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探馬來報,明軍來的是騎兵,人數應該在數百人左右。
聽說明軍隻來了幾百人,嶽托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明軍幾十萬人馬,怎麽隻派出幾百人的騎兵起來支援?
想到這裏,嶽托陷入了沉思之中,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有兩種,第一種就是這幾百人隻是明軍的先頭部隊,他們的任務便是探聽虛實,大隊人馬應該在後面。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對方大隊人馬根本就沒來,這些騎兵恐怕是他們自發組織起來的。
畢竟大明還是有不少一心爲國爲民的熱血之士的。
“再探,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弄清楚,明軍到底來了多少人,另外去給我把馬瞻叫過來,我有話問他。”嶽托陰沉着臉色說道。
“是,将軍。”很快一名傳令兵便從人群中沖了出去,顯然是找馬瞻去了。
經過這麽一鬧,攻城的步伐也随之停了下來,馬瞻聽說哥哥找他,當即交代了一番之後,直接朝着嶽托的中軍大帳而去。
不久馬瞻便來到了嶽托的中軍大帳,此時這裏早已站了不少人,這些都是清軍中的高級将領,似乎正在商議應對之策。
“大将軍,您找我?”馬瞻行了個軍禮問道。
“馬瞻,我問你,高起潛和楊嗣昌到底在什麽地方?”嶽托一臉惱怒的問道。
“大将軍,具可靠情報,楊嗣昌和高起潛的大軍确實還在原地未動,這一點我敢用我的項上人頭擔保。”馬瞻先是一驚,不過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今天上午還收到探馬的戰報,楊嗣昌和高起潛的大營确實未曾移動過,對于探馬的本事,他還是十分信任的。
“好,若是如此的話,這次來的應該不過是明軍的小股部隊,傳我将領,令騎兵出擊,務必将其徹底消滅。”嶽托大聲命令。
騎兵将領當即領命,很快便帶着一支數千人的騎兵出了大營朝着後面的明軍大隊而去。
不久,兩軍之間的巨力便拉近到了數裏之内,此時 已經可以看到對方戰旗上的大字。
隻見明軍的軍旗上寫着一個大大的祖字,看來果然如曆史上記載一般,這支隊伍乃是祖寬前來救援濟南的騎兵部隊。
原來祖寬一直在盧象升的賬下效力,盧象升對祖寬也十分優待,可楊嗣昌、高起潛之徒爲了黨争暗害盧象升,導緻其兵敗身死,祖寬對此大爲不滿,加上濟南求援楊嗣昌置之不理,作爲一個有良知的大名将領,祖寬數次苦勸,可楊嗣昌等人根本不予理會,并将祖寬的騎兵調離,以至于他手裏隻剩下三百親軍。
楊嗣昌等人的做法讓祖寬徹底寒了心,于是并獨自帶着三百親衛前來濟南,希望能夠盡到一點綿薄之力。
“對方何人,報上名來。”
“你爺爺祖寬是也。”面對數千清軍騎兵,祖寬絲毫不懼,大聲喝道。
“找死。”清軍将領當即一聲大喝,率先沖了出去,兩隊騎兵立刻殺在了一起。
“弟兄們,雖然我們無法爲督師報仇,可是,我們作爲大明的男兒,我們也要死得其所,爲百姓而死重于泰山,有願意和我一起戰死在此的請跟我來。”祖寬将對方數千戰騎朝自己這邊沖來,當即緊了緊手中的馬缰大聲說道。
“願意爲将軍效死,願意爲将軍效死……”頓時明軍之中喊聲一片。
戰馬飛快的奔馳,轉眼間兩隊騎兵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騎兵沖鋒不像步兵,一旦發起了沖鋒,不管你的力氣是否比别人大,一旦被砍中便隻能喪命在此,畢竟騎兵之間的戰争,主要是借助馬力沖鋒帶來的攻擊,而不像步兵那樣靠的是個人的力量。
随着兩支騎兵對接,轉眼間便有人開始從戰馬上摔了下來。
一個,兩個,三個……
這 其中有明軍的士兵也有清軍的勇士,他們一旦落馬,便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因爲後面飛奔的戰馬根本不會躲避他們的戰友,而是直接将他們踩在腳下。
“将軍,不能再沖了,再沖兩次兄弟們就死光了。”副将看着少了一半多的戰友,一臉悲戚的道。
“王副将,你要是怕死你就回去,别在這裏哭喪,我祖寬堂堂的大明将領,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關外的鞑子對我大明的百姓大肆屠殺?”祖寬打了這麽多年的仗,也壓抑了這麽多年,每次當他們士氣高昂之際,頂頭上司一句話便将他們撤了下來,久而久之,這支騎兵部隊的軍魂已經沒了。
雖然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作爲一名軍人,他隻能聽令行事。
不過這次他決定任性一把,爲了大明,爲了自己手中的騎兵,爲了自己的尊嚴。
“騎兵軍,随我殺敵。”祖寬一聲大喝,率先沖了出去,王副将見祖寬率先殺了出去,當即一聲大喝道:“我這條命都是将軍給的,最多還将軍就是了,弟兄們,跟他們拼了。”
随着王副将的喊聲傳出,所有人的騎兵紛紛一夾馬腹,跟着沖了出去。
“哈哈,來的好。”見明軍區區百餘人就敢沖陣,清軍将領頓時精神大振,同時對這些明軍佩服不已,人人都說明軍膽小如鼠,看來也不盡然,至少眼前這支軍隊還是有血性的。
而此時,嶽托也确定了明軍的具體人數,他們這支軍隊的确隻有三百來人,并且在剛才的沖殺中已經損失了近半。
雖然如此,可是他對這支軍隊的領軍将領還是十分佩服的。
“傳令下去,隻要敵将願降,我可以接受投降。”嶽托大聲命令。
“是,将軍。”
嶽托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目光一轉落在了那座雄城上面。
“給我繼續攻城,今天必須拿下濟南。”如今明軍唯一的援軍即将被自己擊潰,嶽托頓時豪氣幹雲的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