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通州匪患唐小寶,小定王隻覺得此人有些熟悉。至于是誰一時間卻又記不起來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個通州起事的唐小寶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内迅速壯大,怕也不是池中之物。
誰知就在大軍進軍通州的路上,朝令夕改的聖帝又一道聖旨将小定王給擋住了。
京畿匪患嚴重,着令定王入郎木縣。
因爲這個郎木縣的田深,居然自稱什麽九轉靈童。這個就厲害了,據說這九轉靈童乃是什麽天帝之子轉世,将來是要登基稱帝的。
唐小寶那個所謂的腳踏七星畢竟沒有多少人見過,或者你随便拿支毛筆在腳底點上七顆痣也能忽悠無知百姓。
郎木縣的田深這個就厲害了,天帝之子轉世,天意要做皇帝的命。
再加上郎木縣地處京杭大運河要道,這家夥帶着一幫流民沿途打劫漕運船隻。随着勢力的不斷壯大,使得漕運一度中斷。
聖帝早就對其切齒,奈何國内流寇如同星火燎原,朝廷無暇顧及罷了。
而今這厮竟打出了九轉靈童的旗号,聖帝登時就顧不上唐小寶了。先解決掉這個威脅再說,于是一道聖旨将在半路奔襲的小定王,調去了郎木縣。
小定王無奈,隻好揮兵郎木縣。而唐小寶的通州城之危,登時解除。
如今的唐小寶勢力不是最強的,地盤也不是最大的。可是他網羅的人才,卻是最多的。
比如說錢不通、令狐雲龍這兩個卧龍鳳雛,比若說鐵頭黑娃這倆死忠,比如說來福旺财兄弟倆。此外還有董天正父子、展雲鵬等等,這些人都是可用之才。
尤其是錢不通和令狐雲龍,這倆人給唐小寶日後崛起的霸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此時的滁州,範四海在曆經了大敗之後,率領殘部倉皇逃回了滁州城。如今他的勢力大損,卻偏偏屋漏偏逢連陰雨,僅剩不多的部下也紛紛離他而去。
這讓範四海暴怒不已,窮寇莫追,唐小寶并沒有繼續追擊。逃回滁州的範四海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必會血債血償。
這個時候,淮南的沈章派人來了。
原本,沈章和範四海是敵對勢力。雖然二人共同起事造反,可他二人也在互相吞并對方的地盤。
一直以來雙方都是摩擦不斷,卻也誰也奈何不了誰。在這個時候沈章派人來是什麽目的範四海不得而知,難不成是來落井下石的?
“讓他進來!”範四海沒好氣的擺擺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來的正是沈章手下的幕僚王渾,王渾在看到氣急敗壞的範四海的時候,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對其施了一禮:“在下淮南王渾,見過通天大王。”
此時範四海這個通天大王也通不起來了,他知道以此時的勢力已經遠遠不是沈章的對手,當下冷冷的說道:“哼,沈章派你前來何意,莫不是要看孤笑話不成。”
王渾笑着回禮:“大王誤會了,我家主公派在下前來,是爲了聯手對付那通州唐小寶的。”
範四海一愣,随即皺起了眉頭:“聯手,讓我和沈章這老匹...和他聯手?”
王渾點點頭:“我家主公正是此意,這才派在下前來結盟。我家主公可說了,眼下通州唐小寶勢大,唯有你我聯手方可是其對手。眼下咱們雙方唯有摒棄前嫌,共同禦敵方爲上策。”
範四海自從進攻通州大敗之後,唯恐唐小寶會來尋仇。這唐小寶手下的戰鬥力實在太可怕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其對手。
若是對方前來尋仇,帶領大軍攻打他這滁州城的話。兵少将寡的範四海,此時又怎是對手。
天不該亡我範四海,這沈章竟然也感受到了唐小寶的威脅,主動前來示好要與自己結盟,這正是範四海求而不得的好事。
聽得王渾這麽一說,範四海登時大喜過望:“哎呀,來人,快快擺宴,孤要與王先生共飲一場。”
酒宴就設置在滁州衙門,這些造反的流寇們都是占據了官府的府衙,成爲自己的大本營。而朝廷對此早已無力節制,那遠在京城的聖帝每日依舊在後宮醉生夢死。
席間竟還有鍾鳴樂器,此外還有舞姬伴舞。範四海将宴請的規格提到最高,隻爲接待一個淮南的使者。
酒過三巡,範四海舉杯聞訊:“王先生,不知這沈章意欲如何結盟,還請不吝賜教。”
王渾舉杯回禮:“不敢,我家主公得知消息。這通州城的唐小寶正在集結大軍備戰,不日就要來攻打你滁州。唇亡齒寒,若是你滁州守不住,那麽接下來就輪到我們潤州了。”
範四海一聽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很是很是,你們說的,這個唐小寶要來攻打我滁州,消息可真?”
“千真萬确,我們費盡心機才從通州那邊得知消息。想那唐小寶自诩爲天選之子,大王您無端去攻打與他又铩羽而歸。此人豈能善罷甘休,他不滅掉你們滁州,那是決不罷休的。”
王渾的這番話倒也是事實,首先就是範四海主動去攻擊通州的,他唐小寶必然會報仇。
隻是唐小寶其實并沒有急着攻打滁州,而是繼續操練将士韬光養晦。但是王渾的這番話,徹底觸動了範四海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神經。
換成自己,若是對方大敗的時候,他必然趁他虛要他命的。所以,範四海對于王渾的這番話,是深信不疑。
“哎呀,王先生你就别賣關子了。咱們兩家如何聯盟,還請直說無妨。”
這個時候,王渾卻猶豫了起來,半響才扭扭捏捏的說道:“如何聯手,我家主公倒是有個主意。就怕,這個就怕大王有所顧慮。”
範四海大急,禁不住一躍而起:“而今孤已經火燒眉毛了,還有什麽顧慮可言。你們就說,讓我出錢還是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