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啊!”就在這時,闖軍再次發起了攻擊,無數闖軍從四面八方朝着安東軍所在的這塊狹小的區域殺了過來。
“開火!”很快闖軍便進入了火槍射程,安東軍衆将領早已做好了射擊準備,一旦闖軍進入射程,便下令開火。
安東軍沉寂了半晌的火槍再次響起,接着便有無數慘叫從闖軍中傳來。
對于弟兄們的傷亡,闖軍士兵臉色難看至極,可他們沒有做過多的停留,隻是略一停頓便繼續開始前進。
今天的攻擊已經死了太多兄弟,這讓他們的神經都幾乎變得麻木起來,太多的死亡讓他們心生恐懼,可時間久了,恐懼的心也變得麻木起來,變得習以爲常起來。
雖然如此,可他們不得不按照将領的命令前進,因爲一旦你私自停止攻擊,督戰隊的大刀便會落在身上。
因此對面的火槍雖然厲害,可他們不得不冒着戰火前進,面對戰友的死亡,他們也不得不保持着沉默。
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根繃緊的弦會斷掉,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督戰隊也将起不到絲毫作用。
戰鬥還在進行着,此時闖軍士兵已經和安東正式交上了手,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闖軍依舊無法對安東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據說安東軍中唯一受傷的士兵還是因爲自己不小心踩偏了從而跌倒在地,這還讓其他士兵狠狠的嘲笑了他一陣。
和之前的戰鬥比起來,這次的戰鬥顯得有些應付,闖軍的攻擊變得不溫不火,前面的士兵也不再一個勁的往前沖,隻要有機會躲避,他們絕不會上前,無論軍官們怎麽催促都沒任何作用。
一些闖軍士兵則舉着弓箭對着安東軍象征性的放上幾箭便退了下來。
有一支闖軍,甚至因爲将領催得太急差點發生叛亂,看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攻擊,闖軍士兵已經意識到對手的可怕,因此雖然被驅趕着沖了上來,可個個變得畏敵如虎,根本不敢靠近。
“将軍,闖軍這是在做什麽?”看着眼前的闖軍一個照面便退了回去,李達等将領紛紛一臉郁悶,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他們消滅的闖軍不過數百,且都是被火槍手擊殺的,至于長矛手根本沒有用武之地,這和之前的戰鬥比起來判若雲泥。
“闖軍士氣已堕,看來是不敢發起沖鋒了。”林東歎息一聲道。
“闖軍莫非都是這副德行?”趙大彪一臉輕蔑的道。
“這些人本來就不是闖軍中的精銳,加上各頭領各懷鬼胎自然沒有人願意出力,也罷,既然他們不來,我們就主動出擊。”林東估算了一下手中的彈藥,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最好還是先将闖軍擊退,補充好彈藥才是王道。
“所有人聽我号令,大軍向東出擊,突破闖軍的包圍。”林東當即命令道。
命令發出,巍然不動的安東軍突然開始移動起來,朝着東面的闖軍壓了過去。
東面乃是革裏眼、左監王二人的隊伍,有衆兩萬餘人,其中大多都是民夫,可戰之兵在三千左右。
這些人見安東軍直接壓了過來,頓時大驚,整個隊伍都變得混亂不堪起來。
“首領,安東軍壓過來了,現在怎麽辦?”士兵們慌忙前來報告。
“他們提起安東軍都畏之如虎,我看他們除了長矛長一點,火槍打的密一點也沒什麽了不起,所有人聽我将領,随我殺出,剿滅安東軍。”
原來革裏眼、左監王兩位首領之前在押運糧草,并未參加過對安東軍的攻擊,剛剛被派了上來,還沒有來得及發起攻擊,安東軍便沖了過來。
“兄弟說的是,安東軍也不過如此,弟兄們,随我殺敵。”左監王也哈哈一笑豪氣幹雲的道。
随着兩位首領的殺出,闖軍頓時士氣大振,紛紛呐喊着朝安東軍撲了上去。
“各位首領,左監王他們撲上去了,我們要不要從旁側應?”一旁的闖軍各部議論紛紛。
“左監王兩人自視甚高,既然他們要去送死,我們何必攔着,依我之見不如讓他們先和安東軍鬥上一場再說,要是機會合适,我們再出手也不遲。”一名首領一臉冷漠的道,看來平日裏和這兩人關系并不怎樣。
“陳首領,我知道他們兩人和你平日裏有些過節,可若這兩人戰敗,隻怕對我們沒什麽好處吧。”這時一名闖軍首領站了出來道。
“滿天星,你說什麽呢?我這可是爲了諸位着想,若是諸位覺得陳某說的不對,盡可領軍前往助陣,陳某絕不攔着,當然,若是在安東軍那裏吃了什麽虧,可别怪我沒提醒各位。”這名姓陳的頭領冷聲道,顯然對滿天星的話很是不滿。
聽他這麽說,衆頭領頓時面面相觑,之前的戰鬥他們可是親身經曆過的,打了這麽久安東軍幾乎沒有損傷,而自己一方則損失慘重,這種不成比例的戰鬥已經打的将士了喪了膽,軍中厭戰情緒很高,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犯衆怒。
而就在此時,左監王兩人已經對安東軍發起了攻擊。
“哈哈,前面的人聽好了,你爺爺我左監王在此,你們想逃得問問爺爺我答不答應。若是不知死活的話别怪爺爺我手下無情。”左監王率先來到陣前陰陽怪氣的道。
林東啞然失笑,暗道:這個左監王是什麽人,莫非也是闖軍的首領之一,可自己似乎未曾聽過的樣子。
其實他哪裏知道,闖軍頭領少說也數百個之多,真正能夠在曆史上留下名字都有幾十個,這個左監王也算實力比較強大的一支,卻沒有八大王、滿天星之類的首領出名,他沒聽過也算正常。
這個左監王原本姓王,不過由于他們實力弱小,成不了大氣候,因此平時都是用外号,很少使用真名,這種情況到了後期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