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逃回來的漕運官員,口口聲聲咬定了船隻在鬼見愁沉沒。因爲這些漕運官員知道,一旦說是運船被劫,那麽自己就會被治重罪。
如今天下大亂盜匪猖獗,朝廷對此也是有心無力。聖帝曾下诏,漕運官員誓與貨船共存亡。爲的,就是怕這些漕運船隻被半路打劫。或者,漕運官員與盜匪同流合污的情況出現。
湖廣的兩艘貨船沉在了鬼見愁,那可是足足兩萬匹絹布,八萬兩白銀啊。這必稅銀,對于大聖王朝極其的重要。
李思文和衛凱狼狽回京,上報了沉船的消息。大聖王朝金銮殿,聖帝坐在龍椅上,冷冷的看着這倆人。
直看的李思文和衛凱心頭發毛,聖帝殘忍暴虐是不假。可有的時候,這個暴君看似昏庸,實則鬼精的很。
聖帝坐在龍椅上也沒閑着,兩個嫔妃一左一右的陪同在側。兩個妖娆的妃子,纏在了聖帝身上。而聖帝的手還在不老實的,在兩個嫔妃身上遊走。
李思文和衛凱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不同于喜歡吃醋的萬貴妃,這個趙才人對于聖帝的尋花問柳并不反對。甚至于,還幫着聖帝納妃。
這樣的女子讓聖帝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聖帝對于趙才人也是愈發的寵幸。
趙才人比萬貴妃聰明的多,她知道女人總有容顔老去的那一天,像是萬貴妃這樣的,失寵不過是早晚的事。
進了皇宮的女人要學會順從,這不是民間百姓過日子。或許會有妻管嚴懼内,九五之尊的皇帝,除了性格軟弱的。像是聖帝這種殘暴的帝王,你想控制他就是自己找死。
趙才人容貌并不十分的出衆,可她卻能從後宮衆多嫔妃中脫穎而出。最重要的,就是她足夠聰明有許多自己的手段。
聖帝看着下面的這兩個漕運官員,半響才從嘴裏蹦出幾個字:“你跟朕說,這船,是自己沉的?”
聖帝的語氣中,明顯的帶着質疑。李思文和衛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二人異口同聲的道:“回陛下,是的。”
來京認罪的路上,二人已經準備好了說辭。爲避免出現破綻,二人一路都在研究,研究如何瞞過聖帝。
李思文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回陛下的話,鬼見愁突然河水暴漲,且風浪巨大。臣等二人的船隻一前一後不受控制,突然一起沒入滔天巨浪之中了。”
衛凱慌忙也跟着說道:“其實祭祀的時候臣等就覺得不對勁,當初臣等找了幾個少女。扔進河水之後,突然被巨浪給打了上來。當時臣等大惑不解,現在想想,怕是、怕是...”
聖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怕是什麽。”
跪在地上的衛凱頭垂的更低:“怕是選中的少女不合河神的胃口,臣等後來才打聽到。那個祭祀的少女,早已、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了。”
用活人祭祀,尤其是祭祀給神靈,用的都是牛羊。要麽就是童男童女,或者說是年幼的少女。
失了童貞的少女,被視爲大忌。這些通靈的鬼神們,怎能忍受這樣的羞辱。于是,就會降臨厄運下來。
聖帝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随即雷霆震怒:“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思文和衛凱互相對望一眼,二人覺得有戲。繼續配合說不定就能糊弄過去,自己還能将罪責推得一幹二淨。
李思文接着說道:“回陛下,臣等後來打聽到。這、這耀縣進貢的這兩名少女,在祭祀的前幾日。就、就被耀縣的知縣給、給糟蹋了。正是因爲如此,這、這河神才會震怒,以至于、翻江倒海的弄翻了船隻。”
這樣的話漏洞百出,稍微精明的人就會大起疑心。什麽河神動怒,不過是他們推脫罪責的說辭罷了。
聖帝能信麽,聖帝信了。
何不食肉糜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曆史上真實發生過的。大家都知道,這是晉惠帝說過的話。
且不說這晉惠帝司馬衷是否真的智商缺陷,一個帝王生長在宮中,對于外界的事物一無所知。都是通過臣子的奏疏,或者書籍的記載去了解。這樣,不免就會造成片面的理解。
而聖帝對此深信不疑也不足爲奇,首先聖帝密信鬼神之說。他相信鬼見愁這地方,真有河神存在。不然,他也不會親自下诏每年八月初八去河灘祭祀了。
至于這沉船原因到底是不是因爲這個耀縣知縣狗膽包天,貪慕美色将破了身子的兩個少女祭祀給了河神,以至于河神大怒。聖帝對此,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來人,把耀縣的知縣給朕抓過來,朕要弄死他,弄死他!”
聖帝氣的幾乎要瘋掉,這個耀縣知縣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殊不知,這個耀縣知縣是個妻管嚴。此人是通過妻子上位的,他老丈人原是先帝時期的宰相。
而耀縣知縣的妻子貌醜如豬,脾氣也暴躁異常。這耀縣知縣在她手裏是大氣都不敢出,妻子仗着娘家的威風,對他也是耀武揚威。
要說納妾,這樣的想法想都不敢想。去青樓更是不敢,一旦被妻子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正巧,流沙河的鬼見愁河段朝廷需要祭祀。每年都從耀縣挑選少女,這是大事,必須由知縣親自過問。
朝廷交代下來的是,耀縣知縣妻子也不敢怠慢,就這樣這知縣大着膽子。竟然把魔爪伸向了這兩名祭祀的少女,因爲耀縣知縣保證,隻要這兩個女子順從,他就會想辦法救她們一命。
面對死亡的恐懼,兩名女子隻能被迫答應。她們還期望着,這知縣大人能夠說得出做的到。
其實耀縣知縣這個禽獸巴不得這倆女子早死,這樣他的事情就不會敗露。不然被妻子知道了,那不就完了。
就這樣,每年祭祀給鬼見愁的少女,有不少慘遭耀縣知縣的毒手。
而這兩名女子倒最後被推入河水也沒見到耀縣知縣來搭救,其中一名女子臨死之際說出了實情。說她已被耀縣知縣糟蹋,必會被河神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