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衆人頓時大驚,怎麽林将軍隻看到一面旗幟便能想到破敵之策了?
林東卻不以爲意,經過一番回憶,他總算記起了一鬥谷黃龍的乾公雞張二的事情,根據史書記載,高迎祥被俘之戰中正是這兩人的投誠所至,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派人去說服這兩人,隻要這兩人願意作爲内應何愁大事不成?
“程三!”
“将軍,小的在。”
林東當即将頭湊了過去道:“你想辦法聯系黃龍,就說我有事跟他們商議。”
“啊,将軍,不可!”程三頓時吓了一跳,黃龍和張二可是闖軍将領,将軍去找他們那不是羊入虎口麽?
林東擺了擺手道:“你不必驚慌,是我沒把話說清楚,我即刻修書一封,你立刻聯系闖軍之中的内線,給我把信送到黃龍手中即可。”
程三總算松了口氣,要是林将軍真的一時頭腦發熱去敵營會見闖軍将領的話,那就太冒險了。
“是,将軍。”程三說着便招來一名屬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人便悄悄離開了。
林東回到住處,直接令人取來筆墨紙硯,便開始寫起信來。
信的内容很簡單,就是簡單分析了一下當前局勢,并希望黃龍接受招安,對方如果願意,自己可以和他見上一面,當面商談此事,這封書信寫得很是直白,就算沒怎麽讀過書的人也能一看就懂。
寫好書信,林東又反複修改了一下,覺得沒什麽問題之後才交給程三,并讓他想辦法今夜送到黃龍手中。
程三接過書信,直接出了大廳而去,不久便見他返回了林東的住處報告,說書信已經送出城去了,至于對方會不會答應見面就不知道了。
闖軍之中,黃龍身邊的一個名叫李岑的護衛此時正在黃龍的大帳外面。
直到今天他還對程三隊長的話記憶猶新,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安東軍的百夫長探子,你的一切待遇都将按照百夫長的标準發放到你妻兒手中。
“将軍,那我要做些什麽?”他知道既然對方給他這麽好的待遇,定然就有相應的任務。
“你目前沒有任務,你的任務就是潛伏在闖軍之中,如果有一天有人聯系了你,隻要你把事情辦完,就可以回來了。”
“這程三大人到底要什麽時候才會聯系我呢?”李岑背靠着身後的帳篷,思緒陷入了遐想之中,腦海中滿是溫柔的妻子和剛出生不久的兒子。
“有了我的軍費,他們應該能好好活下去了吧?”回想起妻子兒女跟着自己四處流浪的日子,李岑就一臉辛酸味,自己作爲一個大男人,不能讓妻子過上一個安定的日子,不能給兒女一個安全的環境,這是自己的責任。
正是這個原因,當程三找到他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爲的就是讓自己的妻子兒女能夠健康的成長,不必爲戰亂的到來而四處奔波,甚至有了生命危險。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就在這時,遠處的樹林之中一陣鳥叫聲傳了過來。
李岑頓時一驚,心中頓時激動起來了,他的代号乃是斑鸠,而這聲鳥叫正是當初程三隊長告訴他的聯絡信号。
“機會來了,隻要辦完這趟差,我便可以回去了。”想到這裏,他四處張望了一陣,見沒人注意到他,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大帳。
不久他便來到了那處小樹林之中,樹林之中一片漆黑,裏面安靜的可怕。
“咕咕咕咕咕……”他學着鳥叫了一聲,這是他們接頭的暗号。
不久便見一棵大樹枝葉一陣晃動,接着便見一條人影閃了出來。
李岑當即将早已熟記的暗号說了出來。
對方很快說出了答案,李岑心中一喜,看來果然是老家來人了。
“程隊長讓我将這封信交給你,讓你今晚務必想辦法将信送到黃龍手上。”那人一身黑衣,根本看不到容貌,不過李岑并不擔心對方是别人假冒的,畢竟這個暗号隻有他和程隊長知道。
“保證完成任務。”李岑欣喜的道。
對方滿意的點了點頭,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仿佛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李岑小心的返回大帳,見其他侍衛正在聊着天,根本未曾注意到自己,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這是他第一次以暗樁的身份辦事,說心裏不緊張是騙人的。
現在有個問題擺在了自己面前,要怎樣才能将書信送到黃龍手中呢?
而就在其心中思緒萬千之際,黃龍突然走出了大帳,想必是要出去巡營。
“黃首領!”李岑心裏一急,直接叫了出來。
黃龍心中有些意外,這個李岑自從做了自己的侍衛平時很少說話,怎麽今天主動叫自己?
“何事?”作爲義軍首領,黃龍身上自然有種上位者才有的龐大氣勢,這種氣勢對人的壓迫是無形的。
李岑本來就沒做好心理準備,現在突然叫出了聲,卻沒有想好說辭,被他這麽一問,頓時搭不上話來。
“有事就說,别磨磨唧唧的。”黃龍一臉不快的道。
李岑頓時汗流浃背,心中飛快思索着對策,可他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适的說辭,被黃龍這麽一喝,當即一橫心便将那封書信拿了出來,道:“黃首領,剛才小的出去方便的時候,有人把這個塞給了我,說叫我代爲轉交。”
“哦?”黃龍并未去接書信,而是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李岑,你該不會是明軍派來的奸細吧?”
等待往往是十分漫長的,林東從來沒覺得時間過的這樣緩慢過。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可外面依舊沒有程三的消息傳來。
“莫非是我想錯了麽?”林東心裏暗自嘀咕。
雖然如此,可他卻沒放棄,畢竟在曆史上,黃龍和張二可是陣前起義了的,他相信曆史不會坑害自己。
“将軍,這黃龍該不會不理我們吧?”一旁的徐宏偉一臉擔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