的剛剛整理完一切,外面響起了迎駕的聲音。
“陛下駕到!”
趙才人和陳公公互相對望一眼,二人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驚恐。适才着實是好險,若是動作稍慢被聖帝闖進來,怕是直接就是捉賤現場了。
二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隻感覺後背發涼寒毛直豎。而聖帝,果然是氣沖沖的不等宣召完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看到陳公公的那一刻,聖帝顯然也是大爲的驚訝:“陳伴伴,你在此作甚!”
說着,聖帝的語氣已經嚴厲起來。聖帝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宮中陳公公和趙才人走的太近,後果會是什麽。
陳公公誠惶誠恐,慌忙跪地:“奴婢叩見陛下,陛下萬歲。”
陳公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腦袋在飛速的運轉。到底該如何回答,才能不會引起聖帝的猜疑。
這個時候,趙才人卻嘤嘤嘤的哭泣起來。她這一哭,登時打亂了聖帝的思緒:“愛妃,你傷勢如何了?”
其實趙才人傷勢甚輕,早已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對外,她卻依舊是傷重尚未痊愈。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想向外界傳遞一個聲音,她趙才人爲了保護聖帝,豁出了自己的性命與不顧。
朝中的那些臣子們,已經開始爲趙才人撰寫生平賢淑良德了。意在美化趙才人,說她聰慧過人、豁達仁厚、賢淑良德、溫婉端莊雲雲,總之所有華麗的辭藻都會往她身上堆砌。同時,雕版刊印,傳頌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趙才人的美德。
這種彩虹屁是喜聞樂見的,最終大家都是皆大歡喜。僅此不顧性命的舍身救駕這一條,聖帝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封趙才人爲皇後了。
看到聖帝的關切,趙才人哭的更狠了:“陛下那裏還記得臣妾了,有道是有了新人忘舊人。臣妾人老珠黃,年老色衰,那裏如人家如花似玉,冰雪嬌豔了。陳公公,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卻朝着陳公公說的。趙才人一邊哭泣,一邊悄悄使了個眼色。
陳公公登時頓悟,慌忙說道:“陛下,趙娘娘召奴婢來,就、就是想、這個、想知道陛下近些時日爲何不來景安宮。奴婢說國事繁忙,陛下着實分身乏術。奴婢鬥膽,絕不敢欺瞞娘娘。”
聖帝一聽,果然龍顔大悅:“對對對,陳伴伴說的沒錯,朕這個着實國事繁忙了些。最近西南流寇不得安生,朕總得爲國事操心不是。如此冷落了愛妃,朕可要配個不是了。”
雖說是安慰之言,不過聖帝能夠說出這樣的軟話已經實屬罕見。趙才人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對聖帝這樣的人,你若是繼續撒潑哭鬧,反倒是适得其反。
當下趙才人撒嬌的“哼!”了一聲:“陛下就知道騙臣妾,還有陳公公這個該死的奴婢,也合着陛下欺瞞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