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常殷疑惑的問道,畢竟林東所指的地方并非必争之地,除了地方平整一點之外,沒什麽重要的軍事目标,分配在這裏的是一些衛所軍,戰鬥力并不出衆。
林東一臉自信的問道:“常千戶,若你是張獻忠,你會怎麽排兵布陣?”
“若是我來排兵布陣的話,定然會直插天雄軍陣地,并一舉将其擊潰,天雄軍一潰,那明軍也就徹底敗了。”
林東搖頭道:“我認爲張獻忠不會這麽幹,以他的狡猾程度,他定然會将這些衛所軍驅趕過來和天雄軍裹挾在一起,這樣一來天雄軍不攻自破。”
說着林東手中微微向南移動,在天雄軍的所在地劃了一個圈道,至于他爲何會這樣說,那是因爲在史書上張獻忠就曾幹過這樣的事,而且還不是一兩次,所以林東斷定張獻忠會采取這樣的辦法擊潰天雄軍。
常殷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點頭道:“張獻忠此人最是狡猾,是個投機分子,爲了達到目的往往不擇手段,此人倒真有可能會采取這樣的辦法。”
“既然如此,不知林将軍可有對策?”常殷淡笑着看着林東問道。
“這個暫時沒有,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但願不要如我想的一樣才好啊。”
林東說着目光再次落在了地圖上面,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軍中将領見主将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擾,隻是靜靜的看着,至于常殷,此時還在想林東爲何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以及怎麽對付闖軍的騎兵上面,因此也沒有出言。
唯一閑不住的隻有常瑤,隻不過軍中無一人說話,她也不好打擾。
“将軍,闖軍的騎兵出現了!”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前來報告。
林東被人打斷,心中本來有些不快,不過當其看到是傳令兵前來報信之後,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問道:“說說前面的情況。”
“是!”那士兵接着便将前面的情況說了一遍,原來闖軍騎兵乃是在一刻鍾前出現的,他們出現之後并未立即發起攻擊,而是休息了一陣,待衛所軍那邊停止了戰鬥才發起攻擊。
“闖軍出現在什麽地方?你給我标注一下。”林東說着指着地上的地圖說道。
那名士兵略一思索,當即用手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正是剛才林東所指之處。
“看來不會錯了!”林東歎息一聲說道。
而此時常殷父女早已驚掉了下巴,沒想到安東軍中一名信使居然也看得懂地圖,這個是不常見的。
“你也懂怎麽看輿圖?”常殷一臉不信的問道。
那名士兵腼腆一笑道:“回常老爺的話,看輿圖是我們安東軍的基礎,這些都是将軍教導給我們的。”
“安東軍的基礎?”常殷差點驚掉了下巴,要知道普通的明軍很多将軍都看不懂輿圖,不承想安東軍竟然人人看得懂輿圖。
常殷還想再問,可一想到戰事緊急,便強忍着心中的好奇沒再繼續發問。
“你先下去吧!”林東揮了揮手目光望着天雄軍的方向,眉頭緊鎖,似乎正在思索着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久,林東緊鎖的眉頭便松開了,轉而一臉輕松的在地圖上搜尋了起來。
“就是這裏了。”不久林東手指突然指着地圖上一處空地上說道。
“這裏?什麽這裏?”常瑤一臉懵懂,根本不明白林東的意思,其實常殷等人也和她差不多,隻不過不好意思多問而已。
“我們可以把部隊開到這裏暫避鋒芒,等會若是天雄軍潰敗,我們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沖擊。”林東侃侃而談,再次找回了自信。
看着林東一臉自信的樣子,常瑤已經不記得林東說了什麽,隻是覺得他實在太偉大太迷人了。
見女兒一臉癡迷的看着林東,常殷用力的咳嗽一聲道:“林将軍,這裏背後是山,前面便是清流河把軍隊開到這裏,一旦闖軍攻來,隻怕對我們不利。”常殷一臉擔憂的道。
“這個常千戶不必擔心,我之所以選擇将軍地開到這裏是有原因的,你看這裏的地形,後面是山,前面是清流河,若是天雄軍敗下陣來,定不會選擇從這裏逃生,因此我軍受到的沖擊會小的多,隻要安排得當,便能避免被亂軍沖散。”林東一臉自信的解釋道。
“如此說來我便明白了,林将軍果然厲害,這麽快就想出了這樣的計策。”常殷拱了拱手,恭維他一句道。
“過獎了。”林東客氣了一句,當即下令将軍開到剛才所指的那處山腳下面。
命令下達,一千多人的隊伍立刻動了起來,不久便來到了林東所說的那處山腳。
“弟兄們,把身上帶的罐頭都吃了吧,然後再好好休息一下,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便有一場大戰等着我們了。”
随着林東的命令傳出,所有人紛紛席地而坐,轉而從身上摸出一個個黑乎乎的鐵罐子打開,挖着裏面的食物吃了起來。
“林東小賊,我不想吃罐頭了。”常瑤聞到罐頭那股油膩膩的味道便直皺眉頭,當即小聲說道。
常殷一臉疑惑的看着女兒,又看了看身邊的林東,心中暗自疑惑不已,在他看來這罐頭吃起來又香又甜,味道很不錯,怎麽可女兒的架勢似乎不太喜歡呢?
林東則淡然一笑,從身上摸出一塊餅幹塞進常瑤手裏道:“這是最後一塊壓縮餅幹了,給你吧。”
常瑤心中一喜,一把接過林東手中的餅幹便跑開了。
看着女兒一臉嬌羞的模樣,常殷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塊餅幹麽?有什麽好扭捏的?
其實他哪裏知道,這種壓縮餅幹是林東最近才要求兵工廠生産的,這種餅幹必須借助極大的水力壓縮才能生産,加上現在兵工廠剛剛起步,很多方面産能不夠,根本生産不出多少産品,因此這種壓縮餅幹還隻能供給軍官使用,至于其他士兵隻能等到工廠産能提升之後才能供應。