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手裏炮灰附庸不多，也照樣硬着頭皮盯着某一段狠狠的打。
血肉磨坊一般的戰場一點一點在邊境長城西面漫延開，那些炮灰隻要不是全面鋪開分散，集中在某一段不算寬的正面，給人族的壓力也是相當大。
一裏一裏的前進，反複的争奪，在五百裏左右一段寬的正面上，三千萬炮灰異族被驅趕着殺進不算寬的堡壘防禦地帶，遭受着來自三面，甚至是四面的攻擊，在這裏，即便人族派出了地面部隊進行戰鬥，戰損比都被打成了1:3。
是的，平均死傷一個人族，炮灰異族要死上三個。
因爲背靠邊境長城，人族受傷了還有機會拖回去救治，異族炮灰就沒有傷員之說。
殘酷的戰鬥打的雙方指揮官都眼皮子直跳，在連續打了半個月後，月魔打不動了！
而且他們發現，在别的地方，人族從邊境長城腳下延伸出去的堡壘群寬了不止一倍。
局部地區，指的是經過偵查，在遠離戰鬥幾千上萬裏的地方，人族甚至大膽到根本就不是依托城牆在慢慢修築防禦堡壘，而是集中人手大幹、快幹，硬生生的在邊境長城中部地區造出了三條前突的防禦地帶。
那些防禦地帶四四方方，無處入口，統一的長五百裏，防禦厚度三十裏，距離邊境長城一百多裏。
在完成這些之後，那七八處間隔幾百裏的防禦堡壘地帶居然開始橫向擴張，看來是要把那一片區域連接起來。
這一連接，就是一條長達五千裏以上的防禦區域，幾乎要占到整個邊境長城的七分之一長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撤下來後，發現三千萬炮灰異族隻剩下一千八百多萬了，也就是說前一段時間的戰鬥，一口氣損失了将近一千兩百萬炮灰。
等吧，這個仇，遲早要報。
于是，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月魔前線高層終于等來了一個億的增援。
但還是沒有攻城器械，法師倒是有了，可以爲攻城的異族提供一些遠程法術支持了。
于是，血肉磨坊再次開始轉動，而這次不再是五百裏寬的正面，而是一千裏。
誰也沒有想到，人族的新式遠程利器上場做實驗了。
在高高的邊境長城牆頭，架設着大約一千架類似投石機一樣的大型器具。
每個器具都已經處于随時待發狀态，看那長長的鐵木後柄上大小不一的龜殼狀圓形“大鐵球”，一看從這麽高的地方抛出去，砸到誰也不好受。
好些高塔聯盟的高層都來到了現場，在一旁指指點點，王道陵也在，他是這次武器實驗的總指揮。
在對着戰場的一面，架着幾十具長筒望遠鏡，除了供高塔聯盟大佬們觀看實戰效果，也供那些煉器師、陣法師、煉丹師觀察效果。
“00001号投射準備！”
有小令官舉着旗幟，前方有單筒望遠鏡在觀察着距離。
不多久，單筒望遠鏡前的人向後面的執旗小令官傳達：“距離六十裏，正前方，高度仰角45度！”
執旗小令官對着控制這架投具的小組大聲傳達相同的命令。
“距離60，方位正前，45度角，錘擊！”
随着絞的有胳膊粗的黑犀筋被兩個輔助手拉到第六格卡住後，一旁高大的力士揚起巨大的錘子，一下子敲擊的投具發射的位置。
杠杆原理之下，龜殼狀玄鐵質地的圓球伴随着揚起的長杆，劃出一道弧線，朝着正前方飛去。
“定位跟蹤鎖定！”
在投具旁站立着以爲修星者，此刻閉着眼睛用自己感知鎖定這可飛行中的大鐵球。
第一顆發射的龜殼狀大鐵球直徑越有一丈大小，在飛行了一段時間後達到最高點之後，沿着弧線開始向前砸去。
“距離預期目标一千丈......距離預期目标六百丈......距離預期目标一百丈......距離預期目标五十丈......三、二、一！”
包括邊境長城上的觀察者，眼睛都被一陣巨大的光亮給刺激的瞬間看不見任何東西。
光線之後，就是巨大的爆炸響聲，震耳欲聾！
這就是遠在邊境長城上的觀察者感受到的，但是在近距離上，感受可就不一樣了。
這顆巨大的龜殼狀鐵球落點正好位于一座已經被攻的搖搖欲墜的棱堡前方一裏左右，在距離地面大約兩三丈的樣子，大鐵球突然就閃出幾乎讓人緻盲的明亮光芒，因爲離得近，所以聲音和光線幾乎同步，巨大的響聲幾乎把人的耳膜都震破。
随後就是巨大的沖擊波，這座棱堡向着正前方的棱面正好迎着沖擊波，沖擊波順着棱面向兩側牆面分開，許多正在蟻附的異族像樹葉一般被吹飛，隻是一會兒功夫，原本密密麻麻擠滿牆面的異族被吹的一幹二淨。
再看爆炸中央，一個足足有十幾丈深，直徑得有好幾十丈的巨坑出現在所有人視線裏，巨坑底部有淺淺一層水，細看過去，竟然鮮豔無比......所有人失神，這是死去的人的血積累而成！
在這個巨坑四周方圓一裏左右距離内，全都是破碎的屍體，夾雜着巴掌大小的，鋒利的三角玄鐵片。
這些破碎的屍體全部都是被這些三角玄鐵片割碎的。
再遠，就是許多赤身裸體的完整屍體，一個個面色鐵青，七竅流血。
以這個爆炸爲中心點，原本密密麻麻的擠着幾千個異族，現在......
