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究竟怎麽回事？”
殷少陽沉着臉，其實這三天裏，他也動用了巡檢司的力量在調查，結果不是很好。
“三天前屬下精銳盡出，在帝都附近抓捕逃離不及的魔道人士，通過刑訊逼供，得到了一些情報。”
不管怎麽樣，好歹還抓住了一些尾巴，并非一無所獲。
章天琦将早就腹拟的情報向殷少陽上報：“四天前，摩天崖突然遭遇襲擊，損失慘重。他們認爲是我們黑獄打破了默契，所以撤走了全部人馬，而且臨走前還通知了其他魔道人士。沒了摩天崖的領頭，其他魔道中小門派也在當夜全部撤離……”
殷少陽聽到這個消息也感到非常驚訝：“摩天崖在帝都附近的力量不算差吧……？”
“按照實際情況來看，屬下判斷襲擊摩天崖的力量來自于……其他幾個王朝！”
“他們的力量進入帝都了？”
“是的，屬下之前大意了，一直以爲其他幾個王朝過來的勢力目的明确，就是幫自己境内落選的天才保駕護航，沒想到他們……”
“沒想到他們膽子如此大，是吧？”
殷少陽眯起了眼睛：“你怎麽确定就是他們幹的？”
“他們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動機！”
章天琦這個時候将功補過的心态很重，所以緊接殷少陽的話回應道：“而且從明面上說起來……他們是剿滅魔道，我們還不能說他們的不對。”
是啊，有動機、有實力、無風險、高回報……換做是殷少陽，他也會動手的。
片刻之後，低頭思考的殷少陽擡起頭看向章天琦：“那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呢？”
“屬下這三天裏也想過，之前那種招數，用了多少年了，之所以一直沒變，就是圖方便。”
章天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講起了和摩天崖形成默契這件事：“其實各方勢力都已經看的一清二楚，以前礙于我們帝國的實力，一直不敢吱聲。但是……怨氣積攢到一定程度，量變引起質變，終究引發了他們的不滿，開始破壞這個漏洞百出的計劃。”
說到這裏，他小心翼翼的看來殷少陽一眼，發現自己老大并沒有阻止的意思，于是繼續道：“不破不立，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咱們換個方式來搞，說起來還是他們摩天崖自己打破的僵局，否則讓我們主動去破壞，還不好向……交代。”
“你說的都沒錯，可是都需要時間，我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殷少陽歎氣道：“陛下再三關注今年的人才截流計劃，現在出來這麽個岔子，怎麽交代？”
“也不是全跑光了……”
章天琦禀報道：“至少合歡宗就沒跑，而且……拜月宗最近好像在醞釀什麽大行動，都督您也知道，這塊不歸我管，隻是在這三天裏探到的一絲風聲。”
“你鼻子倒尖！”
殷少陽點了點頭道：“這事荒部一直有關注，不是近期，是從半年前就開始了。看來拜月教是想憋大招啊……不說它了，講講合歡宗吧，你打算怎麽辦？”
“屬下想找她們在帝都的負責人談一談，或許可以和她們達成共識，合作一把。”
“怎麽合作……要知道合歡宗不像摩天崖，兩者之間走的路子不一樣，她們可沒有摩天崖在中小魔門裏的那種号召力……”
殷少陽在扶手上敲着手指：“而且其他幾個王朝的力量已經出手，一旦知道合歡宗在繼續這個計劃，難保他們不會對合歡宗動手！”
“合歡宗埋得深，不像摩天崖行事那麽張揚，即便想動她們，也得找得到。”
章完合歡宗後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開口道：“屬下還準備了另一招，讓人冒充拜月教，他們的威懾力……即便是其他幾大王朝，也得思慮再三的吧？”
“冒充拜月教，你瘋了嗎！”
殷少陽雙目精光四射，緊盯着章天琦：“他們本來就在憋着大行動，原本顧忌摩天崖，你這麽一搞，真把他們引過來介入到人才截流的事件裏來……”
章天琦卻沒有退縮：“他們真的介入不正好替代摩天崖嗎？而且……我們就可以放開手腳絞殺，不再是和摩天崖之間那種讓人一眼看出來的演戲情節。”
估計這個計劃也憋了章天琦好久，正好借這個機會表達出來：“之前屬下不是說過嘛，也該換換方法了……以後再來其他幾大王朝的力量，我們都巴不得他們動起來……”
殷少陽突然就陷入沉思，似乎這個主意……
“拜月教本就是我們極力要剿滅的，利用十年一次的機會，把他們吸引聚攏起來，總比滿世界一個一個挖出來要好！”
章天琦握着拳頭道：“即便這次不來，屬下在下一個十年内也要把他們引入這個局裏！”
“你倒是還有進取之心！”
半晌，殷少陽極爲難得的誇了章天琦一句：“這個設想有點意思，回頭我去宮裏禀報摩天崖事件的時候，會提出來供上面讨論一下。”
“那聯絡合歡宗的事情……”
“合歡宗那邊你盡管去談，今年的計劃總要撐過去，後面有的是時間去重新布局。”
殷少陽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冒充拜月教的事情先緩一緩，等我宮裏禀報完回來再說。真是多事之秋啊……一個個都不安穩，老夫遲早一個個捏死他們！”
“他們就像地鼠，隐藏的那麽深，不就是畏懼都督您嘛！”
章天琦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馬屁，随後行禮道：“那屬下先去辦事了。”
“去吧，把這件事做好。”
殷少陽揮揮手，目送章天琦離開白虎堂。
章天琦離開後不多久，殷少陽似是在白虎堂内自言自語：“你說……他們籌備了半年之久，究竟想幹什麽？”
“屬下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事情小不了，而且還是多地聯動……要不要提前動手……？”
“不要……！”
殷少陽阻止：“一直找不到他們的高層，這次這麽大行動，總得出來兩個吧，老夫手癢的很，嘿嘿，好些年沒動手了……”
白虎堂屏風後面的聲音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