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父老鄉親,還是快點走吧!”見衆人駐足不前副将慌忙提醒道。
“将軍,爲了我們戰士們付出了生命,此恩何以報答!”
“各位都是我的長輩,這些都是我們這些當兵的應該做的,這樣的話就不必說了,還是快點離開吧,張将軍也頂不了太久的。”副将一臉着急的道。
“也罷!”幾名長者歎息一聲,便朝着城南的方向繼續趕路。
劉宗敏好不容易殺出一條通道,當即帶着本部人馬朝着城中的方向而去,目标正是城中的糧倉。
“将軍,我們不去追殺劉大鞏麽?那可是大功一件。”一名将領一臉谄媚的問道。
劉宗敏一巴掌拍在那名将領頭上怒道:“你小子心裏也就惦記着那點戰功,卻連最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去做。”
“啊,還有什麽事情比抓住敵人的主将重要?”那名将領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問你,我軍現在最缺的是什麽?”劉宗敏喝問道。
“我軍最缺的當然是糧草了。”那人一臉迷糊的道。
“那不就得了?我們快點過去,将軍糧握在手中才是關鍵,有了這些軍糧在手,還不怕其他義軍頭領不聽話麽?”劉宗敏嘿嘿一笑道。
“啊,将軍高明,闖王能有将軍這樣的大将相助,定然能成大事。”那名将領大拇指一翹,一臉谄媚的誇道。
被他不輕不重的拍了記馬屁,劉宗敏甚是受用,當即輕拍着那名将領的頭說:“隻要你安心跟着我幹,我劉宗敏定不會虧你。”
“謝謝将軍栽培,謝謝将軍栽培!”那名将領一臉欣喜的道,如果能攀上劉宗敏這棵大樹,那自己的前程就穩了。
“去吧,将糧草都運出來,有了這些糧草在手,這一戰的第一大功勞定然非我劉宗敏莫屬。”劉宗敏哈哈一笑說道。
“是,将軍!”那将領說着便大手一揮,帶着數千士兵朝着城中的糧倉飛奔而去。
高迎祥也早已進得城來,見城中百姓早已逃亡一空,當即大手一揮,闖軍士兵紛紛傾巢而出,湧入那些宅子之中。
整個滁州城中到處亂成一團,那些沒人的房子成了闖軍打砸的對象,宅子中那些無法及時帶走的财物也都成了闖軍的戰利品。
就是這個時候,安東軍在林東的帶領下來到了滁州城外,此時闖軍還有大半士兵沒能進城,見林東殺到紛紛大驚,慌忙将此事報告給了高迎祥。
聽說明軍援軍殺到,高迎祥也有些意外,明軍援軍到了,莫非八大王和張獻忠已經被明軍擊敗?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想到這裏高迎祥頓時一驚慌忙問道:“明軍來了多少人?”
“禀闖王,明軍隻有兩千來人,其中一半都是步兵,其他的都是騎兵。”
“一千步兵,一千騎兵?”高迎祥一愣,轉而哈哈大笑起來。
“明軍不會想憑着這兩千人的隊伍挑戰我數萬大軍吧?”
衆将聽了也紛紛大笑起來,是啊,明軍莫非瘋了,這麽點人,還不夠闖軍塞牙縫的呢!
“命令部隊務必将敵軍阻擋在護城河外,并尋機會将其盡數殲滅。”高迎祥下令道。
随着命令傳出,還未進城的闖軍立刻調轉方向,朝安東軍迎了上來。
“将軍,我們來晚了,城破了。”看着城牆上早已插滿了闖軍的旗幟,熊越一臉可惜的道。
“未必,闖軍剛剛進城,說明明軍還未徹底失敗,城中想必還在混戰,隻要我們速度夠快,應該還能趕上。”林東略一沉吟說道。
“将軍,這一仗該怎麽打?”李達上前問道。
“滁州城城高牆深,一旦闖軍關上城門,憑我們這點人隻怕不易攻破,我們必須死死咬住敵人,不讓他們有縮入城中的機會,另外我帶着騎兵去其他幾座城門看看,看其他幾座城門是否還在明軍手中。”
“是,将軍!”
在林東命令下,李達、熊越、趙大彪等人當即帶着自己的隊伍殺了上去。
而林東則直接帶着徐宏偉等人繞過闖軍朝着南門方向而去。
經過一陣奔跑,城中百姓到處都是哭喊聲吵鬧聲,加上孩子的哭鬧聲,和從遠處傳來士兵們的哀号聲,整個滁州城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将軍,大事不好,闖軍追上來了。”就在這時,一名士兵飛馬來報道。
“來了多少人?”那名将領心中已經,張大河将軍已經前去阻敵,現在隻有自己手下五百兵士,這些人還要保護百姓,能夠抽出的人手不過一兩百來人。
“少說有幾百人,巷子太小看不真切。”那名士兵一臉着急的道。
“幾百人?”領頭的将軍一驚,心中有些猶豫起來。
“不錯,雖然小的沒有看到後面到底有多少人,不過小的可以确定,對方人數定有數百人之多。”那名士兵肯定的道。
“我們能夠抽出的人手不過百來人,對方一下子來了幾百人,恐怕有些麻煩了,但願張将軍能快點回來。”領頭的将領道。
“将軍,現在該怎麽辦?”
“他奶奶的,橫豎都是一死,弟兄們有願意随我殺敵跟我來!”帶頭的将領一聲大喝,現在自己這點人手已經是這支隊伍中唯一的戰力,若不能擋住闖軍,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費。
“将軍,某願往!”
“他爺爺的,不就是個死字麽,我來……”
“我來……”
“還有我!”
頓時明軍之中不斷有人從隊伍中走了出來,開始還是稀稀拉拉的幾個,漸漸的這些的便形成了一股洪流。
甚至到了後來,百姓中那些年輕力壯之士也紛紛加入,他們沒有兵器便将肩膀上的擔子放下作爲武器。
“孩子他爹,你真的飛去不可嗎?”一名婦人拉着男子的問道。
男子堅定的點了點頭,道:“翠兒,要是我不能回來,你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夫君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你答應我一定要活着回來。”婦人滿臉淚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