從上空看下去，就是一張布滿異族的毛毯上面突然多了一個破掉的小孔，停頓片刻後，又被後面的異族湧上來填滿。
邊境長城上的觀察着們都一時間失去言語能力一般，這一下的威力，已經不比半聖境界的高手全力一擊差了。
關鍵是半聖境的高手一擊之下，範圍沒有那麽大，而且全力一擊，半聖境的高手又能持續多少下？
扭頭看那一萬架投具，以及投具後面勺子上的龜殼玄鐵球，大佬們眼睛都在冒光！
辰西拉着王道陵的手：“這......這東西造了多少？”
“不多！”
王道陵苦笑：“目前一丈大小的1号雷擊球大約隻造出來十萬個，直徑三尺左右的2号雷擊球大約糟了三十萬個，直徑一尺多的3号雷擊球造的多一點，大約有一百萬個左右。”
“這麽少？”
“我之前就說過，合格的陣法師、煉器師、丹師人數還是太少，而且原料也不是很跟得上！”
“有沒有辦法......？”
“有，集合天瀾大陸各大帝國之力，選送年輕人進行轉向學習！”
王道陵認真的道：“不需要他們變成現在山谷裏那批陣法師、煉器師、煉丹師一樣全面而優秀，他們隻要學裏面某個環節。打個比方，造一個雷擊球裏面有一千道手續，那我們就把這一千道手續拆解開來，每個人隻學一道，流水線一樣......這樣一來，學的就快，生産起來也快，隻要原料跟得上，以天瀾大陸目前的人力，一天造十萬個都不是不可能！”
“這件事你來負責，我會專門讓至少五個高塔聯盟的聖境高手配合你的事情！”
辰西道：“所有一切按照你的要求來，盡快搞出你所謂的流水線來！”
“還有原料！”
“這不是你要擔心的，原料我們來想辦法！”
幾句話之後，辰西又看了看那些投具：“繼續你的試驗吧，我們也想看看三個型号的雷擊球哪個最合算！”
“這也是我試驗的目的，并不是說威力越大越好，也要看威力和生産之間的性價比。”
點了點頭，辰西不再多說，再次回到前面觀察位置上。
“00002号投射準備！”
第二具投具前也有一個小令官舉着旗幟，前方同樣有單筒望遠鏡在觀察着距離。
不多久，單筒望遠鏡前的人向後面的執旗小令官傳達：“距離六十五裏，正前方，高度仰角46度！”
執旗小令官對着控制這架投具的小組大聲傳達相同的命令。
“距離65，方位正前，46度角，錘擊！”
随着絞的有胳膊粗的黑犀筋被兩個輔助手拉到第六格往後五小格卡住後，投具仰角被同樣帶有卡槽小格的齒輪調高一小格。
一旁高大的力士揚起巨大的錘子，一下子敲擊的投具發射的位置。
杠杆原理之下，第二顆龜殼狀玄鐵質地的圓球伴随着揚起的長杆，劃出一道弧線，朝着正前方飛去。
這顆2号龜殼狀玄鐵球直徑隻有三尺，所以爆炸威力小了很多，但是這次控制它爆炸的引導員距離掌握的好，圓球在密集的異族群頭頂一丈的上空爆炸開，圓球内的三角玄鐵片以最合适的角度肆意散發着它的威力。
同樣的步驟伴随一尺直徑的三号鐵球再來了一遍，但是觀察下來，其威力已經小了很多。
随後，邊境長城上一萬架投具以十架爲一個批次，朝着某一個區域進行投射，這是王道陵在測試密集轟炸的效果！
一時間，整個這片戰場上，轟鳴聲不斷，異族死傷慘重，導緻一萬架投具隻試驗到兩千多架就停了下來。
異族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一陣巨響，伴随刺眼的光芒，就是成百上千的死亡。
它們排的太密集的，密集到肩挨着肩的地步，光是八百多顆一丈直徑的一号雷擊球就在實驗中幹掉了二十多萬異族。
相信他們以後再也不會排的這麽密集前來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